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太虚弱,没办法从仙骨传更多信息给我。
想来他大概是进鬼域的时候,解决了太多的鬼才受伤的。
我不由得担心起来,若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苏哲思忖片刻,而后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的脸上带着无奈,“我去引开他们,你赶紧去找你师傅,等我摆脱了,再去找你。”
虽然他说的很坚决,但外面那么多鬼,我明白这举动非常危险了。
可现如今我们被堵在了这间房里,似乎他所说的是最佳办法。
最终,我在他的催促下听从了他的建议。
他向门口飘去,我不解的开口,“不过,那你要怎么找我?”
“伸手。”他飘了回来,言简意赅,在我伸手之后将一把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小瓶子放到我的手上,“这个你拿着,只要你拿着我就能感应到你。”
我打开盖子就看到那里面是一堆灰。
一时间,我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抬头看向苏哲,迟疑着问,“这……这是?”
他也不扭捏,直接了当地道,“嗯,就是我的骨灰。”
我惊讶地瞪大眼,一时间不知要用什么话语表达我的心情。
可能在座的各位不清楚,但我很明确地和你们说,一只鬼最在意的莫过于他的骨灰。
因为那是他的软肋,如果被了解的人拿到,对他们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威胁。
他居然愿意给我!
这真让我受宠若惊!
“别愣着了,再浪费时间黄花菜都凉了!”他不耐烦地冲我低吼,让我躲进那床底下,自己转身飘到了门边。
我郑重地将那小瓶子放进了口袋里,钻进了床底。
床单很长,刚好可以遮盖住的我藏的位置。
“藏好了,我要开门出去了。”苏哲俯下身子,冲着我交代了一句,也不管我有没有回应。
突然,房内一阵阴风吹过,我贴在门上的符咒很快就被吹飞。
果然,这符咒不太顶用。
感受到门内到变化,门外再次传来两声沉重的脚步声,可以听得出那脚步声就在屋外不远的地方。
看来他们真的没有走远。
透过床单和地面的缝隙,我隐约看到苏哲一把将门推开,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了出去。
“嘭”的一声,门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再次关上。
等了好一会,外面终于没了动静,我才从床底爬出来。
推门出去的时候,我很是谨慎,生怕还有别的鬼潜伏在附近。
但很显然是我想多了,厢房外空荡荡的,热闹的是河对岸。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抬手就用仙骨感受师傅的位置。
由于使用次数的增加,我的熟练度也增加了不少,这次很快就感受到了师傅的位置。
我立马赶了过去,一路上遇见了不少的侍女,还好她们的力量大多都不强,没有感受到我是人。
没多久我就到了师傅所在的厢房外。
那是厢房里看起来最豪华的一个,外面的灯笼都和别的不一样。
我停在门口,四处张望了许久,确定周围没东西,正准备进去就听到了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本要推门的手收了回来,退到一边的窗户旁,将耳朵凑了过去。
这时,我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我到底哪里不好?”
一个尖细的女声充满了怨气,想来这可能就是连家大小姐。
伴随着一阵沉默,她再次愤怒开口,“你如果再执迷不悟,我就让我爹杀了你!然后一口一口吃掉你的肉,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哈哈哈!”
话音落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吓得我赶忙找了个小角落躲了起来。
眼看着连家大小姐气冲冲地飘远了,我才迅速地推门而入。
进了门,我才发现这厢房和我之前和苏哲无意间进去的那间差距极大,这一间房大了两倍不说,里面的布置也能看得出来很用心。
看来那连家大小姐对柳天弘是有几分真心在的,只可惜这真心所托非人。
像我师傅那样的存在,一个避世的野仙,我实在想不出他和别人成亲后是什么样子。
“谁!”一阵凛冽的风吹过,我差点就被柳天弘的暗器刺伤。
要不是他及时发现是我,恐怕我都得去见阎王了。
“怎么现在才来?”柳天弘有些不满,但还是招了招手让我过去。
我缓步上前,凑近他才发现他的神色不对劲,没了我初次见他的潇洒,脸色甚是苍白。
等我到了近前,他深深叹了口气,“若不是我中了鬼毒,周身神经被麻痹了大半,倒也不至于让你来救我。”
我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又很快疑惑出声,“普通鬼毒怎么可能伤的了你?”
“当然不是普通的厉鬼,是连家家主的鬼毒!”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恨意。
虽说柳天弘向来避世,但也绝对是个有仇必报的野仙,只不过现如今他的能力发挥不出来,才会如此忍耐。
而且爷爷和我说过,鬼的力量越强,鬼毒持续的时间和毒性就越强,想要彻底拔除就更难了。
若是如此,柳天弘现在就相当于一个普通人。
不对,可能连普通人都不如,因为鬼毒会麻痹神经。
“师傅,你能站起来吗?”
“能,只是走不了太快。”他回答我的时候,眼里泛起淡淡的忧愁。
想来他自己也知道,在这有着重重把守的连府,进来容易出去难。
一时间,我俩陷入了困境之中。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房门传来动静,我仔细听就听到了连家大小姐的声音。
她在对那些走来走去的侍女说,“别往这边走了,我和姑爷有点事情。”
那些侍女似乎是了然于胸,轻笑着离开了。
这下可怎么办?
那连大小姐的威慑力我不是没有感受过,若是师傅的力量还在,那我们还有可能殊死一搏。
现在只有我的话,恐怕和她硬刚无意于直接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