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胖去处理手指,其他工人也有自己的任务,他们拿着锤子凿子,有的推着小车消失在通道的黑暗里。
至于他们干什么,还需要下一个受害者来观察揭晓。
凌晨两点,高世仁背上一个黑布袋,刻意地打扮一下,出了大门奔西走,去了墓园。
墓园里漆黑一片,四处寂静,高世仁的脚步不紧不慢,来到一块空地,平铺一块圆形的白布。
在白布中心立一个小木杆,又拿出一个特质的网撑在杆上。
这网上有极小的铃,轻轻一晃,如蚊虫叫声。
不一会儿,引来几只蝙蝠落在网上。
网子有黏性,蝙蝠被粘住,飞不起来。
高世仁闻声,用针扎在蝙蝠头上,捉了五六只,便收拾东西往回走。
一阵阴风刮来,那风声很大,像是幽怨的哭声,高世仁也不慌忙,取出银铃来,边晃边走,那阴风听到铃声便消退了。
回到工厂,一切忙活完,正是天快擦亮的时候。
高世仁又回到卧室,端着灯,打开更衣柜的门,走了进去,关门。更衣柜很大,里面挂着唯一的一黑大衣,还有一张木桌,以及桌子上的笔记本。
他有些困倦,慢慢的坐在桌子旁,开始写日记,晚上发生的事都记下来。
卧室的床被整整齐齐的,好像从来没动过,整间屋子都没有半点人气。
高世仁在更衣柜里睡着了,他像小孩一样的呓语,哭泣,他在梦里不停的敲门,呼喊:“妈妈,妈妈...”
不到半个小时,更衣柜里闹钟响了,只听见高世仁伸了个懒腰,开始小声的念日记。
更衣柜门打开,高世仁又换上了黑色大衣,人格也切换完毕。
太阳升到地面,其他工人也回到了地面。
他们在宿舍坐了一会儿,洗把脸,又忙活起来。
工人们看上去个个精力十足,只是脸上没有了夜里的高兴劲,一个个神情麻木,梦游一般。
陈立军从黑暗中醒来,惊恐的大叫着,他被关在笼子里,带着手铐脚镣,在一个黑暗的小屋里。
李三在隔壁对着他说:“我早就说过,咱俩早晚一样,你还不信。”
陈立军不信:“你是鬼,我是人,哪里一样?”
李三笑了起来:“现在你既不是人,也不是鬼,等着吧。”
等陈立军手上的伤口闭合的时候,高世仁会把一块白色寒玉塞进他的大腿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腿上的伤口慢慢愈合,玉就会长在肉里。
这白玉就像一只水蛭,吸着他的血,血液会一点点沁入玉里,白玉会变成血玉,色泽温润,剔透漂亮。
对于陈立军来说,疼痛已变成麻木,他没有光明,没有希望,只能无助的喊叫着,在恐惧中挣扎,在绝望中死去。
偶尔的,陈立军的锁链子也会被解开,让他尽情地跑。
工人们下好赌注,看谁先抓到他。
后来陈立军干脆也不跑了,他的瞳孔有时特别大,有时只有芝麻粒大小。
如果陈立军没死,高世仁会把玉取出来,挂他脖子上,做下一个“试验”。
直到这玉活过来,能吸人魂魄,变成传说中的吸魂血玉。
九枚吸魂已经制作完成。
高世仁掐算一下日子,李福的乌煞之盅期限也快到了,一切都很顺利。
现在地下谜宫的第一层,已经被高世仁隔断改造成了无数个房间。
其中制服千年恶灵废了很多力气,陈立军和李三在黑暗的小屋,遇见的巨大黑色怪物便是。
污水河边的小破屋,张无山心情复杂:“时间快到了,我快嗝屁了...”
李福最近也有些反常,经常做噩梦。
李福的姐姐叫李玉莲,她丈夫便是陈立军。
这天,派出所大门口。
“我滴天爷爷唉,你让我怎么活啊!”李玉莲坐在公安局大门口的地上,拍着手大哭。
她孩子也扶着她的肩膀流着泪,路过的行人围上来,小声议论着。
“大姐,您别着急,有啥事咱们屋里说去,”一个警察扶起这名妇女进了公安局。
陈立军很久没有和家人联系,所以李玉莲打电话问工厂什么情况,不料接电话的是一个老头,并且声称陈立军已经离开工厂回家了。
这样,又过了几天依然没音信,李玉莲感觉不对头,心想是不是陈立军偷配方被人发现了,家里的老人也不放心,就让李玉莲去工厂看看。
李玉莲带着孩子去了工厂,去找陈立军,但所有人都说他回家了,可她压根没见人,这怎么可能。
李玉莲疑问:“他回家为什么不带手机,行李包也不带?”
工人们爱答不理的说:“你问我我问谁去?他都走了好些天了。”
马大胖趁着李玉莲不注意,剪下她的一撮头发来,迅速藏兜里,嘿嘿的笑着。
李玉莲觉得他们的神色不对,心里有些慌张:“肯定出事了,你们瞒着我。”
马大胖:“一个大老爷们能出啥事,还把他吃了?”
“立军来这里偷......”李玉莲若有所思。
马大胖:“偷什么?”
李玉莲心急说漏了嘴,一时语塞,吞吞吐吐。
“原来小陈来厂里偷东西来了啊,”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着。
李玉莲又急又气,一个屋一个屋的找,也没找到,又在工厂等了半天,依然没看见陈立军,才离去,后来就到了派出所。
“大姐,有什么事您慢慢说,我们帮你做主。”
“我男人在工厂不见了,”李玉莲说着又哭起来。
“别着急,慢慢说,你男人叫什么。”
“陈立军。”
“他在什么工厂?”
“鬼哭街的酿醋厂。”
“怎么不见的?”
“十多天联系不上,我去工厂找人,只有他的手机和行李,却不见人。”
“工厂负责人那边没说什么吗?”
“他们说立军回家了,可这怎么可能啊,哪有回家不带行李,也不带手机的,而且他宿舍的床上的被子也没叠,”李玉莲又哭了起来。
“大姐您先别哭,您留个联系方式,我们尽快帮你查一查,有消息就......”
李玉莲一听这话,猛地坐地上,又哭闹起来。
这时刑警队队长王鹏飞走了过来,“大姐,大姐,走,我带你去工厂看看。”
李玉莲抬起头,抹抹眼泪,一个帅气的年轻人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