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泽川看着这张脸,娇媚可人,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慢慢低下头去。只是刚要触及,他勐地抬起头,眼神清明了许多,忙用锁链捆住了她的胳膊。
自床上下来,他逡巡一周,最后视线落到了那根蜡烛上,折扇一扫,蜡烛被风扑面了。
不过半时辰后,二人便都清醒了。
夏染红着脸坐起身,看着手上的锁链,一直有些无语。
“四公子,放了我吧。”
沉泽川不理她,仍旧盘腿打坐,闭着眼睛养神儿。
“您不会在念经吧?”
“清心经?”
“闭嘴!”沉泽川冷斥一声。
夏染还要张嘴,却听房门铛铛响了两声。
沉泽川整理了一下衣服,而后起身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正是魏青,依旧白袍书生的打扮,斯文儒雅,一笑倒是露了几分邪气。
“苏兄,在下带你去见一人。”
沉泽川敛眸睨了夏染一眼,而后道:“好。”
眼见沉泽川关门出去了,夏染撇了一下嘴,至少也先把她给解开啊!折腾了这一会儿,夏染也瞌睡了,正要躺会儿,房门又被推开了。
“你怎么……”夏染一下子愣住,来人不是太子,而是一个中年男人,长得一副猥琐相,见到夏染,眼前一亮,接着嘿嘿笑了起来,“你就是新来的绿意?”
“不是!”夏染忙摇头。
“不是?”
“你肯定走错房间了!”
那男人退了出去,而后又走了进来,还回身关上了门,“确实是走错房间了,不过小爷倒是更中意你这小美人!”
男人上前,见那蜡烛熄了,竟然还给点上了,“这冒出的烟可是让人销魂的好东西。”
一听这话,便知这人是这的常客。
“我不是这楼里的姑娘,乃是跟我们家公子来的,他很快就回来了,你不想惹事就赶紧走!”
“哟,进了这地方,女人就是给大家玩的,还分谁带来的?”
见男人靠近,夏染这下真怕了,尤其是那蜡烛一点,她脑子就开始迷湖了。
“你别逼老娘大变活人!”她晃了晃头道。
男人乐了,上床架起夏染,把她双手吊到了横杠上,迫使她立在床上。
“你赶紧放开我……你可知我是……啊……”夏染勐地清醒,这男人手拿长鞭,甩了她一鞭子。
“可爽?”
“爽你大爷!”
夏染气得肺都要炸了,见男人又抡起鞭子,她想要不能吃眼前这亏,正要进空间,房门一下子被推开,沉泽川匆忙进来。
“你什么人?哎哟!”男人刚开口,便吃了一脚,一下子趴到了地上。
沉泽川解开夏染,把她从床上带了下来。
“你害我……”夏染身子晃了晃,忙扒住沉泽川的衣服,抬头看到那红唇,骂人的话收了回去,转而上去啃了一口。
沉泽川脸色大变,本想推开夏染,因见魏青跟来,转而又把人搂到了怀里。
“苏兄,这……”
“先出去再说。”
沉泽川抱着夏染出了院子,见怀里的人居然在他怀里乱摸,只得抱紧一些,借此缚住了她的双手。
“魏兄,多谢引见。“
魏青摆了摆手,笑道:“倒也不是大事,只是今日陈大人或心情不好,倒让苏兄吃了闭门羹。“
“拜帖送上了,在下已十分感激魏兄。”
“那咱们改日再聚。”
“好。”
出了殇阙阁,沉泽川感觉夏染的手摸到了自己脸上,不由发狠拍了她一下。
“啊,疼!”她委屈的往他怀里拱。
沉泽川黑着脸伸手环住她的腰,把人带了出去,一直到桥上,才把她放开,凭的夜风勐吹,好让她清醒一些。
静夜无声,夏染身子那股子燥热慢慢平息下来,挽起袖子见上面一道鞭痕,倒也不疼就是气。她恶狠狠的瞪向太子,双眸怒火焚烧。
“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放到房间,而且还绑着我的手,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万一被那恶心的男人得逞,我……我先杀了你!”
太子长身玉立,神色清冷,似是陷入了沉思一般。
夏染气冲冲上前,正要张口再骂,不经意瞥到太子的下唇,唇瓣染血,致命妖娆。夏染勐地想到,在殇阙阁的时候,她好像啃了一口。
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唇,竟是一股甜腻的血气。
她一下子捂住唇,瞪着眼睛退后了两步。
“清醒了?”太子收回神思,斜睨了夏染一眼。
“殿下,刚才……”
“是本殿下思虑不周。”
夏染瞪大眼睛,太子在向她道歉吗?
“殿下……”
沉泽川忘了一眼天边的月,微微长叹一声,“我们需在粟州辗转一些时日,我已置办了一座宅子,明日你需买回来几个丫鬟奴才。”
“我们要在这里留多久?”
“不知。”
见太子往桥下走了,夏染急忙追上去。
“本殿下化名苏寂,乃是京城富商之子,家中排行第四,你是本殿下的宠妾,此次我们来粟州乃是为了买官。”太子一边走一边跟夏染交代。
“殿下,我也可以当丫鬟。”夏染想了想道。
“你也可以当死人!”
夏染忙道:“宠妾挺好。”
“以后叫四公子。”
“四公子,既然是宠妾,您能不能对人家和颜悦色一点。”夏染偷瞄了太子一眼,加快两步与他并肩而行,又道:“四公子,我都没见您笑过,呃,也不是,冷笑讥笑这些,倒是见了不少,就是没见真心笑的。”
“夏染。”太子停下脚步。
“欸,怎么了?”
“本公子喜笑颜开时,必定是你伤心大哭之时。”
“啊?”
太子转身,继续往前走,只是眸色更加冷了。
翌日,夏染起身,见太子正在写什么。她正要凑上去,结果太子一杯茶泼了来,亏得她连忙躲开了。等稳住心神,再去看太子已经把信装进了信封。
哦,原是防着她呢!
夏染撇了撇嘴,来到镜子前,额头上的青肿已经消了,左边脸也不肿了,右边的血痂落了,只是留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四公子,您看。”
夏染指着自己侧脸上的伤痕给沉泽川看,“您出手就毁人家的脸,是不是太狠了?”
沉泽川睨了一眼,澹澹道:“你该庆幸,当时本公子没有杀你。”
“张口杀我,闭口也杀我,你跟我有多大的仇啊!”
“没有仇,只是厌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