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云中清漓还是气哼哼地离开了,刘子皓看着她的背影,“哎,人家姑娘摆明就是对你有意思,你怎么这个态度啊。”
顾南萧面上神色未变,“她是南疆公主,我父亲是漠北守将,庭轩家世代镇守南疆,这样的局面,陛下怎么会允许被破坏。”
刘子皓看着顾南萧,叹了口气,他不过就一兵部尚书之子,在这朝堂之上算不得尊容,他也不曾参与过父亲的事务,对于这边疆也不了解。
可是这种事情,他还是懂的,如果云中清漓真的和顾南萧在一起,一个漠北边疆,一个南疆,大炎朝的两处边防都有可能失手,再加上临安侯兵权在手,以当今陛下那多疑的性子,定然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不过,有一点刘子皓还是不解,“既然如此,陛下为什么让你和世子也参与这次公主择婿啊,如果怕你们联手,一开始就把你们剔除出去不就好了吗?”
闻言,顾南萧轻嗤一声,“帝王之心,就是猜疑之心,谁都逃不过……”
……
京城的日子似乎过得格外得快,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份了,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以庆贺新年。
景阳王府也不例外,府中下人来来往往,甚是忙碌。
就在这是,明月急匆匆的进了院子,“主人,之前您找寒神医救治的那个人醒了。”
陈景砚看着不远处,眸子深沉,良久,道了一声,“过去看看。”
“是。”
刚准备走,又似是想起什么似的,陈景砚看着清风,道,“把南宫安和南宫进也叫上。”
“是。”
没过一会儿,南宫安就和南宫进一起走了出来,不过两人的状态却是截然不同,南宫安是精神抖擞,而南宫进则是哈欠连天,看着精神实在是不好。
南宫安看向陈景砚,“出什么事儿了?”
在这个要过年的当口搞事情,那简直是天理不容。
“不是,猛虎寨地牢里那个醒了,想着带你们也过去看看。”
后面的话陈景砚没说,不过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了。
一行人上了马车,朝着京中地一处府邸驶去。
大概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出现在房间里,屋子中坐着一个穿青色衣衫的男人,男人头发用一根桃木簪束起,透着股室外高人的清雅出尘。
南宫安看着眼前的人,挑了挑眉,寒镜司……
“来了。”
面前的男人转过身来,那是一张看着很年轻的脸庞,传闻中寒神医年过半百,是个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的老人,可是如今面前这位,显然是与传闻极其不相符的。
陈景砚点了点头,“他怎么样?”
寒镜司嘴角微勾,声音清润,“我的医术,你难道还不信?”
陈景砚笑了笑,“自是信的,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找你过来了。 ”
寒镜司笑了一下,“行了,去看看他,还好你们找我找的及时,要是再晚几天,怕是就回天乏术了。”
“还有,我在他体内发现了一种气血丹留下的痕迹,你可以查查来源。”
被关在地牢里的人,怎么会有人给他丹药呢,而且以他那个状态,那些人摆明了是想让他自生自灭在地牢里的,这个人是沈又灵提醒他们才及时救回来的,估计,那颗气血丹也是这么来的。
陈景砚走上前两步,站到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身体依旧干瘦,但是比起刚救出来那会儿,好太多了。
那个时候,大家看到他的时候想的第一句话是,这居然是个活人!
从未见过一个人,瘦成皮包骨的模样,多日未尽食水,不会说话,只是那双眼睛,格外的亮,燃着对生命的渴望。
那人此时躺在床上,身上插着银针,寒镜司看着那人,“他的命我算是救回来了,不过要恢复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就看你们肯不肯费心了。”
床上的人悠悠转醒,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眸子睁大,居然是世子。
“能说话吗?”
陈景砚问寒镜司,寒镜司点了点头,清风上前把人扶了起来,那人看着陈景砚,对着陈景砚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行礼。
陈景砚随意摆了摆手,“那些虚礼不要也罢,说吧,你的身份。”
“在下……”那人一开口嗓子便是嘶哑的,透着疼痛,那人眉心微蹙,陈景砚给清风示意,清风端了杯水过去,喝完水,那人舒服了些,“谢谢。”
“我原是宫中内廷侍卫神武军的一员,叫邓清越,十年前因为一些事情离开皇宫,四处漂泊,半月前发现青衡山有异样,家中妻弟莫名失踪,是以冒险入衫。”
“却不想……咳咳,落入了那些贼人手中,世子爷,您可曾在那地牢之中见过旁的被抓进去的人,我的妻弟还……还活着吗?”
陈景砚看向清风,清风开口道,“我们在寨子的地牢里只找到了你一个活人,再没有其他人。”
“不过……”清风的话突然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怎么开口,好半晌,才复又说道,“我们在山脚下发现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三十来岁的样子。”
邓清越眸子猝然睁大,呼吸急促,“不……不会的,不会是丽娘他们的。”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那邓清越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只见他双目无神,透着悲恸,清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天憋了一句,“说不定不是他们呢,你也别太难过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在场的大家都知道,他们失踪那么久,生还的可能性……极低。
“多谢世子殿下救命之恩,只是,我还是想去看看,是不是丽娘和少轩,我要亲自去看。”
陈景砚点了点头,“等过两日身体好些了,便让清风带你去吧。”
“多谢世子大恩,清越无以为报,愿日后为世子殿下效犬马之劳,任凭殿下差遣。”
陈景砚声音淡淡,“不必急着报恩,首先,你得先活着,才能说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