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个男人的半身像,细节勾勒的都很到位,只有那画像的脸上,是一副简笔画勾勒出的滑稽笑脸。
那笑脸诡异的画在那张画像上,与素描的身形,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钱小曼站在沙发前,见我这反应有些过激,忙俯身又将那画像拿了起来,紧张的抱在身前,像是怕我跟她抢似的。
我略微一怔,只好说,“这、‘姐夫’有点儿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钱姗姗也故作嗔怪的说道,“不就是瞅着眼熟吗?你看你大惊小怪的,你跟‘姐夫’好好聊着,我俩去做饭了。”
如此说着,钱姗姗很是自然将那相框从钱小曼怀里拿过来,就又放到了沙发上。
然后拽着钱小曼去厨房了。
我等三步一回头的钱小曼彻底进了厨房,这才立刻拿起那相框,拆开,将里面的画像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没有咒文,前面后面都没有,这看上去真的只是一幅普通的画。
可这就奇怪了,钱姗姗说这画像是钱小曼自己画的?
难不成这画像与那纸人撞脸,只是巧合?
我狐疑着,又将那画像重新装到了相框里。
吃晚饭时,真就如钱姗姗所说,钱小曼把那画像放到了餐桌上,还给它盛了碗饭。
我全程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吃完饭,钱姗姗送我离开,走在楼道里,她就急着问我,“怎么样?有没有看出什么?”
闻言,我摇了摇头,说,“方才收拾碗筷的时候,我趁机探过你姐身上的气息,她生气很纯,身上没有一点煞气,看上去并不像是中邪了。”
钱姗姗一愣,奇怪道,“怎么可能?那画像呢?是不是那东西有问题?”
我还是摇头,说,“画像我也看过了,只是一幅普通的画像,不过,这画像真是你姐自己画的?”
“是啊,她肯定不会骗我的。”钱姗姗很是确定的说。
我又想了想,才说,“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还有那画像,有机会你帮我问问,她是在哪儿见过那画像里的人。”
“人?谁能长成那鬼样子?”钱姗姗很是鄙夷的回了句。
我没作声。
钱姗姗的心情也一落千丈。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钱小曼没有中邪,那就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这对钱姗姗来说,无疑是更大的打击。
她将我送到楼道口,我就让她回去了,叮嘱她尽早带钱小曼去看心理医生,最好是做个精神鉴定。
钱姗姗有些走神的点了点头。
我也没再多说,出了小区,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那司机问我去哪儿,我想了下,才说,“去市中心医院。”
车子停到医院门口,我到不远处的报刊亭,给姜凯打了个电话,问了马超的病房号。
然后在住院部,找到了还在养伤的马超。
这人在李琥那工地上出了事故,之后有一段时间一直昏迷着,但他体内的煞气被人分离出来,炼成了煞灵,附身到纸人身上,去过百里坡,那纸人虽然已经被烧了,但马超显然是有些印象的。
因为他看到我第一眼,脸上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像是见过我,又不太确定的样子。
马超住的病房,是通间,一个房间有四个床位,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病人,他见我敲门进了病房,那眼神就一直盯在我脸上。
直到我站到了他那病床前,他像是才确定,我是来找他的,而并非探望其他病人。
“我、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马超忽然犹豫着问了句。
我环视四周,问他,“你母亲呢?”
马超略微一怔,跟我说,“她去吃饭了。”
闻言,我这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问他,“你看我很眼熟?”
“像是在哪里见过,”马超回忆着答了句,又尴尬道,“你是不是也在李老板那工地上做工?你看我这,脑子受伤,人也糊涂了。”
我跟他说,“你没糊涂,我不是那工地上的,你仔细想想,我们应该是梦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