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直走得口干舌燥,筋疲力尽。
眼前才终是一片豁然开朗。
放眼望去。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大片的绿意只是让人看着便心生清爽。
看着藕田的花色,是以红色为主。
乔歆妤心中一喜,顿时向前走去。
因为这一种主要是以结莲蓬为主的,而并非是花色为白的那种观赏性的藕田。
换上带来的防水的鞋子,乔歆妤立刻率先走到了荷田里。
水不是很深,只到她的小腿处。
但因水里都是淤泥,不太好行走。
她便扶着粗壮的荷杆步步前行。
仔细看了看,很像是她所知道的莲蓬中比较珍贵的磨盘莲。
但见晏寒昀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她便一边采莲蓬,一边打开了系统。
仔细看了下有关磨盘莲的详细情况。
磨盘莲主要是以结莲蓬为主,下面的莲藕不是很多。
所以若想大肆种植的话,必须保证莲蓬必须有销路。
想着,她又四下看了看。
四周几乎都是崇山峻岭。
这里倒是偏僻,几乎无人会前来。
但是这也意味着若是想在这里养殖的话会比较麻烦。
蓦地,她突然就想到了之前那些士兵们正在里面忙碌的农田。
那里的地势相对来说更平坦一些。
“我想多摘一些莲蓬回去。”
说着,她已经开始继续采摘。
这莲蓬长势很好,几乎每一个莲蓬中,莲子都是突出莲蓬表面的。
很快,他们便摘了满满一背篓。
乔歆妤也觉得,再摘下去,可能就背不回去了。
便直接向岸上走去。
“今日先采摘这些。如果你还有需要,我会让人每日前来摘一些,然后给你送过去。”
乔歆妤坐在地上,早已汗流浃背。
她的确是没有精力日日前来采摘,这小身板,可不太给力。
“我们先回去吧。”
她还要先去看看,这些莲蓬在这里受不受欢迎。
本是想直接回镇子上的,即便是晏寒昀背着背篓,走了一段路之后,乔歆妤却觉得脚磨的生疼,每走一步路都倒吸口一口冷气。
晏寒昀还是带着她走了近路的,也并未怎么翻过山头,都吃力成这个样子。
也难怪晏寒昀和徐栗都说,楚牧对她挺上心的。
他采摘了那么多的莲蓬给她,这份情,她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路比较难走,晏寒昀已经放慢了脚步,却见身后之人并未跟上来。
终是觉察出了异常,便停下了脚步,转身向她走了过去。
看着她走路姿势都有些一瘸一拐的,他顿时放下了背篓。
“你的脚怎么了?”
“啊,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晏寒昀却不由分说,直接把她扶坐在了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上,接着便要去脱她的鞋袜。
看着自己满是脏污的鞋子,乔歆妤脚上一抽,就要制止。
却已经被他微微用力的按住了脚。
“别动。”
褪下鞋子之后,素色的袜子上面已沾染了丝丝血迹。
晏寒昀眸光一沉,小心翼翼地脱下了她的袜子,却见双脚不是磨破了皮,就是已经磨出了水泡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说着,从身上磨出金疮药,直接倒在了她的脚上。
“把背篓先放在这吧,等会我再让人过来取。”
说话间,不由分说的,他直接把乔歆妤给背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看着他额头上渗出的细密的薄汗,乔歆妤有些心疼,便道:“你把我放下来吧,走慢点,我是可以走的。”
说着,她轻轻地动了下,而晏寒昀则顺势身子微晃,紧接着,两人看似就要向没有靠近山体的那侧倒去。
乔歆妤一声惊呼,再度紧紧地搂住了晏寒昀。
晏寒昀见状,眸底闪过一抹笑意,只沉声道:“不想我们都掉下去的话,就不要再动了。”
距离军营已经比较近了,而且乔歆妤也该休息休息了,他便直接将其被背到了军营中。
有士兵在看到晏寒昀之后,顿时迎上前去:“将军。”
将军?
乔歆妤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军医吗?
怎么又成了将军了?
而晏寒昀所到之处,无疑不是称他为“将军”的。
乔歆妤顿时石化了,直到晏寒昀把她放下来时,她才惊觉,自己还在搂着他的脖子。
“将军,你要的热水……”
蓦地,一个士兵直接端着一盆热水走进了屋内,却看到,那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正在,搂着他家将军的脖子?
一瞬的石化之后,他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顿时把水盆向地上“咣当”一放,随后便立刻走了出去。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哎,将军回来了吗?我说你跑什么啊跑!我的头!”
紧接着,徐栗便捂着被撞到的脑门,也进了屋。
自是也看到了方才那士兵所看到的一幕。
“咳咳,那个啥,我怎么眼睛突然这么疼,什么都看不到了呢……”
说着,他直接伸手“摸索”着向外走去了。
乔歆妤见状,这才惊的顿时收回了手,一张脸涨的通红。
晏寒昀面上神色不变,直接把水端在了她的脚边道:“先洗洗吧,待会再敷一次药。”
想到他之前给她脱鞋袜,乔歆妤突然就觉得,他好似是变了一个人,毕竟,以前对她那么嫌弃的。
不曾想——
紧接着,晏寒昀便给她找出了一双干净的袜子:“还没穿过,可能有些大,你将就着穿,待会把你自己的扔了。”
“……”
果然,他对她的嫌弃一如往昔。
她便道:“不用了,我穿自己的就行了。”
“都染了血,还怎么穿。你先把脚上的血洗干净吧。”
见他只是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乔歆妤便先清洗脚上的血迹。
看着脚上磨出的指甲盖那么大的水泡,真是没想到,这双脚竟是那么废,同样是走路,晏寒昀还背着她走了那么久呢,脸不红气不粗的,她倒是好,哎……
蓦地,她就想到了别人叫他“将军”一事,心里的震惊还是难以平息。
其实,她早就应该看出来的,毕竟,他通身的气派,着实不像是一个军医所能呈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