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天玉派的堂主,吕星当然非常爱面子。
要他当着大伙的面,承认技不如人,跟杀了他,没有什么区别。
等于在整个阴阳师界,丢尽了老脸。
大伙目光都落在我脸上。
祝晨无奈的摇头。
祝国玉年轻气盛,朝着我轻轻点头,示意我答应他。
虽然吕星是堂主,地位比祝晨高了一截,祝国玉更是没法跟他。
可他仍旧很看不上吕星那副争强好胜的模样。
胡海山说道,“洛少,赌就赌,我们还没输过!”
我问袁思凝思凝,“你觉得怎样?”
虽然袁思凝表面柔柔弱弱的,可骨子里却很坚强。
“既然人家指名道姓向你挑战,你当然不能认输!否则的话,我们袁家都跟着你丢脸!”
说完这句话,才觉得走了嘴,脸微微一红。
我笑着说道,“既然大伙都同意,那我就接受吕先生的挑战!”
“好!”吕星异常兴奋,似乎已经有了必胜把握。
祝国玉在一边低声说道,“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阴阳师,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打赌,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啊!”
祝国玉的性格,倒是和胡海山差不多,总是快言快语的。
他在替我打抱不平。
其实这么比试的话,我确实有些吃亏。
对方只用一块银牌,就想换我的金龙头牌。
还有就是,所谓的认输宴,不过是个仪式而已。
对我这样澹泊名利的人来说,根本就代表不了什么。
可我不想被人瞧不起。
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
我要证明,洛家金钱术法,并不是白给的!
我有一种不服输的心理。
只有这样,才能让阴阳师界所有人都承认,洛家的金钱术法能拿得出手!
甚至并不在镇龙经和天玉经之下!
祝晨横了祝国玉一眼,怪他乱说话。
吕星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胡海山在一边说道,“洛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弄不好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唐有为就是最好的例子!”
吕星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天玉派,才没那么没用!”
“我们走着瞧。”
祝晨笑着打圆场,问道,“洛少,你打算怎么办?不会是想要在青龙江里打捞吧?”
“青龙江范围那么广,怎么可能捞得到?就算金钱卦再神奇,也要有些根据才能起卦,否则算出来的结果是不准的。”
我知道,他在探我口风,可这是明摆着的事,没必要瞒着他们。
我直接跟他们说,“我打算从施展五行合一术法的那些人身上寻找线索。他们肯定知道龙棺的具体位置。”
“他们这么做,多半和龙棺里的东西有关。我们打算来个以逸待劳,我就不信,他们的狐狸尾巴,不会露出来!”
吕星点点头。
“虽然我们是竞争对手,我并不想瞒着你们。其实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会密切注意龙泉镇的每一点风吹草动。”
我们双方较上了劲,谁都不肯认输。
姚文德望着桥的另一侧。
“刚才吕先生说,到江边来容易被邪祟附体。最近镇子里确实出过几次撞客的事情。不知道对各位,有没有帮助?”
在有些地方,把邪祟附体叫做撞客。
吕星忙问道,“你说吧,是怎么回事?”
姚文德苦着脸说道,“最近一个月以来,村民经常在桥对面,看到一个老婆婆。她背上背着个包裹,每天黄昏时分,都会准时从那经过,然把包裹放下,坐在桥边休息。”
“看到她的人,回家后就会发烧,并且胡言乱语的。要过好几天,才能痊愈。镇里人心惶惶的,在那个时间段,没人敢到桥边去。”
“还有这种事?”吕星沉着脸问道。“她可能跟我们要调查的人有关系。”
似乎有了线索,他立刻来了精神。
袁思凝疑惑的问道,“还背着一个包裹?包裹里装着什么?”
姚文德说道,“根据遇到过她的人说,包裹里鼓鼓的,像是装着很多东西。还有人听到,包裹里有小孩子的哭声!”
“什么?”这下大伙的表情立刻变得非常严肃。
吕星问道,“那附近村子里,有丢小孩子的吗?”
姚文德摇摇头,“倒是没听说。”
祝晨问吕星,“吕堂主,你说这个老婆婆,会不会跟五行合一有关系?”
吕星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会。
“有这种可能!能使用那种手段的,绝对不是什么正派阴阳师,极有可能,是什么邪门歪道弄出来的。从她身上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我们就从她查起!”
“好!”祝晨说道,“我们就这么定了!”
吕星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问道,“洛先生,你觉得怎样?”
我当然不会示弱,说道,“就这么办!”
我们打算明天晚上来看个究竟,或许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大伙商量完毕,都往回走。
姚文德特意给天玉派的人安排了一个院落。
他们下了很大功夫,足足来了三四十人。
其中不乏灵元境巅峰级别的高手。
或许他们就是奔着那口龙棺来的,只不过一直在跟我打哑谜而已。
回到旅馆里,何枫苦着脸说道,“洛少,你有些大意了。天玉派堂主,可不像唐有为那么好对付。弄不好这次真要输了!”
胡海山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说道,“我们洛少什么时候输过?你就瞧好吧!”
我倒是没怎么惦记着人家的银龙头牌。
我担心的是姚文德所说的老婆婆。
这件事有些诡异。
如果她跟龙棺有关系,却没有必要,每天都在桥的另一边招摇过市。
岂不是更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况且弄出来的动静那么大,很容易把四大派系的阴阳师给吸引过来。
给我的感觉,她更像是故意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胡海山问我,“洛少,你打算怎么办?”
我跟他说,“我想到一个出事的村民家去看看,做到心里有数。”
袁思凝点点头。
“洛洋,你这么做很对。这种事情,不能有一点大意,否则容易阴沟里翻船。”
说到这里,她特意看了看我太阳穴上的斑点。
当然是越快解决这件事越好,否则等事情闹大,就来不及了。
我给姚文德打电话。
问他,最近出事的村民叫什么名字?我打算过去看看。
姚文德告诉我,有人在前天晚上,遇到了那个老婆婆,现在还在发烧。
一会他派人来,领着我们去看个究竟。
毕竟我们和吕星一样,都在帮他们。
姚文德倒是很积极。
不一会,就有人到旅馆来找我们。
那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一进屋,就笑着和大伙打招,让我们管他叫小丁。
他说,那人名叫王守业,整天胡说八道的,别人说他撞客了。
找了好几个本地的神汉来驱邪,结果什么事都没解决。
老姚打算让吕先生帮他看看。
可吕先生要的价格很高,以王家的条件,根本就承担不起,只得作罢。
听他这么说,我有些哑然失笑。
天玉派和镇龙派一样,主要收入都来自看风水,驱邪。
当然不会白白去给人办事。
况且吕星很看重自己身份,让一个堂主,亲自去给一个镇民驱邪。
费用当然不是他们能拿得起的。
小丁笑着说道,“多亏洛先生并不像吕先生那样,钻进钱眼里去!这下王守业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