沃森脸上难掩羞怒之色。

自己身为公司副总裁，难道这么点决断权都没有吗？

而周全也看出了他的不爽，还故意拱火，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怎么，沃森先生不能做决定吗？”

果然，沃森当即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副手一眼：“你跟我出来！”

说完，黑着脸转身走了出去。

副手也意识到自己犯了职场大忌，但他是老约翰的亲信，倒也不怯沃森，跟着走出去后，甚至都不等沃森发飙，直言不讳道。

“沃森先生，我刚才的言行都是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的，私自将限禁设备售卖给九州已经触犯了法律，如果没有得到约翰的授权，我坚决不同意你与果核电子签定协议！”

然而他话音刚落，沃森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同时还骂道：“我揍你，纯粹私人恩怨，你要是不爽随时可以报警来抓我！”

副手文质彬彬的，哪是沃森的对手？

他很明智的没有还手，只是捂着已经流血的鼻子，咬牙切齿道：“沃森，你的所作所为，我都会向国内汇报的！”

“砰！”

话音刚落，眼窝上又挨了一拳。

副手终于被激起了血性，刚要还手，就被随之而来的翻译给抱住了。

“你们都理智一点，不要在这里闹出笑话来！”

接连两拳，沃森终于出了口恶，摆出一副二世祖的嘴脸，笑嘻嘻道：“好了，咱们扯平了，随便你怎么跟老约翰告状吧！”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

此刻正是灯塔的深夜时分，等这边的电话打过去，总部那边召集高管通报完情况，拿出最终的结果时，都已经到了后半夜。

而周全也履行了自己对珍妮的承诺，与她举杯庆贺了双方协议的达成。

只是环境有些简陋，是在工厂的小食堂内举行的。

这小子还等着IBM的答复，所以喝了小半杯红酒就停了下来，根本没有理会珍妮想与他跳舞的邀请。

等走到沃森面前的时候，这位也才刚刚挂断电话。

扭头笑嘻嘻的说道：“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周全不经意的皱了皱眉。

耸耸肩膀道：“我们九州有句俗话，人生应该先苦后甜，所以我想先听听坏消息。”

“不，我想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沃森说着，一把揽起了周全的脖子：“老约翰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但那套设备太过敏感，需要在未来半年内分批次打散运送过来。”

周全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坏消息是，我可能要从副总裁的职位上滚蛋了，今后就要留在九州，负责IBM在大中华区的各项业务，首要任务就是选址投资建设IBM的U盘工厂。”

“……”

周全摸起了鼻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家伙动手打人的场面，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从副总裁的职位上撸下来也是太正常不过了。

这对自己来讲根本算不上什么坏消息，甚至考虑到IBM要在九州设厂，身为一个九州人，多多少少还算是个好消息。

只是当着沃森的面，没好意思笑出来，反倒一脸同情的样子道：“我不明白老约翰为什么这么做，你刚刚为IBM争取到一个新的项目，又赚到了一大笔钱，他这样做，明显有些过份了。”

“NONO，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并不足以胜任副总裁的职位，不过我可以自己辞职，但不应该是被他们变相的开除掉，这会让我觉得很没面子。”

沃森很是不爽道。

但周全并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多大的怒意。

迟疑了一下，顺着他的意思安慰道：“沃森先生，老约翰让你留在九州，对别人来讲是种惩罚，但对你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呢？九州的发展速度很快，我坚信这会是未来数十年内发展速度最快的经济体，你留在这里，如果做出亮眼的成绩，再回到灯塔可就不仅仅是副总裁了。”

“呵呵，你的话和我父亲说的一模一样，他也建议我留在九州，做基督山伯爵，做出成绩回去夺取本就该属于我们沃森家族的荣耀！”

沃森一副卧薪尝胆的样子。

周全倒不觉得这家伙真能做出什么成绩来，不过还是好心建议道：“IBM的工厂可以考虑建在中州，与果核电子和东芝电子做个邻居，做成影响全球的U盘生产基地。”

“我会考虑的！”

沃森点了点头，转身就往他那位躲在角落里喝闷酒的副手走去。

周全示意宋建平注意着点，别让这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起来了。

自己却解掉了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带着三分醉意独自走出了小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