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突然开口:“这些年,谦爷过的好吗?”
傅景黎微微一愣:“哪方面?”
萧筱:“各方面,作为女儿,我总得知道父亲是个什么情况吧。”
傅景黎倒是想吃醋,因为这声女儿只得作罢。
“谦爷身体一般,但凡秋冬总是待在屋子不见人,就连初春出来的也少,当年呈逸离世,对谦爷打击不小,他很愧疚当初为什么没能阻拦父亲,其他的,一概如旧。”
还是那般不和人相处。
这偌大的傅家,另辟静地,与世无争,与世相隔。
萧筱缓缓走着,不自觉地抚摸腹部:“我倒是不知道谦爷为何不娶妻生子?”
“关于这个……”傅景黎神色凝重起来。
“谦爷年轻时,与一富家千金相恋,但两家是世仇,不管是傅家,还是女方家,不许他们在一起,后来女方家长逼着女方结婚,成婚当天,谦爷带人抢亲,准备私奔,到达酒店时,女方已割腕自杀殉情。”
傅景黎嗓音渐弱:“按辈分,这个未进门的堂婶,我们的孩子应当喊声姨奶。”
萧筱顺着男人的话往下说:“若是孩子喊姨奶,那我不就该喊小姨……”
说完,她顿觉不对,惊愕的朝男人看去。
谦爷的挚爱,尽是男人母亲的亲妹妹。
既如此,妹妹嫁不进傅家,为何姐姐嫁的进,还当了主母。
她自从踏进傅家时,男人的母亲已经去世,关于往事,老家主下令封锁。
她得知男人母亲不在,再也没有提及,却不想有这段往事。
傅景黎见前面有小石子,特地提醒:“脚抬起些。”
萧筱听他的,抬起脚迈过碎石。
随后,男人继续说道:“至于我母亲为什么能嫁进傅家,是个荒唐事,当年,谦爷同小姨恋爱在先,父亲同谦爷交好,意外见了我母亲,据说是一见钟情,爱不释手,扬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娶我母亲进门。”
在外人眼中,可能是场可歌可泣的恋爱故事。
但对当事人来说,只有沉重。
初遇父亲时,母亲已有爱人,青梅竹马,两家早已定亲,不日成婚,父亲得知这一消息,当晚带人强占了母亲。
这样的开端,哪能有什么好结局。
父亲囚禁母亲三日,不多时,有了身孕,他不惧怕傅家家规,却也不想他和母亲受舆论中伤。
所以,父亲将怀孕母亲禁锢,用时三月,击垮岳父一家,让他们销声匿迹,然后随便找个身份安在母亲身上,不管不顾八抬大轿娶进家门。
傅家重视子嗣,就算最初有闲言碎语,后来他降生,有了长孙,舆论渐渐消失。
被禁锢的自由,强取豪夺的丈夫,被迫生产的儿子。
每一项都日日夜夜折磨这女人。
终于,她病倒了,原以为故事会以母亲病逝结束,却不想滔天巨浪朝他们汹涌而来。
母亲的爱人得知母亲病重,意图带母亲逃离,父亲因为母亲的态度,看管严明,那次逃跑,被父亲抓到了。
就在他的房间,三个大人对峙,那样紧迫窒息的气氛,现在也忘不掉,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