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爱莲说小区门前下了车,然后走进小区。
敲柯楠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陌生中年女人,“请问你们找谁?”
“你好阿姨,这里是柯楠家吗?”唐伯狐露个微笑。
“以前是,但现在她全家已经搬走啦。”
“去了哪儿?”
“好像是美国。”
“好的,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
唐伯狐和蔡茂走着,“去了美国那么远的地方,为什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唐伯狐很不解。
“是不是怕你会捣乱。”
“我捣什么乱?”
“或者嫁给了外国人。”
“有这个可能啊。”
“看来你们俩也没什么希望了。”
“是的,为什么会这样。”
“老天注定的吗?”
“唉……”
离中国传统节日春节还有几天的时间,唐伯狐和蔡茂回到了唐家村,准备过年。
丁雅婷看在马上要过节的份上,没再逼迫唐伯狐去相亲。
往年冬天都很少下雨,不知道为何在唐伯狐回到家的第二天便开始淅淅沥沥,小风吹着,会下雪么?
蔡茂和唐伯狐打着伞走在村边的小路,“柯楠还是一直没和你联系?”
“没有,可能机会不大了。”
突然,老光棍鲁有才从沟里爬了出来,头上戴了顶草帽,“哈哈,你们两个小子可算回来过年了。”
“下雨天你怎么也睡在沟里?”唐伯狐问。
“没儿没女没老婆,我睡在哪里不行。”
蔡茂看看沟内,“搭了个小型防雨帐篷。”
唐伯狐也去看,“可以啊,够浪漫!”
“浪漫吧孙子,你啥时候改口喊我爷爷?”鲁有才一脸笑。
“乖儿子,你应该管我叫爹,在你死后我会埋葬你,请放心。”
“我了个牛腿猪腰子,你想说话不算数?说好的你输了要认我做爷爷,你想耍赖啊?”睁大了眼睛。
“我什么时候输了,啥时候,我咋就不知道,你个老家伙大白天说什么胡话。”
“刚才你和蔡茂还说没什么机会了……”
“怎么没有机会,机会大了告诉你,你就等着输吧告诉你,我们走啦。”
望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小兔崽,我非等到你认输不可。”
“你死了我也不会输。”唐伯狐嘴巴还是很硬。
“我不会死的大孙子,你想那么快就尽孝啊,不孝顺的小兔崽!”下到沟里继续睡觉去了。
“老鲁挺有情调的,为啥没有女的愿意跟他?”蔡茂边走边说。
“太懒。”
“如果他勤奋点早儿孙满堂了。”
“是啊。”
“你还没放弃柯楠呢?”
“现在放弃与不放弃已没什么区别。”
“不放弃的话你要去美国见她么?”
“你觉得那么大的美国我应该去哪儿见她?”
“不知道。”
晚饭时,丁雅婷说:“过了春节,妈妈继续给你介绍对象你没啥意见吧?”
“没啥意见,介绍吧,我会尽力配合。”
“呀,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你怎么那么乖,你妈我简直不敢相信。”
“吃饭的时候少说话,”唐不庸说,“跟你们讲过多次了。”
“太安静了不好,儿子在家更应该热闹些。”丁雅婷给儿子夹菜,“来,宝贝,多吃点长高高。”
“二十了还长高高,幼稚。”唐不庸说。
“我偏要这么说,你管得着吗?”丁雅婷瞪眼,“儿子多吃点,长胖胖。”夹菜。
“我晕,那么胖容易高血压高血脂。”唐不庸翻白眼。
“闭嘴唐不庸,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好,我不说话了,浪费我口水,说了你们也不听。”继续吃饭。
“这就对了,你反正一说就没好话,还不如不说。”
“别吵啦。”唐伯狐皱眉。
深夜十一点了,唐伯狐还没有入睡,还在想念与柯楠的点点滴滴,这回忆有时会像潮水般泛滥。
“儿子,早点休息啊,睡眠充足才可以长高高。”丁雅婷在儿子房门前说。
“知道了老妈,你赶紧休息吧,我再听会儿雨。”
“我的天,你还听雨,像个大诗人,慢慢听,听够了再睡。”走开。
雨还在下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唐伯狐打开电脑,选了几首伤感的歌,开始播放。
忽然收到了蔡茂的语音,“睡了没?没有的话出来走走。”
两人打着伞,走在无人的路上,“怎么,想冷淡了?”
“每天都在想。”
“强行生米做饭敢不敢?”
“犯法的事我们不能干。”
“我就随便一说。”
“人生为什么那么多无奈。”
“有无奈才有欢笑,你会很快去找个女朋友吗?”
“不会,我要一直等着冷淡,等到她愿意嫁给我为止。”
“如果她一直不同意你就一直等下去?”
“是的。”
几分钟后,各自回去。
坐在电脑前,雨渐下渐大,淋在树叶上屋檐上,很悦耳,唐伯狐听着《其实我很在乎你》重新写了首词,然后跟着音乐哼唱:“新的一年啊就要到来,可我还停在去年精彩,你知道这份痴情我是不肯改,谁说的鲜花夏天会开,舞台不再见你的小手摆,再多唏嘘也不会见你朝我走过来……青春总有终结时,停在你家大门外,就算经历了太多伤感和无奈,就算心中鲜花永不开,青春总有终结时,为何你去了国外,虽然我知道永远不会在一块,可我还是一直在发呆……”
外边雨还没停。
唐伯狐起身到窗边,抬头望,发现夜空里有一颗星星,下着雨也能看到星星这还是头一次,那星星那般遥远,却仍向他发着友善的光。
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永远祝福她吧,不知道此刻美国有没有也在下雨,柯楠有没有也瞧见了这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