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告诉我,朝中哪些是辰王李澹的人,哪些又是静王李烨的人。”
李宣想了想,“以六部为例,其户部、兵部、礼部为静王的人;其余刑部、吏部、工部是辰王的人。”
“大理寺是静王舅舅坐镇,其母族乃是欧阳大将军府,掌管三十万兵马。”
“辰王李澹的母族是乌善部,早年便归顺了南朝,替我们看着边境各国,很得父皇礼遇。”
张雪言一笑,“那还真是各头都有大王旗啊,怪不得那么嚣张,分得真叫一个均匀。”
“你未进府前,他们尚且无暇顾我,眼下看我娶了宰相之女,苗头都对准了我,巴不得我明天就被父皇赶出去。”
“无妨。”张雪言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李宣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很是乖巧。
…………
子时。
张雪言一身红裙,立于陈府墙头之上。
静静看着底下寂静无声的宅院。
任由狂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裙子。
风雪交加之夜,最适合杀人了。
她衣袖一挥,如幽灵、如鬼魅,落在了刑部尚书——陈远的院子里。
推开门,走进去,床上正睡着一个中年男人。
盖着厚棉被,露出头和脖子。
张雪言毫不犹疑,右手一挥,弯月刀瞬间飞出,围着陈真的脖子一转而过。
很快有极细的血丝从刀口中溢出。
张雪言抬手,弯月刀自空中划过一个半圆后,准确无误的落进她的袖中。
整个过程,不过一呼一吸间。
刀回袖中,她抛下一物,两步便朝屋顶跃去。
之后身影消失在风雪中。
她张雪言是江湖中人人惧怕的魔教教主,生命对她而言,轻如鸿毛。
她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
杀过的人,足以塞满一间屋子。
她可杀人人,人人也可杀她,不过就是看谁厉害而已。
…………
李宣喝了半夜的酒,第二天醒来仍然是昏昏沉沉的,特别难受。
正准备起身,门突然被大力打开,他看了一眼,是他的侍卫长——彭达。
“怎么了?”他边按脑袋,边问。
“刑部尚书陈远,昨夜死于家中,其尸体旁边还有一块静王府的令牌。”
“眼下静王和辰王都进宫去了,看来是有一场恶战。”
“什么?”李宣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说陈远死了?是静王派人干的?”
彭达点头,“是有这么个意思。”
“不是辰王刚办了他的户部吗?此刻应该是报复。”
“您就让他们狗咬狗去,鹬蚌相持,渔翁得利,不是正好?”
李宣赶紧起身穿衣,是正好,不过眼下户部、刑部位置空缺,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想方设法将这两个位置牢牢握在手心里。
“去纪府。”
一个时辰后,纪澜以及李宣被皇帝召进了崇明殿。
一踏进殿内,便看见李澹和李烨一个面色铁青,一个涨红着脸。
看来两方已经进行了一番唇枪舌战。
只是不知道战况如何。
两人进来,皇帝让李宣站在一边,开口朝纪澜问,“纪相对于此事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