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滨,流云山群峰之巅,那一处静怡的小院之内,温玉堂手捧着一本书正读津津有味,却突然听到一阵阵惊呼从远处天际传来,却见温玉堂不慌不忙的将桌上的茶壶抓了起来,就在此时,忽然间有一道身影快速的撞了进来,越过温玉堂后,径直砸在了其身后的山壁之上。
而坐在小院内的温玉堂头都未回,似乎身旁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此时却见温玉堂身后石壁上的藤蔓之中,一个身形健硕的年轻人缓缓的走了出来,行走间还不忘揉着自己的屁股。
“先生,你也不说接着我点。”
“没事,你肉厚,不怕摔。”
年轻男子自然是江轩,两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在这两年中,江轩也以从一个懵懂的孩子成长为一个英姿挺拔的少年了,在修习一途上,江轩的天赋依旧在不断刷新着温玉堂的认知,而在其它方面所学驳杂的温玉堂也看到了江轩身上的天赋。
只有一件事,连日来让温玉堂乐不可支,每每看到江轩这般摸样,掩盖在那高冷外表下的温玉堂,内心中早就乐开了花,那就是驭器飞行,当人间修者跨破修真的第五道境界时,便可超脱大地的束缚跃身与天际之中,可在各方面都展现出极高天赋的江轩,却唯独在飞行上,笨的一塌糊涂。
自神女在长安城外传法至今,修道之人要挣脱大地的桎梏有两法,其一便是收复灵兽,御空而行,只是天下间虽然灵兽众多,可无奈血脉纯正的却少之又少,大多有御空之力的灵兽,多半也是实力绝强之辈,若无超然的修为,断然不可驯服。
另一途便是踏入观微之境,洞悉天地万物运行之根本,驭器而起纵身于万里关山之间。此际间,江轩修为浅薄,自然无法降服灵兽,只能驭器而起,只是在这流云山巅,江轩一时无法找到心有灵犀的器物,只能驾驭温玉堂所给的长剑,一时间难以契合,更加之在驭器飞行上,江轩也确实没什么天赋,这才每日里都撞得灰头土脸。
见到江轩鼻青脸肿的走了过来,温玉堂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的眼睛,让它们紧紧的盯在书上,不去看江轩那灰头土脸的样子。
江轩见状,瞪了温玉堂一眼后说道:“想笑便笑呗,万一憋出个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哈!”江轩话音未落,一阵畅快的笑声便直冲云霄,温玉堂笑得扭曲了五官,右手狠狠的拍着自己的大腿。
江轩再次瞪了温玉堂一眼,无奈的转过头去,好让温玉堂那幸灾乐祸的摸样移除自己的视线,许久后温玉堂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的笑声,而后略带抽泣的道:“我说江少侠,你运转流云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那么紧张,自然一点,不要把元力全部集中在脚上好么?”
“我当然知道,可是......可是,我就是很紧张啊,速度太快了!”江轩闻言后,顿时反驳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许久后却见温玉堂渐渐收起了脸上轻浮的神色,正色对江轩道:“好了,不闹了!江轩,你修道也有两年了,不得不说,除了驭器飞行之外,你各方面的天赋都是让我十分震惊的。如今,你已入观微之境,应该对万物之理有所感悟了,是时候传授一些功法给你了。”
江轩一听到温玉堂要传授功法给自己,当即间便再难掩兴奋之色,一脸期寄的看着温玉堂。
此时,温玉堂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天地间,修行法门众多,不过殊途同归,皆为逆天争命,谋其长生尔。因此,天下间各门各派,在修行一途上,大多都大同小异。而区分就在于他们各自的手段。”
“手段?”江轩听到一头雾水,疑惑的看着温玉堂。
温玉堂也不急躁,面对江轩娓娓道来:“手段便是它们各自的攻伐之术,你修炼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么,那要展现力量用什么?用的就是这些攻伐之术。如今天下间,大致分为运转天地灵气御符攻杀的道法,运用五行之力借助自然大道的仙法,还有就是运转己身元力强化肉身的功法,也就是武修。你在北幽学的灌气决,就可以算成武修一道比较低级的法门了。”
江轩闻言略带了悟的问道:“哦!那先生你用的是什么法门?”
“我?先生我独独傲然于世,用的是书法!”温玉堂闻言后,傲然回应道。
见温玉堂不可一世的摸样,江轩刚想出言讥讽一二,可突然想到两年前温玉堂挥手间在天际写下的那气势磅礴的大字,瞬间便击散了萦绕在山间的云雾,当即间,江轩便深以为然的看着温玉堂。
想到当日里那一字开天的风姿,江轩憧憬的问道:“先生,要不您教我书法吧。”
温玉堂闻言,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江轩,而后低沉的说道:“其实,这天地间那分那么多宗门类别,当年神女传法之际,传大道于人间万物,世间有灵性者皆可悟道修行,这些宗门派别不过是后来修道之人自己划分的而已。江轩,你记住,世间最强的法门,永远是能斩杀敌人的法门,只要你觉的你学来有用,你大可放手去学,不必估计什么宗门之间。”
说话间,温玉堂身上哪里还有平日里那温文尔雅的神色,此际倒更像是个流氓头目一般,大喇喇的坐在江轩面前。
“如今你修为低微,我先传你一套保命的手段,是一套名曰“流云”的步伐,取风云流转不定之意,小成后便可缩地成寸,断距离内可无视你与对手间的距离,修至大成境,万里关山都在你一念之间。你可要认真学啊,以你小子在驭器飞行方面的天赋,可不要将来跑都跑不了。”话至最后,温玉堂一脸认真的看着江轩到。
江轩闻言,当即恼羞成怒,却在刚要反驳之际,温玉堂却站起身来,在小院之内八个方向踩下了九只脚印,而后转身对江轩道:“你可看清楚了?”
方才,温玉堂自突然起身,而后迈开步伐在小院内辗转腾挪之际,江轩只觉得温玉堂的身影渐渐虚化起来,仿佛只有一道影子在院中飞舞,而那九只脚印,都是在江轩认为极不可能的情形下出现的,当即间江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温玉堂见状也不多言,负手离去时对江轩道:“你自己研究研究吧,我要下山一趟。”
话音未落之际,只见温玉堂一个闪身间便消失在了小院之中,而江轩也并为在意温玉堂的离去,双眼紧紧的盯着在地上的九个脚印之上,脑海中不断回忆起方才温玉堂的身法。
如此,江轩在小院内枯坐三日,三天来江轩坐在哪里一动不动,就在第三日日落之际,枯坐许久的江轩终于站起了身子,将左脚迈在了温玉堂所留下的第一个脚印之上,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九只脚印,江轩一气呵成,在反复的练习之中,江轩的身法也是越来越快,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娴熟,终于,江轩的速度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却突然想起,温玉堂并没有教会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停下来。
此际间,远去三天的温玉堂却出现在了小院之中,看着院落里那闪电般的江轩,不由得欣慰的捋了捋胸前的胡须。
就在此时,江轩突然看到了现身小院的温玉堂,当即间心内一激动便向温玉堂跑了过来,江轩此举倒让温玉堂一惊,见江轩闪电般的向自己奔来,温玉堂当即一个闪身,将江轩让了过去,当即间,江轩再次扑向了院落旁的山石之上,又落得一身藤蔓缠绕。
“小子,你是想撞死我么?”温玉堂回身之际,一脸调侃的看着江轩问道。
“先生,我再问一遍,您就不能接着我点么?”江轩吃力的撕扯着身上的藤蔓,不满的回应道。
温玉堂看了看江轩狼狈的摸样,并未上前相助,反而催促道:“赶紧起来,有东西给你。”
江轩闻言,一脸不忿的嘀咕着,而后努力的撕扯掉身上的藤蔓走到了温玉堂的身边,此时,却见温玉堂猛然转过身来,将怀中的一物递给了江轩。
江轩接过了温玉堂递来的物件,低头一看之间,却是一柄极为古朴的长刀,刀身通体泛黑,却见一缕缕金色线条走于其上,给人一种极为沉稳、霸气的感觉。
“我想你还是用这东西顺手,便下山去给你寻了一柄。”
江轩将那长刀轻柔的捧在手中,说实话江轩自幼便在大唐军营长大,对这陌刀却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作为一个士兵,江轩清楚的知道,手中的刀,就是自己的性命。
可这江轩爱不释手的摸样,温玉堂微微一笑道:“此刀名曰墨殇,是当今大唐护国大将军穆天河心爱之物,天下间数一数二的神兵宝刃,知你喜欢,我还借来给你了。”
江轩听闻此言,忽然间转头问道:“借的?”
“借的!”温玉堂神色肃穆,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却见江轩投来一记十分鄙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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