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花园,我只感觉四周逐渐变得荒凉起来。
看不到人烟,也看不到任何建筑,像极了在上一个鬼域的时候。
遍地黄沙不说,而且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尽头。
这得要走多久。
经历了人头和人桩,我的体力早已消耗的差不多,但作为野仙的白三儿和柳天弘仿佛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让我很是羡慕。
为了尽快找到爷爷他们,我终究没有让大家停下来,幸好刚刚所食用的杈杷效用不错,还够我支撑一段时间。
不知走了多久,在不远处我们看到了一座简陋的城市。
不同于鬼城的繁华和奢靡,这座城连城门都显得有些破败。
稍微走近,才能看到城门上的几个大字,市。
但很明显这个字左边还缺了一个字,空有一个凹陷在那。
怎会如此荒废。
难道这既没有人又没有鬼?
我们站在城楼前,思考着要不要进去。
由于之前鬼城的经历让我们心有余悸,因此我们谁也不愿意进入这座城。
可又害怕爷爷他们就在这座城里。
一时间我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算了,还是进去吧,万一他们在里面呢。”柳天弘提议道,声音低沉而冷静,很有他一贯的风格。
我没有反驳,这也是我的想法。
危机和机遇是并存的,就比如人桩阵很危险,而杈杷却十分罕见。
终究,我们都同意进入这座城。
就在我们准备往里走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出现几个人,他们穿的破破烂烂,如同乞丐一般,正在往城外走。
我们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我们。
我明显可以感觉出,他们眼神中透着怪异,盯着我们的时候不怀好意的感觉。
和那些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他们的眼神也越来越赤裸裸。
我心里不禁犯嘀咕,他们是人还是鬼?他们想干嘛?
疑惑充斥我的心,我不由地推了推柳天弘,他眼神回看我。
只一眼我就明白他是让我放心。
也是,野仙的五感比我们灵敏,我能感受到的他肯定也感受到了。
我不再管他,继续径直往前走。
毕竟我们是不会先动手的,若他们并没有战斗的想法,那我们也会相安无事。
但很显然,我低估了鬼域的危险程度。
他们几人在距离我们一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呈一字排开,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一瞬间,杀机弥漫。
果然,鬼域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如此想着,我开口问,“各位,这是何意?”
“咯咯咯,我们一窟鬼见到一个人你说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要——吃了你。”
他们配合着把话说完,一阵阴风吹过,他们才算露出了真面目。
几只鬼各有各的怪异模样,有的舌头长,有的手臂长在了腿上,还有几个肚子裂开的和脑袋只有一半的。
看来鬼域见到的几乎不可能是人!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但我也没了往日的紧张。
这段时间见过的鬼越来越多,我面对这些也越来越沉着。
我正想着,他们再次变换了阵型,变成品字形,将我们团团围在了中间。
我只感觉被围住之后,周围温度骤降,风沙吹得到处飞,险些迷了我的眼,连光线都变暗了许多。
好强!
果然,在鬼域里的所有鬼都绝非等闲之辈。
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我一手掏出符咒,一手拿出铜钱剑,嘴里喃喃念着驱邪咒。
右手的仙骨也围绕了一圈黑气,颜色似乎比之前更浓郁许多。
我惊讶地看了看手腕又看了看柳天弘,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副备战的模样。
我也知道现如今不是问仙骨这事的时候,回过神来的一瞬间,他们已经幻化出黑雾逼近我们。
柳天弘也立马幻化出黑气与之对抗,我学着他的样子,努力让仙骨散发力量。
但感觉这样远远不够。
这些会的等级本就很高,再加上他们训练有素,可以说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抵抗了一会儿,我还是感受到了杈杷对我能力提升的帮助,可惜那几只鬼完全不为所动,看起来是还藏着力的。
怎么办?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
突然,我就听到白三儿叫我,“吴损,过来一下。”
我看了他一眼,又转身看师傅,师傅用眼神示意我过去,我自然没有异议。
过去之后才发现,白三儿的后背再次收到了重创,有些抵抗不了面前的厉鬼。
我二话不说抬起右手开始帮他,可这也只是暂时的办法。
就在我不知如何打破僵局的时候,柳天弘突然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道,“吴损,你右手边第二只鬼是他们的破绽,等会我会散发最强的气息,而后你要冲过去将他击退。”
“他的弱点就在他的舌根。”
他言简意赅,分工明确,沉着地完全不像是正在经历战斗一般。
见状,我暗下决心,我也不能拖后腿,在点头应声后,我的目光便紧盯上师傅所说的那只鬼。
仔细看了一会儿,我才发现真如师傅所说的那般,这只鬼是一只长舌鬼,望气过后,我发现确实不如其他鬼阴气那么深。
而且,他的位置看起来也确实是突破口。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紧张的情绪在我的心中蔓延。
我不知道师傅如何会动手,只能时刻准备着。
约莫又过了一会儿,我盯着地那只鬼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只听师傅大喊一声,“吴损,是时候了!”
这时,柳天弘变化出蛇尾,整个身体散发着浓浓的黑气向四周飞快冲向那些鬼。
我也没闲着,用五禽拳的鹿拳闪身而上,直接就到了那只鬼面前。
我毫不犹豫,铜钱剑一下戳进他的嘴里,可这下的攻击被他躲过了,但我早就有了第二手准备。
我用另一只手将师傅送给我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到了他的舌根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只鬼化作黑烟消散了。
我在他消失之前,看到了他恐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