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冯杰双手抱在脑后，舒服地向座位靠背上一仰，带着笑意说，“你自己去猜吧。”

“冯杰！”

段薇薇猛地在冯杰耳边一声大喊，惊得他差点没从座位上摔下来，耳朵也被震得嗡嗡直响，这杀伤力简直不亚于次声波。

“哎呀，我说薇薇，你到底要干什么？”冯杰一边用手指钻着右侧的耳朵，一边忍不住抱怨道。

“我干什么？你问我干什么，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在干什么啊？”段薇薇音量全开，丝毫不在意咖啡馆中其他顾客投来的怪异眼神。

“可是我没干什么啊！”冯杰纳闷了。

段薇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冯杰的鼻子说：“哼！当着我的面你都敢跟她打情骂俏，再怎么说我这个正牌女朋友还在这儿呢，要是我没在这儿，你还想干嘛？”

冯杰顿时就郁闷了，憋了满满一肚子气，心想，到底是那只眼睛看见我打情骂俏了，就算你不在我又能干嘛？

“等等，不对啊！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女朋友了？”冯杰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你还想学陈世美啊，喜新厌旧、抛弃妻子啊！冯杰，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段薇薇此言一出，无数讨伐与厌恶的目光瞬间汇聚到了冯杰身上，如同一柄柄无形的刺刀，扎得他浑身不自在。

冯杰慌忙站起身，尴尬地笑着，对不明真相的群众解释道：“呵呵，她在开玩笑呢，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

“喂喂喂，我说你们俩能别在这儿演小品、唱双簧行了吗？”云晓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跟你们两个小孩儿在一起多呆一会儿，连智商都会明显下降。”

“要你管！”冯杰和段薇薇异口同声的说道，接着就是怒目对视。

“哼！”两人同时将头扭开，各自坐了下来。

“我才难得管呢，你们两个最好给姐姐我低调点，虽然这里是二十四分局的地盘，但也不排除有其他组织的人混进来。你们的行为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说不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云晓雯忽然严肃起来，怎么看也不像只是在吓唬人而已，她一本正经地说，“据异安局的调查，目前我们已知的进化游戏组织就有4个，除了你们熟悉的D.I.E和‘神之手’，还有倡导弃世通天理念的新型宗教组织‘涅槃’，以及专注于利用进化游戏规则牟利的‘一阶天堂’。”

“牟利？这都能知道？”段薇薇挑衅般问道，“我记得前不久，你们不是连找个人都困难吗？”

“小妹妹，你别不相信，我可是有情报来源的哦。”云晓雯立刻回敬道，“告诉你吧，我们有一名外勤特工就是专门从事这些调查工作的，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其他的外勤特工？”这回轮到冯杰发问了，“他应该也不是被遗忘者吧，难道进入方式跟你一样？”

“呵呵，说起来这都是拜你所赐啊，冯杰小弟弟。”云晓雯笑道。

“我？”

云晓雯用小匙搅了搅杯中的咖啡，缓缓说道：“你还记得石磊吗？”

那个加入异安局的保卫科干事？冯杰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就是你给我的那张黑色DNA原始卡。”说罢，云晓雯又抿了口咖啡，“石磊是第一个接触它的非进化游戏选手，所以，原始卡被激活注册了。”

原来是这样，冯杰终于明白了云晓雯所指，这么说，石磊也变成了进化游戏的选手，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石磊在搜集情报方面很有一套，他很快便在进化游戏内接触上了‘一阶天堂’的高层，并通过他们得到更多其他组织的内幕消息。”

“没想到，你们竟然还在进化游戏中发展线人。”冯杰鄙夷地说，“不过，这个所谓的什么‘一阶天堂’，为什么会老老实实跟你们合作？”

“很简单，为了钱。”云晓雯微微一笑，接着说，“这帮家伙在现实中都是失败者，在进化游戏中同样不是什么好鸟。他们赚取DNA点数不为提高等级，只为换取金钱。所以始终保持在一阶状态，这样可以显著降低任务难度，同时他们还在大量发展组织成员，以便增加同场任务遇见自己人的几率，换句话讲就是——组团刷钱。”

“我有一个问题。”段薇薇似乎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切入点，企图对云晓雯发起新一轮的语言攻势，“DNA点数通过银联系统兑换人民币是怎么实现的，难道你们这些机构拿着纳税人的钱都是吃闲饭的吗？”

“问得好。石磊曾今做过一项测试，在某个工作日的凌晨04：00，用1点DNA点数兑换了10万元，然后通过银行内部系统精准确定资金流动。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点，是因为据统计这个时段各种取款、转账交易是最少的。”云晓雯耐心地解释道，“运气不错，他发现这10万元原本分散在1000万个银联账号之中。说明DNA记录卡篡改了取款机程序，从每个账号同时提取了1分钱，像这种微弱的改变，普通储户根本无法察觉，甚至连银行的内部系统都会自动忽略掉这个细节，毕竟在利息核算时产生的零头舍入也不止这1分钱了。”

冯杰不自觉地点点头，顿时明白了许多，连有些不该他明白的事情也突然明白了。

“但这毕竟是违法的。”绕了一大圈，云晓雯终于回到了正题上，“与之相比，拿政府的钱为政府做事岂不是更安心、更安全。”

冯杰默默地喝着咖啡，心中却在梳理着刚才这一会儿获取的大量信息。

首先是领域的问题，这似乎是每名进化者的终极开发技能，效果不容忽视，按照云晓雯的说法，如果自己是伪装者的话，三阶时即会见分晓。

其次是与异安局的关系处理，就目前的情形来说，还是继续乖乖合作的好，毕竟外面的世界太凶险，就连罗毅这样的腹黑男都需要寻找庇护。

最后是熔炉领主套装之争，这是管理员精心设计的附加测试，对罗毅、李斯、孤月、汪琪、林巧蕊这5人，个个都不能掉以轻心，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几番思虑，冯杰忽然开口说道：“晓雯，我可以将熔炉领主套装的相关信息提供给你们，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哦？”云晓雯瞄了一眼还在旁边赌气的段薇薇，对冯杰媚声说道，“不会又要给你的小女朋友谋求什么利益吧，一次两次还可以，多了我可真会吃醋哦。”

“我要见你们的局长，齐天明。”冯杰异常坚定地说，“有些话，我只想跟他一个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