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姜凯说的不同。
那是个雾白色的影子,看上去像是个人懒散的坐在床头,可又看不清五官样貌。
而且只在开灯关灯之间,就一闪而逝了,等姜凯再把灯打开,那影子也没了。
姜凯没有开眼,似乎是并未看到那白影,他还在反复的开关屋里的灯,但那影子却没再出现。
方念休见我和方之镜一直盯着他身后看,似是有些脊背发凉,也赶忙起身,站到了地上。
可等他往床头看过去,那边除了一只香炉什么都没有。
方之镜见他紧张,也不在意,只说,“看样子,是姜凯看错了,你们早些休息。”
如此说完,他就转身要走了。
我看他也没有要提那白影的意思,便也没多嘴,跟着一起出了房间。
姜凯一脸懵逼的追出来,不快道,“老子又不瞎,怎么就是老子看错了?那小子有毛病,你俩不管是不是?”
方之镜斜睨他一眼,冷淡道,“你若是怕他,不想跟他睡一屋,就直说,可以跟秦昭换房间,跟我换也行。”
“我怕他?”姜凯说话的语调都高了八度,他转悠两步,又气冲冲的说了句,“可笑!”
说完,他就回去,把门摔上了。
我愣怔片刻,问方之镜,“你看到刚才那个白影了?”
“看到了,但那好像不是煞灵。”方之镜的语调似是也有些纳闷儿。
我跟他回了房间,才问道,“你这个小师弟,在方家的时候,就没出现过类似的状况?”
然而,方之镜却是摇了下头,说道,“他一直和我师父住在一个院子里,平时如何,也没人知道,不过,他身上确实是有很多秘密,连我都看不透的秘密。”
方之镜有些出神的说着。
我没作声,心里却在怀疑,姜凯说在方念休身后看到了两个影子,那其中一个,有没有可能是方世清?
我正思索着,方之镜忽然问我,“你说刚才那个白影,会不会是鬼面先生?”
我皱眉,狐疑着摇了下头。
方之镜却自顾自的猜测说,“那个香炉,似乎是几十年前鬼面先生赠予我师父的,这香炉里,有鬼面先生的灵气,那白影,应该是他。”
我觉得不是,是因为鬼面先生就是我爷爷,而我爷爷已经死了。
人死之后生灵之气会随之散尽,并不会像煞灵一样,保有灵体,但那香炉是个法器,里面也确实是有我爷爷的灵气,也说不准,方之镜的猜测是对的。
但若真是这样,那香炉里所蕴含的灵气,应该远不止我所探查的那些。
还有,方之镜到底知不知道我和鬼面先生的关系?
我狐疑着。
方之镜忽然拿出个小纸人,对那纸片子耳语几句,就将其扔到了地上。
纸人落地,迈着小短腿,就从窗缝里钻出去,翻过阳台,似是去隔壁姜凯那屋了。
我不禁奇怪,问他,“你之前没用纸人监视那二人?”
方之镜瞧了我一眼,没作声。
我看他不说,也懒得再问,转身睡觉去了。
等早上,天色渐亮,我睁眼,见方之镜还坐在桌旁摆弄纸人,研究那黑咒文,便问了句,“你昨晚放出去那纸人,如何了?有看出方念休身上的问题吗?”
闻言,方之镜侧过头来,却是摇了下头。
见他没有任何发现,我起身,正要去卫生间洗漱,方之镜忽然说,“那纸人不见了。”
我略微一怔,狐疑的看向他。
他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继续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派去监视小师弟的纸人,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若不是他一切如常,我都要以为是被他发现了。”
我忽然想起,昨天早上,方之镜跟我说,他留在那院子里的纸人,并没有看到方念休是何时回来的。
我当时还以为是那宅院受了那个香炉净化的影响,导致方之镜的煞灵纸人不好使了。
可昨夜见他在那桌旁,研究纸人,那些纸人与方念休的香炉仅有一墙之隔,似乎也没受到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