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我自然明白他是担心我,可苏哲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思忖片刻,我终究还是答应了苏哲。
刘子鉴看我如此,冷笑转身,一副不想在搭理我的模样。
我也不能不顾他,只好凑到他耳边道,“我和他立下了灵魂契约,他不会害我。”
这般安抚下,刘子鉴才算是好了。
一切照着计划进行,我和苏哲悄悄地从最旁边的小道往后院走去。
连府可真大,我们走了一会儿才看见厢房,而且越往里越能感受到连府的气派。
我们距离厢房隔着一条河,河上面是一座吊桥,那桥在夜风吹拂下轻轻摆动着,四周弥漫着血腥味。
没有过多思考,我们上了桥,桥上的腥臭味更足,而且脚上的触感和我想象的不同,感觉之下,桥并不是木质的,反而像是肉泥。
正当我低头想去探究桥的材质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原来桥下是一条血河!
怪不得血腥味那么重!
里面还有断臂残肢,看起来恶心至极。
我不愿再看,正想抬头往前的时候,那河面上竟然出现了一张隐隐约约的脸。
那是阿妙的脸。
她怎么会在这?难道她在附近?还是说她在河里?
我满心都是疑惑,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伸手向下想去触碰阿妙的脸。
就在此时,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整个人捞了起来,右手手腕感受到一阵凉意。
“你干嘛!吴损!”
回过神来的我问了苏哲才知道,刚刚我不管不顾地就要到下河去,还好他及时拦住了我。
再次看向河面,那暗红色的河水里竟然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就在我脚下不远的位置。
那手越深越高,很快就要触碰到我。
就在此时,我再次被一股力量拖走,那苍白的手差一点就碰到我了。
我仿佛还听到了那手发出的声音,“唉,差点就抓到了。”
回过神来,发现又是苏哲救了我。
他脸上带着不满,一把将我的手甩开,“吴损,你再去看那河面,我就不管你了。”
我这才明白那河面会让人进入幻觉,从而将人或者鬼拖进那河里与河水融合,才会有这种血流成河的现象。
“谢谢你。”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苏哲只是冷哼一声,“要不是不想失去盟友,我才不会救你,就是不知道选你这种笨蛋做盟友是不是正确的。”
他顿了顿,话题突转,“得了,我们快走吧。”
我也没有多话,继续往对岸走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桥看起来不长,我们却走了许久似的。
正当我疑惑之时,我看了看身旁的苏哲。
他眼神呆滞,直直地盯着那河面。
他进入幻觉了?
不对啊,他会提醒我就说明他甚至这河里的蹊跷,又怎么会往下看呢?
接着我就感受到右手的仙骨里,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拖拽了出去,这次我才看到了真正的苏哲。
他在河对岸等我,那刚刚我看到的又是谁呢?
我僵在原地,不敢向后看。
“快跑。”苏哲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完便拉着我飞快逃了。
逃跑的时候,我能感受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威压震慑着我们。
要不是我有身法傍身,恐怕真的会被追上。
没多久,我们跑到了一间厢房门口,想都没想就推门进去了。
关门的一瞬间,我掏出了驱邪符贴在了门上。
当然,这种符咒对鬼域里所有鬼有用的时效都太低了,大概就只能坚持几分钟。
“被发现了,现在怎么办?”我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宴会已经开始,不多时师傅就要去拜堂了,再不抓紧恐怕我们就真没机会了。
就在我踱步思考之时,我感受到了那股威压就在门外。
我在门边停下,透过门缝,我看到了他充满阴郁的一双眼睛。
突然,他低下头也凑到了门缝处。
我被他吓得退后一步,不禁咽了口唾沫。
苏哲很沉默,但我也看得出来他是着急的,因为这不只是我们的事,也是他自己的事。
只不过我们需要救人,他需要报仇。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砰砰砰”。
“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出来!”他的声音阴森可怖,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我们当然不可能傻到出去,但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无视他。
敲了一会,他似乎暂时没办法破除我的符咒,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敲门声消失了。
我缓步过去,透过门缝又看了一眼。
本来什么都没有,突然又出现了一个男的。
他整个身体扑在了门上,而后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救命,救命……有鬼,救救我。”他的声音里透露着恐惧和焦急。
我向后退了一步,不为所动。
即便我是老好人,但我也不是傻瓜。
鬼域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害怕鬼的普通人出现呢,这种人别说在这生存了,即便是进入鬼域都是不可能的。
他敲了一会门,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似乎是刚刚那只鬼来了。
“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门口那男的似乎更加着急了,敲门声急促得可怕。
我屏住呼吸,不愿去管门外的事情。
我好像能听到那鬼把那男人抓走时,那男人身上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痛苦惊叫出声,随后变成了怒骂,“我恨你,恨你不救我,给我等着!”
这些话让我满头雾水,可以知道的是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房门外突然安静了下来,我透过门缝没有看到任何人或者鬼。
“我们可以出去了。”我小声地和苏哲说,他却摇了摇头。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演刚刚那出戏给你看?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过我们吗?”
鬼是最了解鬼的,想来他说的八成没错,门外那两个家伙显然是躲在了我的视觉死角里,所以我才看不见。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深深叹了口气,天色已晚,拜堂的仪式快开始了,我能从仙骨里感受到柳天弘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