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节

早饭时，大家都在等着吃饭，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志清和君如都还没有出房。玉英很是诧异，在她的记忆里，志清从小就有早起的习惯，今天怎么还没有起来？是不是又到店里去了？可是，君如也没有这样迟起来过。她满腹狐疑地来到君如的房门口，试探着喊道：“君如啊，你还好吗？志清是不是又到店里去了？”

“妈，志清在这里。是我要他跟我说外面的事，说着说着就不知时候了。”里面马上传来君如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说吧，志清一个人回老家，晚点回去也没事，外面那些孩子吃了饭要去读书，大家就不等你们了。”

“妈，你们先吃吧，我马上就来。”这次是志清的声音。

早饭后，除了那些读书的已经走了之外，其余在家的人都自动地送志清出门。在大门口，志清亲了亲小儿子灿春，又亲了一下女儿畅春。此时，小弟志超也来凑热闹，他抱住志清的大腿喊道：“大哥，我要去找爹去，跟你一起去。”

见小弟弟抱着自己的腿，志清蹲下身子，微笑着耐心地解释道：“志超，妈妈又不过去，你去了谁带你啊，到了那时你又哭着要回来找妈，那里又没人送你回来。”

“那要妈也去。”志超又转向母亲企望地喊着。

见大儿子劝不了小儿子，玉英只好把志超拉到自己面前，告诉道：“妈现在不能去，过些日子，爹会回来看志超。别缠着大哥了，他有大事要办。”听完母亲的解释，志超还是闷闷不乐。不过，他不再要求了。

没有了弟弟的纠缠，志清最后走到君如面前，满含深情地嘱咐道：“你好好在家带孩子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到了这个时候，君如纵有万般的不舍，也只能默默地目送志清离去。这种滋味，秀梅也深知其中的苦涩，不过她比君如要幸运多了，志明一年只有三个月不在身边，并且也不用担心他在外面有何风险。想到这些，她走近君如劝道：“大嫂，你别伤心难过，大家都知道，大哥是这一家的功臣，你也就是这一家的功臣，不愉快的时候就想想爹妈当年是怎么过的吧。妈那么喜欢爹，为了这个家，她不得不经常督促爹出外闯荡。而爹就更加委屈了，这些你我都知道。你要想，你嫁了一个世上最好的男人，象大哥的人品，能力，善良，以及习性，他哪一点不值得你等待。这样想你心里会舒畅一点，等待中也许会融进几分快乐。”

听了秀梅的劝说，君如反而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为了志清不受牵挂，玉英及时用一种亢奋的语气劝道：“君如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这让你的孩子们看了怎么想啊？旺春都六岁了，他已经看得出父母的喜怒哀乐。你要给他树立一种坚强的信心。柔弱会给孩子的心里留下悲哀。快别伤心了，大家进去吧。”

“我们的妈妈最伟大。”志敏一边向里走，一边很自豪地赞叹起自己的母亲来。

“快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还不快点把你自己的嫁妆绣好。过了年周家要来抬人，到那时少了嫁妆，我看你丢不丢人。”

“有妈当家，哪会让我丢人啦。” 志敏红着脸回答着母亲。

“周家和爹是莫义之交的兄弟，再加上志敏神仙般的美丽，我看啦，就只送一个人去，他们周家也会把你当宝贝。”为了驱逐不快的气份，秀梅也来掺和志敏婚事。

听了这些轻松的话题，君如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她不由小声提醒道：“妈，志敏明年正月就要出嫁了，怎么不要志清多给她办些嫁妆回来。我们这里城市太小，买东西也不那么如意，在外面办回来肯定要好些。”

“这事我还真要谢谢你提醒，就等下一船吧。反正今年还要过去两船烟，到时候要志清拣漂亮的买。”

“嫂子，志敏的嫁妆让我帮她做吧。我现在正闲着没事。”方香现在得闲了，也想为志敏的婚事做点什么，这不单单是帮志敏，同时也是帮哥哥嫂子。

玉英不忍心要香儿帮忙，她谢绝道：“香儿，你辛苦这么多年了，现在有机会休息，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让志敏自己做去。”

“嫂子，你别这么说，莫说我现在有时间，就是没时间、我也应当抽时间来帮忙，没有你当年的支持帮助，哪里有我们现在这样的家。开店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家要什么全由我来做。可是后来相隔太远了，已经这么久了，我还没有兑现过我的承诺，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你一定不能拒绝。”

“好吧，也该志敏运气好。志敏，有你姑妈这一流的手艺帮你，你就坐着等做好媳妇吧。” 见方香说得诚恳，玉英不好再拒绝。

志敏被母亲说得红了脸，她羞羞答答、故做生气的回答道：“妈！你就这样盼着把我嫁出去啊，要是我爹他才舍不得呢。”

“最舍不得也要嫁出去啊，难到带你一辈子老女啊！你爹是舍不得你，这才央你唐伯做媒，把你许配到周家去。这时候虽然多操点心，以后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妈！是不是我最让你们操心啊，哥哥他们都能给家里帮忙。”

听志敏说出歉意的话来，玉英回过头来看着她，怜惜地向她解释道：“女孩子就是找人家这一关要操好心，这一关走好了，其他都好办；这一关没走好，做父母的到死都还在牵挂。我的爹妈自从我第一次回门以后，他们就不再牵挂我了。而你姑姑呢，你奶奶过世的时候，说起这唯一的女儿就忍不住要落泪，就是你爹也为你姑姑操够了心。因此，他深知女孩子选一个懂得仁爱的家要比选一个万贯家财的人家要强得多。而周家不单人心好，家财也好。贪上这样的人家，是你有福。”

“妈，其实嫁到方家的女子更有福。”这是君如温柔而甜蜜的内心话。

PS:对不起!心情不好，把《外婆的传说》里的章节发这里来了。只好多发一章，把错发的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