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样?准备好了吗?”南宫熠反手握住女子娇小的柔荑,墨眸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见到她的时候总是不复冰冷,取而代之的只是宠溺与温柔。
“好了。”叶黎眉眼含笑地应了声。
南宫熠看着,墨眸微深,想及今天即将发生的事,他便是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那走吧,炀先带你过去,我还有些小事,处理好马上就去找你,好吗黎儿?”压下心中的烦躁,南宫熠轻声道,像在和她打商量。
叶黎稍稍诧异了下,而后想到南宫熠这几天时刻陪着她,许多事都没有去处理,想来也是挺急的事他才会这么说,便就轻点了头,“嗯好,那我先去,等你来陪我过生辰!”
“好。”南宫熠应道,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叶黎忽然想起还放在梳妆盒子里的那两条“情归”,松了南宫熠的手和他说了声便快步跑了回去。
她跑得快,菱心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想要出声喊住她时已经不见了身影。
一眨眼功夫,就见叶黎又跑了回来,菱心嗖一下上去扶住她不让她再跑,“小姐,小心点!”
她的话提醒了叶黎,叶黎猛地顿了步,一手抚了抚小腹,没有什么异样,她舒了口气,随即咧嘴笑开:“没事没事。”
菱心老成地瞪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拿什么呢?这么着急?”南宫熠走回来疑惑地问道。
“没有啊,我们快走吧。”叶黎眼珠子转了转,嬉笑着拉着他走。
看她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南宫熠顿时觉得好笑,也没有多问,便带着她去到王府门口。
待叶黎和菱心上了炀所驾的马车,南宫熠不着痕迹给了炀一个眼神,炀会意,轻点了头,驾着马车离去。
南宫熠一双墨眸幽深地盯着马车远去,身后,凌现身出来。
“王爷,都准备好了!”
“嗯,命人布置一下府内,不要让人看出来。”南宫熠沉声吩咐,抬眸看了眼天空,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方才还很湛蓝的天空忽然变得有些阴暗下去,不多想,他转身进府。
今天势必有场硬仗要打了,叶芙,我看你还怎么为自己开脱!
没过多久,府内下人便布置好了,整个熠王府,一片喜庆之下隐藏的却是即将汹涌的暗涛。
约莫辰时末,有许多人已经来到王府,由于是熠王妃的生辰,被请到的大多都是朝廷一些有级别的官员及其家眷,也没谁敢不来,有的也是抱着趁机会想来讨好南宫熠的心思,不过南宫熠请他们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揭开叶芙的真实面目罢了。
生辰宴摆在王府前院倚兰厅,排场自是不一般,宾客来得差不多了,纷纷就坐,等着这次生辰宴的主角。
靠得比较远,没那么容易被所有人注意到的一桌上,一身藕色衣裙的一个女子面上蒙着面纱,微微垂下头,不时抬起眸与厅中淡定娴静地坐着的荣雪晴交换了个眼神,面纱下的红唇始终挑着一抹弧度。
片刻,在倚兰厅中宾客的低声交谈声中,骤然从外头传来一道尖细的高喊声:“皇上皇后到——”
“唰唰唰”所有人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声落,南宫霖踩着健朗的大步跨进倚兰厅,一道大红色的身影随在其后,便是叶芙。
在众人的簇拥下,南宫霖与叶芙齐齐走到主位上,看着底下的人,南宫霖面带笑容:“众卿平身,今日乃是熠王妃生辰,众卿家不必多礼!”
众人笑着起身道谢,待看到皇帝皇后坐下方才挨个坐回座位,开玩笑,面对一国之君,谁敢不多礼?
南宫霖一双带笑的眸子扫过四周,不见南宫熠和叶黎的身影,眉,微微一皱:“这个时辰了,怎么不见熠王与熠王妃?”
这话,问的是站在厅中候命的温管家。
温管家神色一敛,赶忙上前去,“秉皇上,奴才这就去请王爷王妃!”
温管家躬了躬身,就要退着出去,未到厅口,南宫熠挺拔的身形便出现,着一身滚着银边的华贵紫袍,龙章凤姿,举手投足皆是尊贵冷傲,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俊美无比,墨眸凌厉,薄唇微抿,隐隐散发着冷冽,只消一眼便能让你后背发寒,不敢去看。
身后,却不见叶黎的身影。
见状,主位上的南宫霖眸光深了深,一旁的叶芙也是垂了眸,凤眸底翻腾起异样的复杂。
南宫熠步了进来,朝着南宫霖行了个礼,却不见半分卑微。
“参见皇上,皇上国事繁忙还前来黎儿的生辰宴,臣弟替黎儿谢过皇上!”
南宫霖看着他,忽而挑眉朗声笑道:“欸,此言差矣,熠的王妃即是朕的弟妹,无需如此见外!只是这个时辰了,怎的不见王妃与你前来?”
“不急。”南宫熠似有深意地冷勾起唇,冷冽的眸光倏然射向叶芙,话音压抑着什么般冷冷道:“在生辰宴开始前,当着这么多朝廷重臣的面,臣弟想要告诉皇上一件大事!一件密谋想害一国之君,忤逆犯上的大事!”
刚刚在座位上坐好的一众重臣及其家眷一时间皆是嗡一声炸开,不敢置信地盯着南宫熠,屏息凝气,静待着他的下文。
密谋害一国之君?!忤逆犯上?!这罪名可不轻!
闻言,叶芙垂下的凤眸猛地缩了缩,大红衣袖下的纤手掐紧,缓缓抬眸,便直直撞到南宫熠冷冽的墨眸,那一瞬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整个身体紧绷起来。
一旁的南宫霖脸色骤变,嗖嗖嗖地沉下去,“密谋害朕?忤逆犯上?说!朕倒想知道是什么事!”
“是什么事只怕皇后娘娘会比本王更清楚吧!”南宫熠冷冽的眸光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射向叶芙,俊美的脸庞上压抑已久的怒意滚滚而来。
两旁又是嗡一声炸开,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不过一眨眼便就猜测纷纷。
“熠,你这话是何意?”南宫霖眯起眸子,面庞冷沉。
底下的人见了当即收了话声,低眉敛目,不好抬头。
南宫熠又是一声冷笑,凌从外面大步进来,将一叠东西和两个白色小瓷瓶递给他,低着头退到一边。
“臣弟这就告诉皇上是何意思,这些是叶左相拉拢一些朝廷重臣以及一些在宫内和宫外军营有重要职位的将军副将,还有私自买卖军饷,兵器的证据,而这一切,都不是叶左相所为,叶左相也是受人所迫,这背后之人嘛,”眸光一凛,南宫熠紧盯着叶芙,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尽数被他收入眼底,冷笑了声,他薄唇一启,掷出几个有如天雷般的字眼:“背后之人,便是皇后,叶芙!”
“轰隆隆”!所有人只觉头顶天雷响彻,“哗”一声个个盯向叶芙,那表情,不止是骇惧一词足以形容。
叶芙也不愧是叶芙,只慌了一下便又稳了下去,娇媚的面容染上一丝愠怒,犀利的凤眸镇定地迎着南宫熠的眸光,开口亦是冷笑:“哦?熠王,本宫承认本宫的兄长密谋造反有罪,可是这一切本宫全然不知情,又何来背后之人这一说?再者说了,本宫的兄长已然畏罪自杀,现在熠王拿出这些不知是真是假的东西就说本宫才是这主谋,未免有些不合情理!”
南宫熠浑身现出岑岑冷意,低沉有力的声音掷在厅中,引得众人心神一震,“是吗,只怕你打的就是叶左相畏罪自杀,你就可以把罪名尽数推到他身上去,哦不,或者说,这些罪名本来就是皇后设计推给叶左相的!”
“你!”叶芙站了起来,胸口有些起伏,像是被气的,“熠王,本宫素与你无仇无怨,如今你这般污蔑本宫,究竟是什么意思!”
“污蔑?!”南宫熠冷笑着反问,手上拿着两个白色小瓷瓶放到面前,“若说那些事皇后有叶左相做挡箭牌,那这个,用污蔑两字是否有些圆不过去了呢?”
眼看着南宫熠手中那两个白色小瓷瓶,叶芙凤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已经出卖了她,她的脚步顿时就有些站不住,只得强稳着身体站着,似乎是生气,又似是惊惧,红唇都微微颤抖起来。
南宫霖一双威严的锐眸眯起,盯着两人的说话,直到南宫熠拿出那两个白色小瓷瓶,他才冷沉着声开口:“这是什么东西?”
“这就要问皇后娘娘了!是吧?皇后娘娘?”南宫熠慢悠悠地吐出一字又一字,阴冷无比,直穿透叶芙的心脏,唰一下就让她白了脸色。
“熠王休得污蔑本宫,本宫怎么会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南宫霖侧眸去看她,眸光带上了探究,冷沉的面上晦暗莫深,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思量了下,他道:“把这东西呈上来!”
话落,南宫熠一个眼神给一旁的温管家,温管家立刻过去将两个白色小瓷瓶递上去给南宫霖。
南宫熠盯着叶芙变了几变的脸色,唇角愈发冷冽地勾起。
另一边,叶黎和菱心坐在马车内,想着一会要给南宫熠的惊喜,唇角高高扬起的那抹笑止也止不住,惹得菱心也忍不住打趣起她来。
“哎哟小姐,瞧你高兴的,都快合不拢嘴了!要是让人看到你这样,估计该吓到人家的!”
叶黎回了魂,听她这么说,撅起小嘴瞪了她一眼。“敢情你现在都敢教训起你家小姐来了是吧!”
“小姐,菱心哪敢啊。”菱心笑了笑,故作害怕的样子,
叶黎瞪着她,刚要开口,马车便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外面响起马嘶鸣的声音。
马车内的两人一个没注意,惊叫了声,险些摔下去,亏得菱心反应灵敏地稳住身体顺带着拉住叶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