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说,“弓拉得太满会断的。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试试看吧!”
小丁笑着说道,“那位祝先生说,洛先生非常了不起,比吕先生还强。只要洛先生肯出手,绝对不会有问题!”
他口齿伶俐,倒是很会说话。
胡海山吓唬他。
“话可不能乱说!吕先生非常小心眼,要是被他听到,会给你穿小鞋的!”
小丁赶紧捂住嘴巴,眼珠咕噜噜转动着,再也不敢说话。
我笑着说道,“胡兄,你把人家给吓到了,没那么严重的。”
听了胡海山的话,小丁的话少了很多。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阴阳师整人的办法多得是,他怕得罪吕星。
我们一起从旅馆里出来,何枫苦着脸跟在我们身后。
王守业家就住在镇子里,离这里不过十几分钟路程。
我们没开车,跟着小丁往镇子深处走。
最后,小丁在一户人家院子外面停住脚步。
说道,“王守业就住在这。”
他抢先过去把大门推开,朝着院子里喊道,“婶子,来客人了!”
他一连喊了好几声,房门才被推开。
一名中年女子从里面出来,她眼圈通红,头发蓬松,似乎刚哭过。
小丁朝着她喊道,“婶子,奉阳城最有名的阴阳师洛先生来了!我叔的事情,肯定能解决了!”
“真的?”中年女子满脸惊喜的看着我们,赶紧迎过来。
“这段时间,我都快要愁死了!各位如果能帮忙,真是我们全家天大的恩人!”
我笑着朝她摆手,说道,“我们尽力。”
小丁告诉我,中年女子姓金,名叫金玉枝。
她比我们大很多,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
我们都管她叫金姐,她领着我们进了屋。
房间里面很乱,最显眼的是,一个男子正裹着被子坐在墙角处。
他眼珠很灵活的转动着,脸色煞白,消瘦得脸皮贴在骨头上。
胡子和头发都很长。
见生人进来,赶紧缩成一团,一副很怕人的模样。
金姐告诉我们。
她丈夫是个庄稼人,平时靠种地为生。
那天干活回来,坐在桥边休息,结果遇到了那个老婆婆。
回来后整天发烧,一天到晚战战兢兢的,像只胆小的老鼠。
镇子里的神汉说他撞客了,结果他们把所有办法都试过,可仍旧一点效果也没有。
“晨星热三星寒,鲁班上面安北斗,有位卦师住河口,卦术通神本姓洛。”
王守业哆哆嗦嗦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们,嘴里唠唠叨叨的,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
刚开始时,我们听得不是很清楚。可仔细听了好几遍,才隐约听出来,是这么几句话。
胡海山说道,“很像我们五大仙家的切口。我们胡家在施法时,也会念几句这种切口。”
胡海山的切口我倒是听过。
我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会。
他的切口里有河口,卦术,还有洛家。
难道指的是我们洛家?
王守业看着疯疯癫癫的,不知道他是从哪学来这几句切口的。
难道是他们所说的那个老婆婆?
袁思凝歪着头满脸疑惑的看着王守业。
“洛洋,你们洛家就住在河口村,并且卦术很有名。难道这件事跟你们有关?”
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之前绝对没到这来过,难道爷爷曾经到过这里?
可据我所知,爷爷很少离开村子,更不可能到这来。
胡海山说道,“洛少,先帮他驱邪。等他明白过来,你再问他,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答应着,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他眼圈发黑,身体周围,围绕着一层澹澹的青色气息。
很明显他是沾染了阴气,所以才会有这这种情况。
情况并不严重,这点小事,当然难不住我。
我跟金玉枝说道,“金姐,麻烦你们摁住他,等我驱除他体内的阴气,就不会有事了。”
王守业中邪两天,家里折腾得天翻地覆的。
谁都拿他没办法,金玉枝真是头疼死了。
听说我愿意帮忙,她当然非常高兴。
她打算把王守业拉到我们跟前来。
可王守业就是不肯过来。
他身体缩成一团,恨不得把头缩进脖子里去。
我跟胡海山和何枫说道,“大伙一起动手!”
他们答应着,七手八脚的,硬是把王守业给拉了过来。
王守业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像被吓坏了。
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大男人身上,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我拿出一枚五铢钱来,并把金钱术法加持在上面。
嘴里念动咒语,眼看着浅红色光芒,从铜钱周围闪烁而出。
这种强度的灵力,足够驱除他体内的邪气了。
我拿着铜钱,向他头上摁去。
王守业拼命挣扎,躲避着。
可惜被他们给摁住,一动不能动的。
铜钱直接摁在他额头上面。
感受到术法的力量,王守业的嘴咧得很大。
原本战战兢兢的脸上,忽的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表情异常夸张,说道,“我终于等到你了!”
之后他身体一震,阴气已经被震散。
他头一歪,一下子晕了过去。
金玉枝晃了他的头几下,王守业仍旧一动不动。
这下金玉枝有些慌了,用哭腔问道,“怎么会这样?他怎么晕了?”
我笑着说道,“没事的,邪气刚被驱除,过一会就好了。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弄些温水,给他灌下去。”
金玉枝忙不迭的去弄温水。
胡海山皱着眉头,问道,“洛少,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听得清清楚楚的。他说的是,“我终于等到你了”。
“难道指的是我?”
说那句话的,肯定不是王守业本人。
而是附着在他身上的阴灵,借着他嘴巴说出来的。
这件事果然有些匪夷所思。
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有等王守业醒过来,才能问个清楚了。
金玉枝急急忙忙的拿来温水。
我们帮忙,把水给他灌进去。
不一会,他肚子里发出一阵咕噜噜声响,勐的吐出一口黑水来。
那是残存在他肚子里的邪气。
只要吐出来,就不会有事了。
金玉枝急忙喊道,“当家的,你好些了没?”
王守业这才睁开眼睛。
他眼睛里满是血丝,愣眉愣眼的看着周围的人。
问道,“老婆,他们是做什么的?家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见他恢复神智,金玉枝真是又惊又喜的。
“你总算没事了,快吓死我了!他们都阴阳先生,是他们救了你!”
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来。
赶紧站起身来,朝着我们挨个鞠躬。
“多谢各位帮忙。”
金玉枝欣喜若狂的,招呼大伙坐下。
王守业坐在我们对面。
我问他,“王哥,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遇到了什么东西?”
听我提到这个茬,王守业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他拿出一支烟来,把烟点着。拿着烟的手指在轻轻颤抖着。
想到当时的情景,仍旧心有余季。
他一连吸了好几口,才把烟弄灭。
“说来也怪,我家田地在江的另一侧。平时我每次干活,都要直接回家。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在桥边坐一会,结果一坐下,就不愿意起身,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我之前也听说过,有人在桥边撞邪的事,可当时就是不想走。刚刚抽完第三支烟,就看到一个老婆婆,慢慢腾腾的向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