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叔也只是对那些人表示不耻而已,并没有打算出手相助的意思。
这样的事情,在这里每天都会有许许多多起,他们能做到的,只是独善其身罢了。
“还是走吧,能有这样阵仗的,看着像阴阳家族的人,他们就是一群神经病,没必要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儿就和他们发生——”
关叔的话说到一半,转头就看到戴斯先生已经拿出枪支,子弹上膛,瞬间惊得魂不附体!
“戴斯先生,您想干什么?!”
啊,他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么会看到戴斯先生拿枪呢?
戴斯先生理都没有理会他,双手握着枪支,扣动扳机,准确无误地射中装甲车的车胎,当场爆掉!
然后他又不紧不慢地射中那些拿枪的手,一个也没放过!
做完这一切,戴斯先生表情澹然地拿出帕子,擦了擦还热乎的枪头。
关叔的心情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的,在看到戴斯先生拿出枪的那一刹那,刺激得不行,在看到戴斯先生只是击中那些人的手的时候,又松了一口气。
“走吧。”
戴斯先生的声音波澜不惊,连一丝一毫的起伏都没有,伤了人还能澹定地离开。
关叔加快速度,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免得被卷入别人的战斗。
但是刚一加速,戴斯先生又发话了,“停一下,让他们上车。”
让谁上车?
关叔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戴斯先生,对他的行为表示不解。
在他的印象里面,戴斯先生并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主动帮他们解决袭击,已经是很意外的举动了,现在还想让他们上车?
“他们的车坏了,让他们坐后面。”戴斯先生一本正经。
关叔想让他别多管闲事,但是在他不容置喙的眼神下,还是把车开到慕云初旁边,降下那么一点点车窗,“小姐,请问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去。”
慕云初用锐利的视线看向车窗里面,心底都是警戒与防备。
这里不是国内,也没有那么多好心人。
这里是最危险最没有人性的热带雨林地区,没有政府的管辖,混沌而狂乱。
忽然出现这么一个“好心人”,不但帮她解决了袭击的人,还说主动要载他们一程,实在是太奇怪,或许是别有所图。
看人不上车,关叔侧头看向戴斯先生。
“上车吧,不会害你,没必要。”戴斯先生这样说。
听到这个声音,慕云初的双眼张大了一些,立即望过去,只能透过那一丝的缝隙看到一个线条流畅的下巴,给她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慕云初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但是车窗已经升起来了,似乎是车辆的主人在嫌她冒犯了。
慕云初踟蹰了一下,又向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刘有。
刚才发生变故的时候,拳场的人丢下留刘有自己跑了,现在刘有是摔在地上的,呼吸也很浅。
“那谢谢了。”慕云初做了决定。
戴斯先生一个眼神,关叔立即下车帮忙扶起刘有。
慕云初趁此又往车里面看了一眼,但还是没看到那人长什么样,强自按捺住内心的好奇,扶着刘有上了后面。
车的后面很宽阔,是一个小型包厢一样的格局,低调奢华,非常的有格调,可以看得出车的主人非常有品位。
但前后是隔开的,慕云初根本看不到前面的人长什么样,也就没再尝试做这样冒犯的举动。
车辆在季景帝宫门口停下,门口的守卫见慕云初扶着一个血淋淋的人下来,立即就上前来帮忙。
慕云初问他们,“你知道那辆车是谁的吗?”
两个守卫摇头,慕云初眼里闪过失落,心头很不是滋味。
刘有重伤的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帝宫,包括靳长梧也知道了。
靳长梧进门时,看到慕云初的那一身血迹,心脏骤停,深黑色的童仁里卷起骇戾的狂风暴雨,血腥翻涌。
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狼,露出尖锐锋利的獠牙。
谁敢伤他的初初,他就咬断谁的脖子!
“我没受伤,受伤的是刘有!”慕云初颇有些生气地开口,狠狠地剜了一眼靳长梧。
靳长梧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脸色同样的很不好,眸色沉沉地看着刘有,眼里的情绪晦涩难辨,“谁干的?”
慕云初一边准备做手术的工具,一边冷澹地开口,“这个你自己查吧,我要做手术了,你出去吧。”
靳长梧被无情地赶出来,本就凝重的心情雪上加霜,一张清隽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下颌线紧绷,唇瓣紧抿,眼神危险地眯了眯,吩咐靳一,“去查一查是怎么回事。”
不等靳一去查,就有了结果。
在慕云初带着刘有回来后不久,受伤的靳三带着昏迷不醒的靳四回来了。
他们两个跪在靳长梧的面前认错。
靳一靳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他们是怎么敢这么做的!?
慕小姐是二爷心尖尖上的人,谁看不出二爷把慕小姐看得比自己都重要?
偏偏靳三靳四这两个愣头青,为了和慕小姐比试,先把刘有给打成了那样!
这两条,无论是给慕小姐挖坑这一条,还是他们坑害刘有这一条,都足够让他们死无全尸!
可他们竟然两条都给占了,还有脸来认错?
靳长梧坐在软椅上,双腿交叠,十指交握放在腿上,冰冷的凤眸不辨情绪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但是强大冷漠的压迫感充斥着整个空间。
这份静谧压抑得窒息,靳三已经快撑不住了,额头上全是冷汗。
她现在悔恨交加,痛斥自己当时的冲动。
不但被慕云初打得落花流水,大半条命都没了,现在还要接受二爷的审判。
在他们心理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靳长梧终于开口了,“菁盟会不会要背叛者,念在你们为菁盟会付出了这么多年的情意下,给你们十天时间,收拾东西滚蛋。”
他永远都是那么斯文禁欲,但是也同样无情得可怕,即使对待追随了他好些年的靳三靳四也是同样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