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什么了?”徽音眨眨眼,在大雨淋漓中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问他,“浮尘,你可记得月门的训戒是什么?”
狂风将浮尘的衣摆刮的飞起,他扯着嗓子辩驳,“你少来这一套,我可是月门几十年的长老,怎会不知月门的训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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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门训戒便是庇佑人界苍生,这些他小时候都背烂了,徽音问他这些,不是在摆明羞辱他么?!
相对于他的破防,徽音显得何在冷静,“那如果有修仙界的人在人界生杀掠夺,你会如何?”
“我自然会拼尽全力也要将那人杀死,修仙界乃是天下奉为信仰的名门名派,怎能出这样狗屁不如的叛徒!”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样的叛徒在修仙界真的有,还在月门呢?”
“你胡扯!如今月门的弟子都是我一个一个辛苦操劳看着长大的,他们的术法都是我亲自传授,有我这么优秀的长老指引着,怎么可能会当修仙界的叛徒,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徽音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动忽略他后面的话,心底默然感叹---
月门看来真的要完蛋了,弟子们都由浮尘这种人来传授功课,不能说是堕落,但绝对比不上以前。
院门前的沉时听他这番话,剑眉簇起,字句几乎是挤出,“再敢诋毁她,我让你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浮尘被他冷眼一盯,顿时吓蔫了,像个被霜打的茄子,刚才巍然气势不复存在。
徽音给沉时一个冷静眼神,“先别吓他,我还想再问他一些问题,等我心中的疑惑都解决了,再收拾他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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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样对你,我忍不了。”
“无妨,你和我都知道他嘴欠,就当狗在我面前叫了两声就好。”
对面把这句话收入耳中的浮尘:……?
他满腔的火气无处发,却又顾及着沉时的威严不敢大声说,只能悻悻威胁,“你...你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我并未欺负你什么,”徽音双手交叠在胸前,悠然道,“浮尘,今日我告诉你一个关于月门的秘密,想不想听?”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像你这样的人一张口都是谎话,没一句真的!”
徽音挑眉,欲转身,“既然你不听,我们之间应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先走了。”
她作势要离开,心底却在倒数。
果不其然,刚转过身,身后就传来浮尘不情不愿的声音,“...什么秘密?”
她满意转身,仔细盯着浮尘,“便是我刚才和你说的,有关于月门的叛徒。我今日便告诉你,我不仅知道他是月门的,还知道他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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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
他倒要看看她能编出个什么花来。
徽音在她仇敌般的目光中,轻声一笑,“月门的掌门,怀榆。”
此话一出,两方俱是一片寂静,若不是空中有雨滴落,时间都彷佛静止。
浮尘先是胸口一阵气短,手中长剑因为震撼而落地,随即抖着手怒斥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浮尘怒火彻底冲昏头脑,说出的话也口不择言,“怪不得师兄曾经那么袒护你,如今竟然让我杀了你,你真是吃里扒外,恩将仇报!”
“你说什么?”她表情在刹那间凝固,笑意不复存在,“怀榆...要杀我?”
沉时眼中的杀意再也藏不住,抬手幻化出九黎剑握在手中,脸色比下着暴雨的天更阴沉。
“我这便去月门,将那老贼脑袋削了。”
塔读@ 徽音还有最后一丝清明尚存,“不急,让脑袋在他脖子上多安一会,我们听一听他是如何蛊惑浮尘的。” 沉时周身的气压在刹那间低到了极点,按理说像浮尘这样胆小如鼠的人应该更加害怕。 但他现在却因为被刚才的消息打击过大,竟一点都不害怕沉时,反而怒火灼昏了头。 “浮尘,我且问你,怀榆为何让你来杀我?” “还不是因为你口出恶言,试图抹黑月门,还怂恿沉时杀了水阳州,如今又诋毁师兄!徽音,你居心何在!” 怀榆在浮尘心中一向是主心骨、指明灯一般的存在,如今无异于信仰崩塌。 他不相信她说的话,他不信怀榆是徽音口中那样的人! 可即使脑袋里拼命想反驳,思绪却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许多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疑点,让他的想法一点一点倾斜。 徽音再次感叹自己曾经的眼瞎,怀榆还真是为了借刀杀人,什么混账话都说的出来。 “谁告诉你水阳州被杀了,我且问你,你既不明真相,又为何所有的罪责都安在我的头上?”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她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所有的锅都让她一个人背? “难道不是么?水阳州要是活着早就该回月门!如今没有回来,只能证明他死在了沉时手里,而沉时听你的话,这么一算,水阳州就是你杀的!” 浮尘如同一个泼妇,扯着嗓子怒吼。 “这也是怀榆和你说的?” “你管呢!反正他就是死在你手里了!” 徽音摇摇头,“浮尘啊浮尘,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什么意思,骂我是吧?!” 她的确想骂醒他,看看他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能蠢到这个份上。 “月门有天象池,你去天象池里看看水阳州还有没有生命迹象,他死没死你就知道了。” 浮尘心中一惊,这么有用的办法,他为什么没想到?! 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上的确有些思虑不周,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那我也不会信你的鬼话,你别跟我胡扯,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听!” 他摊开肩膀耸耸肩,“你可以这样自欺欺人,我也没打算在你身上得到什么,如今告诉你的一切只是看在我们曾经师兄妹一场,否则恐怕你以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我还想让你仔细想一想,过去的三年里,怀榆就没有哪里不对么。” 她总觉得就算怀榆是恶人,江临也不可能是无辜的,所以在浮尘动容时,她道,“水阳州曾和我说起过,江临在月门偷偷炼邪祟被撞破,这件事怀榆定然知晓,可为什么江临如今还能安然无恙的在月门主持大局,你没想过原因么?” 她不说还好,一说浮尘脑子里过往记忆一一闪过,以前种种不在意的细节,都被重新拾起来推敲一遍。 正如徽音所说的这件事,以及江临和浮尘当着他打的各个哑谜,似乎都应证了徽音的猜测。 可怀榆和江临商讨事情的时候并没避着他,不证明他们问心无愧么? 他这么想着,脑子没转弯,也这么问了出来。 谁料徽音仰天大笑,忍俊不禁,“他们可能不是问心无愧,而是看你太蠢,知道在你面前说这些你也听不出来。” “你说什么!我看你就是心存嫉妒,心里阴暗,想挑拨我和两位师兄的感情!” 浮尘心底的怒火将最后一丝理智压垮,也顾不得沉时在这里,直接用灵力将掉落在地的长剑捡了起来,在暴雨中对着徽音狠狠刺去。 “你就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看我今日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让你知道我们月门不是好欺负的!” 徽音脸上的笑容未变,平静的看着浮尘一步步朝自己刺来。 她知道自己不会出事,因为身旁有一个可以护她周全的男人。 眼看着那把长剑即将快触碰到她,她四周的煞气骤然增多,将她整个人都围绕在其中,旁人近不得分毫,就连阿元都被煞气排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