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这样无条件的信任我无疑是感动的。
但我也不免心惊,在心底默默祈祷,可千万不要选错啊。
沿着我所选的路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周围再次黑了下来,甚至还弥漫着薄雾。
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
我们一致地拿出了武器,准备应战。
但直到我们走到他身边,他也没有动手。
我们缓缓走到他身旁,这才发现他不是别人而是刘子鉴。
“怎么是你这老道士?”话虽然说的很不耐烦,但柳天弘还是把武器收了回去。
“前辈,你一个人?”我还是不敢靠近他,毕竟在这诡异的地方,除了一起走来的人,我谁也不信。
“对啊,一直就只有我,还好我跑得快,不然早被那些怪物吃了。”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是真的经历了恶战。
可我始终觉得还是不够可信,为了验明正身,我问了他一个问题。
他答对之后,我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说,一把抓住了刘子鉴的手。
“阿损,怎么一会儿不见你变油腻了。”刘子鉴一把打掉了我的手,无奈地道。
一番嬉闹后,我们听到了一声冷笑从四周传来。
那笑声空灵而悠远,仿佛不是来自这个空间。
什么鬼!
我被吓得又一个激灵,却无法转头看四周。
有一种未知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浑身冰凉。
“快走吧。”柳天弘冷漠地说着,话语里不带任何情绪。
“老长虫……”
他俩再次杠上,我只觉得熟悉又温馨,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看他们如此了。
“咯咯咯”
又是一阵冷笑,声音如同银铃一般,却过于阴森。
这下我们被逼的不得不快速往前。
可似乎有些晚了,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只头戴白丧帽,不伦不类的鬼。
他拦住了我们去路,也不知道有什么意图。
“要不我们试着绕过他。”我压低声音说,生怕那鬼会被我刺激到。
但我说完,他依旧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因此大家也同意了我的说法,毕竟能够不打谁也不愿意打。
我们悄声往前走,那鬼就一直站在那,像一座雕塑,毫无动静。
很快,我们走到了那只鬼身后。
由于他站在路中间,两侧能走的地方比较窄,因此我们只能两个两个往前走。
最终决定我和师傅一组,刘子鉴和爷爷一组,我们先往前走。
在我走过那丧帽鬼身旁,我用余光看了看他。
他眼珠子是掉出来的,只连接着一根血管,下颚鲜血淋漓,苍白的皮肤干瘪如枯木。
正当我又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我听到一声冷笑,这一声笑很轻,不仔细听很难听到。
是他发出来的吗?
我不敢肯定,也无法回头去看,只能继续大步往前走了两步。
结果我看到了面前竟然出现了巨大的路灯,和普通的路灯不一样,它是由青铜制成的,在灯柱的位置还有眼睛、鼻子。
这路灯还散发着浓郁的阴气。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竟然散发着幽蓝色的光。
我不敢轻易靠近,站在原地等爷爷他们。
可我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他们来我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会出啥事了吧。
因为不能转头看,我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小心翼翼地生怕会从边缘掉下去。
退了几步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一个东西,我不敢往后看,只能用手去感觉。
触手冰凉,而且有些僵硬。
不会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丧帽鬼吧?
爷爷他们呢?
现下不仅爷爷不见了,就连和我一起的柳天弘也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那青铜灯突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刺得我睁不开眼。
用手遮挡好一会儿,我才恢复了正常的视觉。
可眼前的一切早已不是刚刚的模样。
现如今我身处一间房间,里面摆满了刑拘,老虎凳、皮鞭应有尽有。
甚至悬梁上还挂着一颗头颅,那头颅血肉健全,仿佛是刚刚割下来的一样。
只不过这头颅背对着我,并看不清他的模样。
但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是角落里的哭丧棒。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这东西我只见过两根,一根被我留在了万福医院另一根应该在白无常手上。
难道说有人将万福医院里那根带来了这?
我警惕地向哭丧棒走去,想要凑近看看哭丧棒的真伪。
结果我上前没两步,就看到那墙壁上渗出血液。
很快,那墙就被血迹染红。
我迟疑退了一步,握着符咒缓慢上前。
突然,那头颅在这无风的房间里旋转起来,很快面向我。
我终于是看清了他的模样,却震惊得说不出话。
那颗头颅居然是白三儿!
怎么会?
他再不济也是个野仙,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我难以置信也不愿意相信,脑海里浮现之前殷老幺死去的时候。
野仙也是脆弱的,哪怕比人体力好,也是会考会死的存在。
想到这,我不由得垂下脑袋,心中升腾起一股强大的悲伤。
正当我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就听到自那颗头颅处传来的声音。
“吴损,过来,带我走……”
闻声,我抬头看去居然发现那颗头颅的嘴巴正一张一合,面色微微红润,仿佛没死透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变成僵尸了?
也不是僵尸啊。
我不解地紧盯那颗头,生怕还会发生什么变故。
但它只是重复着同一句话,仿佛一个复读机。
我没有再管他,继续靠近那角落。
当我终于可以分辨这确实是哭丧棒的时候,那吊着头颅的绳子突然断裂,头颅并未直线掉落,而是冲着我而来。
该死!它居然还会飞!
要不是我反应迅速,将手中的符咒贴在那颗头上,就我们刚刚的距离,恐怕我就被它咬中了。
我吓得心跳加速,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和那颗头的距离。
它依旧没有死心,拼命用嘴去吹那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