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驾驭了金蚕蛊,自身的巫蛊之力修为,就会如同平地青云一般,像坐火箭一样直线上升,即便是一窍不通的普通人,若是真因为机缘巧合加上自身心志坚韧,熬过了痛苦,也能以金蚕之力为地基,成为修炼蛊术的绝佳人才。当初的历代教主,也几乎都是能够以身驾驭数枚金蚕蛊的旷世奇才。”
“你说的这些我小时候也都听说过,可是这关他什么事?我想你没有好心到想要帮助杨凡提升实力吧?”婉琳一边从怀中取出瓶瓶罐罐,一边继续问道。
苗韫将两手一摊,显出一副很轻蔑的样子,说道:“我想既然是你如此在意的男人,恐怕确实会有什么常人难以企及的过人之处吧,之前我见到他居然敢孤身一人闯入祭域时,倒确实有些惊奇,所以想给他试试这个机会,看看他是不是值得你如此青眼相加。”
“若他真的是旷古奇才,那么你倾心于他也是天经地义,他也配的上你邪巫教少主的尊贵身份,我就自当认命了,可惜现在看来,他大概连今天都熬不过去了。”
听着他的话,我内心五味杂陈,一是觉得这男人简直就像是闹别扭的神经病,若说他和其他人一样,是把我当作情敌而折磨我,那倒也是人之常情,反而好理解一些,可他偏偏却说是因为想要试探我合不合适婉琳,这话听着简直就像是给自己找借口一般,但偏偏又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信誓旦旦。
二来我也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耻,若是我能够更加坚定不移些,就偏偏忍给他看,如今也不会让他当着婉琳的面,如此百般羞辱我,说实话,他之前无论怎么说我,对我来说都不痛不痒,但偏偏在婉琳面前每谩骂我一句,就让我觉得脸上又烫又疼,连金蚕蛊的痛楚都无法将其盖过。
“呵,你说的好听,其实你只是想把杨凡当成实验品而已吧!”婉琳犀利的责问道,“七分金蚕蛊毕竟只有七分,而且还是人工强行培育出来的,你们根本不知道它们到底能不能和真正的金蚕一样用来增加修为和力量,也不知道以身种蛊所带来的具体痛苦到底会到哪个程度,因此才把杨凡当成小白鼠吧。”
苗韫显然是愣了愣,婉琳不愧是邪巫教土生土长的,一下子就看穿了对方的套路,令苗韫稍微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回答道:“那又如何,这也确实是目的之一,本来他这种连贱民身份都不如的人,怎么可能当得起如此尊贵的圣物。”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快点给他解除掉。”婉琳把自己拿出来的那几个瓶子左看右看,但发现基本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没有一个是真正可以将金蚕蛊彻底从我体内驱除出去。
“解除?你在开玩笑么?”苗韫失笑道,“历来这么多教主和先辈们,你可有曾听说哪一个在种了金蚕蛊以后,不是自己驾驭它而是被外人解开的?”
“可这又不是纯血的金蚕,你们既然能够培育出它们,自然也知道解开的方法!”婉琳咬准对方说道,“快点解开!不然我要不客气了!”
“你威胁我也没用,金蚕蛊性质特殊,一旦入体,就会将全身灵气释放入人体内,灵气随着血脉流遍四肢百骸,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蚀骨穿肠的毒药,对于能够承受的人来说,却是最珍贵的补药。因为这些灵气已经遍布植根于血脉之中,所以如果强行把金蚕蛊取出,就相当于把整个人的血管经脉都从身体里拉出来,必死无疑。”
这一次婉琳却真的沉默了,没有再反驳对话的话,显然以她本身的知识水平来看,苗韫的话没有任何值得质疑的地方,之前她只是还抱有一丝侥幸,所以才逼问对方,但是如今苗韫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作为少主,从小接受蛊物教程的她,知道这就是现实。
婉琳有些落寞的说道:“……我知道了,这笔账以后再给你算,现在你走吧,我把他送出去以后,就会回到教中。”
“不可能的,我绝不会让您和他一起离去,如果您实在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负责护送他离开。”苗韫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护送?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么?”婉琳厌恶的说道,“天知道半路上你还会对杨凡动什么手脚,我已经不可能再信你的花言巧语了,幸好今天我不放心,偷偷跟着你们出来,不然杨凡恐怕已经遭到你的毒手了。”
“但我也不会放你们离开,否则教主知道,我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苗韫态度显然十分强硬,完全不肯退让,甚至将手一挥,又召唤出了数种如同之前那样的银色虫子,在他的身体周围上下飞跃,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和婉琳。
“苗韫,你身为邪巫教八代世家长老传人,难道要攻击我么?”
“教主给过我特赦令,若是看到少主您有意图逃跑的动向,只要不伤害您的性命,就可以使用任意手段把你带回,包括用蛊和打晕。”苗韫话音刚落,便再也不客气,手臂一抬,那些飞虫如同一枚枚银色的子弹,呼啸着朝我们扑来。
只是这一次粗粗扫过,就有十几只之多,比起我刚才面对的要夸张的多。
婉琳眉头一皱,双手交叉,似是结了一个造型非常古怪的印,之前那莫名从头顶降下,挡住了飞虫后又离奇消失的红纱,再次无端从我们眼前凝聚起来,那情景,就好像它一直隐藏在空气之中,被婉琳一催动,才匆匆织就成纱一样。
银光闪耀的飞虫撞上了殷红的云纱,顿时激荡起一阵又一阵的红云来,甚至带动着整条红纱七转八摇,显然这些飞虫的速度和冲击力,比之前对付我的那些要强上了很多,这一次苗韫真的是以婉琳为攻击对象,因此没有怠慢,使出了真正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