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杰见流音出来了,忙上前道:“将军,唐姑娘出来了,您这副样子被他看见……呵呵!”
“看就看,有什么怕的,老子敢哭就不怕人看。”
薛刚伸出手,从上到下使劲抹了一下脸,转回身看了看流音,还是有些赦赦的,毕竟一个大男人这副样子很丢脸,而且还是被心上人看到,赶忙拖着薛仁贵的胳膊走到她面前道:“来,女人……”流音怒目相对。
“好吧,唐流音,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来见见我爷爷,磕头。”
流音气得说不出话来,薛仁贵却一脸疑惑道:“刚儿,这位姑娘是谁,怎么你军中会有女人。难道是你私底下带来的,这可违反军纪,要杀头的。”
“没有,爷爷,你跟我进洞,听我慢慢跟您说,事情是这样的……”
半个时辰后,山洞里忽然传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薛仁贵拍着大腿指着流音道:“好,好,你这女娃真对老夫胃口,看来刚儿这匹倔驴终于找到驯手了。”
流音也微微一笑道:“老元帅,您不生气么?”
“不生气,生什么气,以后你就拿把鞭子,在后面狠狠的抽他吧。”
薛刚憨笑道:“爷爷,我巴不得呢。哎呦!”
“哈哈哈……”
流音从身后狠劲拧了薛刚一把,也笑了。虽然没有读过太多书,但小时候也听家乡说书的说到过薛仁贵,而今亲眼见到本人,方觉和说书的相差太远,眼前的老人虽威猛,却很和蔼。
“好了,刚儿,你收拾一下,咱们走吧。唐姑娘……”
“老元帅,您叫我流音就可以了。”
“是啊是啊,都已经是一家人了,叫名字就行。”
“你给我闭嘴。”
“哦!”
“哈哈哈……好了,流音,我们走吧。”
三人当日赶回大营,却听薛丁山言道,薛怀义已带领突厥使臣轻装前往长安了,薛绍领路。原来突厥此次大伤元气,眼见北方夏季就要结束,粮草却无着落,除了请和,还想请大唐给与一些资助,所以很急。
薛仁贵听完,点点头,又把流音介绍给薛丁山认识,之后用了不到十日时间,便整顿好边务,并全权交给了边防守卫官,然后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凯旋而归。
开耀元年六月十二日,薛怀义率领突厥右相伯力瓦伦一行十余人,在薛绍的引路下,抵达长安,唐高宗李治与天后武媚娘闻讯,决定在显庆宫宣召。
到了皇城脚下,薛绍先将这些人安置在门外,独自进玄武门,过临德殿,到达显庆宫。此时李治与武媚娘已在此等候多时。太平公主闻讯,也偷偷躲在帘后观看。
薛绍走进大堂中央,单膝跪倒道:“臣征西副将薛绍叩见天皇陛下、天后娘娘,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尚祈恕罪。”
“薛将军免礼平身,将军一家一门忠烈,祖孙三代,不辞劳苦,大捷而归,朕着实高兴,定当重重嘉奖。”
“皇上言重了。臣等不敢当。”
“将军不必谦虚。”李治看了看眼前的薛绍,忽对武后道:“薛将军一家将门虎子,想不到竟有如此雅致的人物。”
武后笑了笑,薛绍在下面听见李治夸她,不禁有些发赦,但更多的是骄傲。缓了缓上前道:“启奏皇上,现征西副帅薛怀义,突厥右相伯力瓦伦未经引荐,不敢入内,正在殿外等候。”
“宣!”
内侍宣二人进殿,薛怀义带着伯力瓦伦走进大殿,立即感到无数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们。两人来到中央,跪倒道:“臣薛怀义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突厥右相伯力瓦伦参见大唐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薛怀义站起身来,抬起头向上望去,猛然间全身一震,而原本端庄而坐的天后武媚娘则“啊”的一声站了起来。李治正欲说话,见爱妻如此模样,吃了一惊道:“媚娘,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事,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陛下,您还是说正事吧。”
武媚娘勉强笑道,却掩饰不了一脸的震惊与尴尬。
“哦,没事就好,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陛下,你还是快说正经事吧。”
李治虽然一脸疑惑,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点点头,转回身道:“伯力瓦伦,你突厥擅自破坏与太宗皇帝定下的盟约,侵我边关,杀我百姓,掠我财富,而今兵败,你还有何话说。”
伯力瓦伦当即又跪倒道:“陛下请息怒,敝国小邦,怎敢侵犯天朝威仪,只因连年天灾,牧草不丰,小国臣民为生活所迫,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你既有困难,为何不上书大唐,我天朝物博民丰,友邻好客,自会提供援助,你却不知好歹,致使刀兵相见,多少英雄子弟命丧疆场,这一切,皆因你们而起。”
“敝国小邦,尚未开化,未能仰慕圣恩,此乃一损失也,今突厥大败,元气大伤,此乃自作自受。然而百姓无辜,漫漫冬季,不知有多少婴孩吃不到奶水,多少羊羔活不到春天,多少帐篷禁不住风雪。恳请陛下宽大为怀,赐予粮帛,以助过冬,突厥上下将永感皇上大德。”
“此乃天赐报应,正好以慰我大唐已捐躯将士的英灵。”
伯力瓦伦连连叩首道:“小邦知罪,陛下有生之年再不敢犯境,恳请陛下宽宏仁德,体恤小邦臣民。我必知恩图报。为表诚意,特将韩庆公主许与天朝,以结百年之好。”
“哼!送来一个女人就想换取粮帛吗,这也未免太简单了吧。天朝皇室可不愿要一个野蛮的女人。”
“陛下,草原人视儿子,女儿为同等地位,韩庆公主是我们草原上最美丽的姑娘,即便如此,我们也不敢仰望天朝皇室福缘,愿将其许与薛怀义将军做个妾室,以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