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想,口中却道:“公主严重了。那是当然。”
李珠有些失神的望着他的笑脸,薛怀义见状扩大了笑容,不经意的向里面一扫,当即一怔。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位从草原来的韩庆公主,最初接她的时候,韩庆躺在车里,进薛府时,她一直被人扶着,低垂着头,所以他一直没有看清她的脸,事实上,他也不想看清,韩庆之于他,只不过是一颗过度的棋子。之后这些天,他一边忙于应酬,一边还要偷偷的私会武后商议大计。所以从来也没走进过这个屋子,刚刚是他撞见公孙氏母女俩,知道李珠在此,所以才赶了来,想不到这个女人是如此的美艳不可方物,如此的令人心动,可是对于他而言,这女人不只是美的无与伦比这么简单。
刚刚那一眼,让他的心猛的一颤,一股酸楚从心底直冲到鼻尖,让他忍不住想落泪。
他就那么呆呆的望着韩庆,李珠在旁见状当即醋意大发。
“哼!”
薛怀义回过神,心念在瞬间流转,他知道眼前还不能开罪太平这个蛮横无理的丫头,他还要利用她布局,利用她扶植自己的力量,甚至于利用她牵制武后。从见到武后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初衷,成就大业已不局限于在武后之下,他要成为整个天下的王。为了这个目标,他会不则一切手段。
“恭喜薛将军娶到如此一位赛西施,比貂蝉的如花美眷哪!”
李珠酸溜溜的说道。薛怀义低下头浑厚深沉的一笑道:“谢公主赞誉,貌是赛西施了,只是不知道这病……”
“怎样?”
“公主,咱们来做个游戏可好,瞧瞧她这病可否如西子捧心。”
李珠眼前一亮,道:“什么游戏?”
薛怀义没有做声,径直走过去,伸手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根金簪,转回身,见李珠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坏坏的一笑,忽然转过身,迅疾的向韩庆的眼睛刺去,李珠惊叫一声,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金簪停在韩庆的眼前,簪尖已经触到了韩庆的睫毛,再往前一点,那双天下美丽绝伦的眸子就会永远陷入黑暗。
可韩庆坐在那,还是没有动。薛怀义垂下手,淡淡的道:“可惜了一双美丽的眼睛,像死水一般无神。”语气中藏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落寞。
“薛将军好功夫!”
李珠惊魂甫定,拍手笑道。显然,就算她韩庆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可惜只是一具破碎的布娃娃,对她够不上任何威胁,所以尽管薛怀义曾为她失神,但是为了让她开心,他还是对韩庆出了手。李珠满意了。至于韩庆那张绝美的脸庞,只要她还住在薛家王府,她就有的是时间“护理”它。
“你们……在干吗?”
门口突然传出一个淡定的声音,众人回过头,只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探头探脑的公孙氏母女俩。那女人正是唐流音。
流音本是到花园中透透气,正好撞见云儿害怕挨罚在哭,就上前问了问,公孙大娘便如实告诉了她。太平公主那刁蛮的脾气她早已耳闻目睹,尤其每每撞见她与薛怀义同在时那另样的笑和眼光,都让她觉得恶心。可见有其母,必有其女,最无耻的要算是薛怀义,他居然会母女通吃,真不知道将来事情败露了,蜜雪会怎么处理。薛家人忠诚厚道,就算看见这些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尤其他们还把薛怀义看成了正直的豪杰。流音知道薛怀义的本性,但却不愿管这些,毕竟一来在她那个时代,这事根本不算什么。二来,她乐不得看热闹。那是蜜雪的报应。她只是有些替薛绍不值,毕竟他是薛刚的弟弟。这会儿,她更同情那位从突厥远道而来和亲的韩庆公主,面对薛怀义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太平公主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薛府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大唐这么一个陌生的国家,她这样一个懵懂痴呆的女人,将如何自处,如何生活。听完公孙氏母女的哭诉,流音那与生俱来的同情心和正义感被激活了,不为别的,就算为了与薛怀义作对,她也要来看看。
李珠一见是她,不知怎的,竟忽然有些胆怯,就好像偷情被人捉歼在床一样,感觉有些理亏。她知道流音是丈夫的大哥带回来的,不过是个乡野村女,或许将来可能会成为她的大嫂,但终究登不得大雅之堂。偏偏自己就是有些怕她,不敢看她那张挂着寒霜的俏脸,尤其不敢正视那双清澈的没有一丝尘埃的眼睛。
薛怀义懒懒的退到门边,看都没看流音一眼,无所谓的道:“没什么,只是和我的新婚小妻子开个玩笑。难道唐姑娘连我和自己娘子搞点什么亲密的小动作都要管么。”
“‘师叔’严重了,流音不敢。”
薛怀义闻言卡在那,瞪大了眼,望着流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居然叫他师叔。
流音轻轻一笑,掩盖住满眼的不屑,低低的道:“早就听薛大哥说‘师叔’乃盖世豪杰,不仅武功盖世,器宇不凡,且文韬武略,英武正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连‘师叔’私下里搞的这些小动作都那么别开新意,与众不同,真是让流音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这一番夹枪带棒,连言带损的恭维话说的滴水不漏,无心人听了以为是褒奖,有心人听了,只能窝火却找不出反驳的语言来,毕竟人家是在“夸”你。
要玩么,那大家就好好玩一把,看谁笑到最后。流音说完,侧过脸扫了薛怀义一眼,只见他只是瞪大了眼,却面不改色的看着自己,想不到这家伙脸皮真厚,听到这样的话都不脸红。
屋子里忽然静了下来,静得有些诡异,半晌后,薛怀义瞪着流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流音对上他的眼,也笑了。其他一众人等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那么好吧,想来参一脚的就都来吧,要玩咱们就玩最精彩的。薛怀义收起笑容,正要说话,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扯他的衣角,回过头,只见黑齿常之正震惊的望望流音,再望望韩庆,最后望向了他。便在此时,屋外跑进一个人来,却是薛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