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玄扭头看着袁思凝,问道,“袁小姐,你们家第一次见到它流血的,是你爷爷吗?”
“是啊,那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几年时间,真想不到,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
“看来,这件事得从袁自道身上着手了,听说他也是横死的?”
听他提到袁自道,袁思凝表情有些沮丧说道,“爷爷去世后,大伙都说是个意外。没想到,居然还有别的原因。”
对于经验丰富的风水师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是意外的。任何人的死,他们都能弄得和意外没什么区别。
“你说是有人害死了爷爷?”
“不错。”钱通玄板着脸说道。
他扭头看着孙远鹏,问道,“孙先生,听说镇龙经上的卦术也很神奇。要不我们根据这些血迹算一卦,看看能否算出法源所在。”
他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孙远鹏。
孙远鹏瞪了他一眼,说道,“老钱,我把所有精力都倾注在修炼术法上面。卦术并不是我的强项,这件事,你还是和姓洛的去办吧!”
钱通玄不屑的笑了笑。
然后问我,“洛先生,你能办得到吗?”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等着我回应。
其实他们到这里来,目的就是要把面子找回去。
孙远鹏也很想通过卦象,把事情真相查清楚,可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是跟阴煞斗法,他不会输给任何人。
可至于算卦,他就只有在一边看着的分了。
我微微点头。就算他不说,我也要这么做了。
因为法源才是关键所在。
我跟钱通玄说道,“没有问题,我们完全可以起卦,并且根据卦象,推算出下次出事的人会是哪一位。”
钱通玄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如果通过血迹,推算法源所在,倒是难不住他。
可想要算出来,谁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他心里很没底。
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的。
虽然已经做到心里有数,可这种事,一旦真正落到自己头上,当然很不甘心。
只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想不接受都不可能!
“好吧!”钱通玄澹澹的说道。
他朝着外面喊道,“袁先生,你可以进来了!”
袁野在客厅里,离这并不远,我们说的话,他都能听到。
听到钱通玄的喊声,袁野赶紧跑进来。
忙不迭的问道,“各位,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望着他脸色煞白的模样,钱通玄一脸的不屑。
他对这个胆小怕事家伙很看不上眼。
吩咐道,“我和洛先生打算起个卦试试,麻烦你搬几把椅子进来!”
袁野赶紧答应着。
其他人跟着他到客厅里,把椅子搬进来。
在方台跟前,摆着两把椅子。
既然气息是通过它散发出来的,那么我们在方台上起卦,肯定会更加精准一些。
我看了看钱通玄,说道,“钱先生,既然是你先提出来的,那么你先来吧!”
“好说。”钱通玄也不客气,从背包里拿出两枚玉牌来。
天玉派算卦用的工具有些与众不同。
那两枚玉牌一面是黑色的,另一面是白色的,微微闪烁着光泽。
一看就知道,是价格不菲之物。
玉牌大约铜钱大小,表面磨得油光发亮的,肯定跟了钱通玄很多年。
他经常用它们起卦。
钱通玄跟孙远鹏不同。
他的能力很全面,除了术法修炼得高深之外,卦术也很精通,所以才成为穴堂堂主。
他更加擅长寻龙点穴之术。
无论什么门派,算卦根据的都是周易六十四卦。
只是起卦方法不同而已,结果殊途同归。
钱通玄把两枚玉牌夹在掌心,之后把手放在眉心处。
嘴里念道,“天玉在心,无事不明。”
之后手一松,两枚玉牌落在方台上面。
玉牌滚动好几下,才倒下不动。
如果两枚玉牌都是同一面,那么确定的是个阳爻。
如果一正一反,那么就是个阴爻。
两枚玉牌都是白色那面朝上,很明显是个阳爻。
钱通玄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再次把玉牌夹到手掌当中。
这样六次之后,一副卦就成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大伙看得清清楚楚的。
上卦一个阳爻,两个阴爻,是个艮卦。
下卦两个阳爻,一个阴爻,是个巽卦。
艮为山,巽为风,是副山风蛊卦。
看到卦象,在场的人都微微点头。
钱通玄说道,“山下有风,是个蛊卦,果然有人在袁家背后做了手脚。”
按照袁野所说,二十多年前袁自道的去世,就跟这件事有关系。
对方下的力气很大,过去那么多年,仍旧没有放过袁家。
钱通玄寻思了一会。
“至于具体意义,我先不说了。洛先生,你也算一下吧!”
很明显,他在考验我。
我当然不会被他给难住。
我把铜钱拿出来,只是还没等我起卦。
便听到吱呀一声响,有人把房门给推开了。
因为很少有人到这来,袁野并没把门锁死。
“什么人在这种时候赶了来?”大伙都一脸的疑惑。
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并且袁家收藏室很隐秘,很少有人找到这里来。
袁野满脸怒气。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弄得他焦头烂额的。
不知道什么人如此不长眼睛,跑到这里来捣乱。
他怒气匆匆的向着客厅里走去。
我觉得,在这么关键时候赶来的人,肯定有些来头。
我和袁思凝互相看了一眼,跟着袁野到了客厅里。
这才发现,进来的是个二十几岁,长得浓眉大眼的年轻人。
他脸色黑红,闪烁着健康的光泽,理着寸头,看着非常精神。
身后背着个双肩包,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袁野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谁让你进来的?”
他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我倒是有些熟悉。
因为袁野对看不上眼的人,一向都是这种态度。
年轻人比袁野高了将近一头。
他微微偏着脸,看着袁野,说道,“我是裴永海的侄子,名叫裴天宇。”
“裴永海的侄子?”
听到他的话,袁野态度多少改变了一些。
“我已经把他后事处理完了,你又跑来,想干什么?”
我听袁野说过,裴永海是第一个见到方台流血,被广告牌砸死的那个工人。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他眉心发亮,简直像面镜子似的,同时眉分八彩,目若朗星。
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的面相,这个人似乎很有些来历。
裴天宇表情很冷澹。
“我不是来找你要赔偿的。我叔叔死得不明不白,我想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袁野冷声说道,“这件事,你没法查明白,快走吧!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办,没时间搭理你!”
袁野很不客气,直接下了驱逐令。
裴天宇澹澹的说道,“我知道,叔叔之后又有人丢掉了性命。这件事还没完,要是找不到根源,你们家里人也会有危险!”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袁野。
袁家的事情,袁野除了跟我们说过之外,并没告诉过别人。
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的。
袁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不管出什么事,都跟你没关系。不劳你费心,请吧!”
他伸出手来,指着门口。
“你会后悔的!”裴天宇板着脸,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