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他将我的头发又往上拽了一下,我被迫仰着脖颈看着他。但是仍旧看不出他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抓我来这儿?”我慌乱的问他。
“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她根本不在乎。”他低下头狠狠的说。然后他将手松开,站起身,往我的身上使劲踢了一下:“闭上你的嘴听见没有?不然你也别活了!”
“别走,你别走,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跟她也不算熟。”我看着他转过去的背影恳求他。我总觉得他不会杀我,不然在我的家里他就下手了。
“我说了,你闭嘴!不然我就把你的嘴堵住!”他的警告总算起了作用。因为我实在不希望嘴里塞着一团沾满了机油的破抹布。
那人走了出去,留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厂房里,我很害怕。
我曾经是一个没有身体的灵魂,我也看见过另一个灵魂飞灰湮灭,我还和妹妹的灵魂相互牵绊。
这些原本匪夷所思的事情,任谁听到都会害怕的厉害吧?但是这个人却可以伤害我的性命。这岂不是更可怕?!
然而第二天我在昏迷中醒来,就知道我更怕什么了——我怕饥饿。
吴筱竹的身体刚刚养好,又因长久不运动十分娇气。昨天出门时我只吃了一顿早点,到现在已经二十四小时水米未进了。
我的胃饿的生疼,头上冒了冷汗,急需一些东西果腹。可是昨晚那人自从走了就没再回来,我无人可求。
我挣扎着想把捆住我的绳索弄断。但是这绳子又粗又硬,还有一点潮湿,凭借我无力的双手根本挣脱不开。我挣扎了一会便浑身脱力,又晕了过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迷迷湖湖感觉到有人拉着我的脚往外走。我挣扎着想要躲开,无奈浑身无力。我张了张嘴,想要说句话,嗓子却因为干燥发不出声来。
他倒提着我的脚,一步一步往外走去。我想起第一次和前夫来这里的情景。那时的我有多么庆幸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而今天我就有多痛恨。
市郊并不算偏僻,不远处还有一个个人艺术展览馆,为什么就没有人来这里走走看看,顺便将我解救出去呢?
我用尽全力抬起头,看到那人削瘦又高大的背影,他句偻着肩,头上仍然带着那个黑色面罩。
我想努力再发出声音,然而路面上一个凸起的石头磕了一下我的头,我又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沉甸甸的,有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的落到我的身上。我睁开有些消肿的眼睛,赫然发现我躺在一个长形的土坑里。而那个男人正用一个铁锹,往我身上一铲又一铲的扬土。
他要活埋我???
我吓得登时清醒起来,不住地扭动着身子,我想大声叫喊,却发现这一次我的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不不,我不能死。我刚刚有了自己的身体,刚刚和妹妹成为了两个独立的人,有很多充满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