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我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吃下他!”
那声音仿佛带着别样的诱惑力,让我一步步走向那树。
渐渐的,我就发现身体里有两个小人在争吵不休,一个让我感觉离开,另一个让我上前将果实吃掉。
很快,那让我离开的小人败下阵来。
我发出贪婪的眼神一步一步向那树干走去。
在我距离树干仅剩一米的时候,白三儿适时赶到,飞快将我扑倒。
毫无防备的我被他扑到了地上,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你干嘛啊,白三儿。”
他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模样瞪了我一眼,转身给我看了他的背后,“要不是我帮你挡着,你早就被这玩意戳死了。”
我这才发现,他居然露出了真身。
一般来说,野仙很少会这样做,除非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
在我观察了一会儿后,我才发现在他的尖刺之间竟然有几根刺被折断了。
还没等我继续往下想,那树枝的攻击再次来袭。
这一次树枝的尖锐部分直接冲着我的心脏而来,我才明白刚刚白三儿所说的话。
我不由得心惊,还好白三儿及时赶到,不然恐怕我真的得见阎王了。
这下我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什么劳什子果实,哪里有命重要。
想到这,我赶忙拉着白三儿往花园外跑去。
可哪里有那么容易,这地方很显然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恐怕那蛊惑我进来的声音就是为了让我血洒当场,好用我的血肉滋养这片土地,给那诡异的树当养料。
我们在前面疯狂的奔跑,那树枝紧跟其后,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处。
即便没有回头看,我也能感受树枝飞快行动的时候带起的一阵风。
跑了约莫十几米,冲到人桩中间便被那些人桩拦住了去路。
刚刚还四散的它们现如今变成一排,死死地挡住了出去的路。
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我和白三儿默契的背靠着背,他面朝树枝,我面朝着人桩。
空气一瞬间凝滞,紧张的气氛在其中蔓延开来。
“白三儿,你有几成把握对付这玩意?”我皱了皱眉,问他。
“几成?我哪知道!这玩意一看就是邪祟,你还非要来,拦都拦不住!”他咬牙切齿地道,话语间充斥了对我的愤怒。
毕竟是我做错了事,我也只好笑了笑,“白大爷,是我不好……”
也没等我说完话,那人桩再次动了。
它们一齐往我面前靠,似乎是想把我们推往树枝旁。
不行,不能让他们如愿。
在它们就快到我身前时,我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铜钱剑。
虽说砍不动树枝,但对付下人桩,铜钱剑还是有一定威力的,三两下就砍倒了好几个。
可惜这远远不够,花园里人桩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而我身后的白三儿也没歇着,他用自己的短刀将那树枝费劲地砍断。
可这似乎对这树毫无伤害,它像是能无限生长一样,砍断了又再长出新的,周而复始。
我们被累的气喘吁吁,可似乎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花园想出去就只有通过这些人桩。
该死,在这样下去我们的体力肯定会透支,那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就在我有些绝望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吴损。”
听声音是我师傅。
没等我回应他,他再次出声,冲着那团黑雾,“退下!”
空灵的声音如同地狱来的修罗,在这片地方回荡。
在柳天弘这一强大战力的加入下,我们也收到了鼓舞,和那怪东西战斗的力气又多了几分。
没多久,那花园里便躺满了无数人桩以及无数干枯的树枝。
又过了煎熬的一段时间,我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浇灌,师傅才来到我们的身边,人桩也解决完了。
那树干似乎是能感应到人桩,在没有了人桩阵法的保护下,它也想后退了些许,不似刚刚那般紧逼我们的模样。
看来我们就快成功了。
只见柳天弘划破自己的手指,嘴里喃喃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而后往那树干处冲了过去。
在一阵尖细的叫声之后,我看到一股浓浓的黑气自树干向上飘散,那些树枝全部缩了回去。
柳天弘向上跳到果实旁,三下五除二将那成熟的三颗果实摘了下来,而后回到了我们的身边。
“这可是个好东西!”白三儿看到那果实的瞬间,眼睛里似乎就散发出异样的光芒。
但柳天弘可不管他,完全没有要把果实给他的意思,而是将一颗果实递给了我,“吃吧。”
看着那果实,我不由得愣了愣。
虽然我知道柳天弘肯定不会做害我的事,但这来路不明的果子,让我就这样吃下去,我心里还是有些迟疑。
许是看我久久没接那果子,白三儿轻笑着就要去拿,可柳天弘怎么会如他所愿,一把就打掉了他的手,“又不是给你的,别动,想要自己去摘。”
“别啊,你看吴损他都不想吃,而且那树上的其他果子还没熟呢。”白三儿无奈地说着。
听到他这话,我便也不再犹豫,直接拿过果子吃了进去。
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但很快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刚刚因为战斗而产生的疲惫感都消失了一般。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果叫杈杷,有很多功效,最为厉害的是他可以让修士在短时间内达到自身力量最强,而且不会受阴气的侵蚀。
当时的我并没有这诸多想法,只是看柳天弘独自前来,很担心爷爷他们的安慰。
可柳天弘却告诉我,他并不知道爷爷他们去了哪里,他在和我一起通过那丧帽鬼之后便进入了一个房间,那房间里摆满了人体的四肢。
我惊讶地转头看向那四散在地上的人桩,想来那些四肢就是他们的吧。
然而现如今我也顾不得这么多,我只想快速和爷爷回合,而后回人间去。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们三人从那花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