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被拉回位上,愣愣地拍着胸口,呼着气,被吓到了的感觉。
菱心赶忙过去紧张地看她,“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叶黎稳了心神,弯了弯唇角。
车窗外,沉厚温润的一道声音传了进来,令叶黎颇为诧异。
“小丫头,你出来一下!”
苏月末!?叶黎蹙起眉,当即疑惑着掀起车窗的幔帘,苏月末骑着高头大马正在马车左侧,清华俊逸的脸不知为何竟有些沉冷,往日清丽的桃花眼深深地盯向叶黎从车窗露出去的俏脸,如桃花般淡红色的薄唇抿得紧紧,似乎压抑着什么。
“苏月末?你怎么来了?”叶黎不解,看着他,觉得他好像有点匆忙的样子。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先跟我走!”苏月末沉下声说着,将马头调过来就要来拉叶黎,却被车夫位上的炀横空阻止。
“苏世子!今日是我家王妃生辰,苏世子是要将王妃带去哪!”炀客气地笑了笑,脸上却是冷冷的,抽出一柄银剑护着马车,有那么一丝苏月末要是敢乱来就不和他客气的意思。
苏月末骑着马后退了两步,眯起眸子冷盯着炀,呵一声如讥似讽地笑了出来,咬着牙挤出一个又一个冰冷的字眼来:“若是南宫熠真念着今日是小丫头的生辰他就不会这么做了!炀!本世子不想和你动手,你最好让开!”
银剑一挥,炀冷了脸,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王爷命属下保护好王妃,属下断不可能让王妃被人带走!”
叶黎听着两人一来一去,一头雾水,“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闻声,苏月末回看向叶黎,俊朗的浓眉紧皱,嗓音压抑着怒意,“小丫头,你不能跟炀走,王府有事发生,南宫熠这是在把你支开!”
“苏世子休要胡说!”炀冷喝,脸上露出一些紧张。
叶黎捕捉到炀脸上的一丝不对劲,冷着脸看苏月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极其不安起来,声音里有着自己不曾察觉到的异样:“那你说,王府里有什么事发生?南宫熠又又什么要把我支开?”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跟我回去看看就知道,说不定,你还能见到你一直想见的人!”苏月末急急地道,声调冷沉。
一直想见的人?叶黎低眸沉吟,俏脸上的神色莫测。
“王妃,你别信苏世子的话,王爷稍后便来了!”看到叶黎这样,炀知道不对劲了,急忙出声。
可是叶黎却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低着眸,这几天南宫熠很多很多反常的地方一一在脑子里回放,难道,南宫熠真的有事瞒着她?
沉吟片刻,她抬起眸子,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好!我和你回去看看!”
“王妃!”炀焦急唤道。
“别说了,苏月末不会伤害我的,若是回去看了没什么事我再和南宫熠一同去虞园!”叶黎冷冷道,放下车窗幔帘,弯身钻出马车,拉住苏月末伸过来的手便被他带上马。
苏月末知道叶黎有孕,自是轻手轻脚不敢放松。
炀望着两人离去,却又阻止不了,不禁心急不已。
倚兰厅内,南宫霖眸光幽冷地盯着温管家呈上来的那两个白色小瓷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抬眸看向南宫熠问道:“熠,这两个瓶子难道还藏着不为人知的什么秘密吗”
“皇上,这里面可不止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么简单,这两个瓶子里装的,可是两种能致人于死的*,无色无味,难以发现,且这毒药还是无解!”南宫熠瞥了眼叶芙,唇角冷勾,“本王说得对吗?皇后娘娘!”
若说南宫熠的前一句话已经很令人震惊了,那么后一句话硬生生的就又是一个响雷在所有人心中炸开。
难道这还和皇后有关?!
叶芙微微慌了心,凤眸难以置信地盯紧了那两个白色小瓷瓶,这两个她何其熟悉,可是怎么会被南宫熠得到,卫林是怎么做的事!
南宫霖面色猛沉,惊骇于南宫熠所说的,又因为他后面那句话而不悦地拧眉,“这和皇后有何干系?”
“这两种毒药就是皇后命人在外寻找来的,一种让人放在皇上每日膳食之中,所幸被臣弟发现,李代桃僵用别的换了这毒药,皇上才能幸免,而一种则是为臣弟准备的,皇上说,这和皇后怎么没有干系!”
南宫熠缓缓道出这些,这下不止是其他人,就连南宫霖的心中也炸开了,一同盯向叶芙,那眸光,晦暗莫深!
皇后竟然向皇帝下毒!
“我没有!皇上,你相信我!”叶芙惊慌了脸色,凤眸当下便焦急地盈出了水雾,愤然地瞪向南宫熠,咬牙:“熠王,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陷害本宫!”
“我可以证明这是事实,不是陷害!”厅外突地响起一道极沉的声音,一瞬间,“唰唰唰”所有人都侧头看去。
厅口,随着声音的落下,两个人出现,一男一女,中等年纪,衣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却让所有人一看清便都倒吸一口冷气,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或惊骇,或震惊,或恐怖,有的甚至瘫软了身体。
“左相大人!是他!”
“怎么可能?!”
有些人率先反应过来,一时间震惊地窃窃私语起来。
听到他们的话,就连一直坐在位上淡定地看着南宫熠揭发叶芙的荣雪晴也忍不住蹭一下站了起来,杏眸带上惊骇,不敢置信。
叶黎的父母?!她回来不久就听说过叶正源的事,可是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啊!”即便是再镇定,这会子叶芙也忍不住惊叫出声,抬手指着厅口走进来的叶正源夫妇,指尖颤抖,“兄长……”
南宫霖面上涌过极大的震惊,倏地起身,眯起眸子,嗓音极是沉厚:“叶卿家!”
叶正源缓缓走到厅中,身侧跟着杜婉,两人双双行了个礼。
“罪臣参见皇上!”
见状,南宫熠上前一步,睨了眼叶正源夫妇,拱手沉声道:“皇上,关于叶左相,容臣弟稍后再向皇上解释,现下还是先让叶左相说出来这其中事实!”
南宫霖威严的眸一扫几人,脸上现出极大的不悦,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好!朕等着你给朕解释!让他讲!”
得了命令,叶正源拱手低了头就要开口,然,叶芙却突然出声阻止,声音带着似有似无的惊慌,“等等!兄长,你这是要帮着他人来陷害自己的妹妹吗?!”
转而。她又看向南宫霖,凤眸盈起了水雾:“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没有这么做!”
南宫霖沉着脸色,看不出其中思绪,半晌,他看着叶芙,淡淡地抬了抬手,“皇后,听左相说完不迟,若是他所言有假,朕定然不会冤枉了你!”
叶芙愣了,心沉了下去,南宫霖叫她“皇后”!他从来都是叫她“芙儿”的,这代表他在怀疑她了吗?!
叶正源没有理会叶芙,在南宫熠的眼神示意下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都在揭露叶芙的种种罪行,“启禀皇上,正如熠王所说,招揽朝廷重臣,培养成为心腹,买卖粮饷兵器,皆是罪臣的胞妹,当朝的皇后娘娘,叶芙在背后命令,许多人碍于威胁不得不遵从,罪臣密谋造反的罪名也都是皇后害怕罪臣背叛她而陷害给罪臣的,不止如此,皇后陷害罪臣进了宗人府,还打算派人暗杀了罪臣,幸亏了熠王施计救下罪臣和夫人,若不是罪臣和夫人早已是黄泉亡魂了!罪臣所言句句属实,请求皇上为罪臣查明平冤!”
“我没有!兄长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熠王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帮着他来陷害我!?”叶芙强忍着听他说完,迫不及待地惊吼着,一张娇媚的脸蛋已然扭曲了。
叶正源看着她,老了不少的眸子划过一抹无力,叹了口气他道:“妹妹,从前为兄便劝过你,你不听,现如今为兄也帮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南宫熠墨眸冷岑,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狂风暴雨呼之欲来,眸光犹如出鞘的利剑射向叶芙,薄唇内吐出来的字像是从冰窖里出来的一般冷得令人打颤,“叶芙,事到如今,你还打算拒不承认么?本王不妨告诉你,你忠心耿耿的心腹卫林已经被本王擒住,也招认了你的罪行,同样包括了两年前,你设计杀害了雪嫣的事,他也供认不讳,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到最后,南宫熠的脸色已是阴鸷无比,话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
“不!不可能的!卫林不可能背叛我的!他……”叶芙瞪大凤眸,不经大脑地惊吼出声,忽而想起什么似的怔住,红唇剧烈地颤抖起来,整个身子软了下去,瞳孔剧烈收缩地盯着南宫熠,“南宫熠!你骗我!”
南宫熠却没回答她,只是阴鸷着眸,冰冷的薄唇挑着一抹邪戾而又阴寒的弧度,看向脸色骤变的南宫霖,“皇上,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这个女人不仅仅害死了雪嫣,现在她还想至你我于死地,皇上难道还要再包庇她吗!”
南宫霖没有说话,叶芙便是讥笑一声,像是自嘲,失了色彩的凤眸缓缓看向南宫熠,却在抬起的同时发现了厅外一道倩影,她清楚地看到那是谁,心下冷笑一声,南宫熠!我你让我活在痛苦与仇恨之中,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