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点点头,有些歉然道:“唐姑娘,前日……我……”
“没事,公主,我不怪你。可是公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也不知道,也不晓得该怎么解释。”
流音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顿时无语了,李细缓步上前,欲言又止,想了想道:“公主,薛怀义不让你来吗?”
“不是他的错!是我!”
唐流音和李细对望一眼,摇了摇头,只听韩庆道:“唐姑娘,我只能待一会,黑将军在外面等我。祝贺你,这个手铃,是我从小就戴在身边的,是我母亲的遗物,不怎么值钱,但是我的一番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
说着递过来一个有些陈旧的手链,流音也不推辞,接过来就戴在了手上。口中道:“好!公主,其实你来了,我就很高兴了!”
“我也很高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你们两人,就觉得特别亲切。”
李细和唐流音心中满是感动。李细道:“公主,你先回去,等流音的婚事完了,我们再商量对策,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不!不用!我……”
一语未了,只听窗外黑齿常之道:“公主,我们该回去了,主子马上就来了,我怕他到时找我。”
韩庆有些不舍的点点头道:“我走了!曼儿,我们回去!”
只见她手腕上的绿环陡然爆长,伸向门外,黑齿常之不敢碰触她,接过另一端蔓藤,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只听忽的一声,两人便不见了踪影。
流音有些怅然,李细抱住她,安抚了她一阵,又细致的为她装扮好。只等吉时一到,就亲自送她上花轿。
薛家的这场婚礼,比之当初太平公主大婚时的场景不遑多让,不仅帝后亲临,就连身在长安的各藩国大使,也都亲自到场送了礼物。
薛怀义的到来虽然不受欢迎,但在这个大喜的日子,却也没出现过分争斗的场面。李细见他带着他那唯一剩下的妾侍李红叶出现,皱了皱眉,虽然心中老大不愿意,却也没告诉流音,虽不怕出什么意外,但也不想节外生枝。武后心中虽然也很惊异,但显然此时也不是询问的时候。
吉时已到,李细到后堂去见流音,只见太子的未婚妻杨雨汐已在那里。只听杨雨汐笑道:“恭喜唐姑娘,你还真是漂亮!”
“太子妃取笑了,流音尚不及你一分。”
“我还不是太子妃!”
“也就几天的事!”
倩儿叽叽喳喳的在旁边道:“唐姑娘,你说得对!”
“倩儿!”
杨雨汐嗔怒一声,倩儿吐了吐舌头,李细笑着上前道:“雨汐姐,你也在这里,吉时到了。我送流音去拜堂,你还是到前面太子那里去吧!”
“千金妹妹,我陪你一起去送唐姑娘。”
唐流音闻言,心中有些吃惊,亦有些感动,太子妃亲自相送,那是多大的荣宠。忍不住道:“这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快走吧,别误了吉时。”
薛怀义淡定的坐在主宾席上,冷眼看着这一切,李红叶已趁这个时机,溜到她父亲身边去说话了,现在全府等于只剩她一个女人,那种洋洋自得很明显的都写在了她脸上。
吉时已到,李细和杨雨汐一边一个扶着唐流音走了出来,薛刚穿着一身红装,满脸喜气洋洋的向后看着,等他的新娘,薛怀义感觉像在看戏,无聊的嗤笑一声,忽觉身边多了一人,却是武敏之。
武敏之来到他身旁,眼睛却在此时紧紧地盯着杨雨汐,薛怀义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计划随即在脑海中形成,推了推已经快要流口水的武敏之道:“武相公!”
武敏之回过神,有些尴尬,薛怀义低声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武相公不必如此!”
武敏之低声道:“那有什么用,看得见却摸不着。”
“想摸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有办法?”
“女人嘛,不都是水性杨花之辈么,只要她成了你的人,还愁……嗯?”
“我也想啊,可是一来没机会,二来怕太子殿下……”
“机会嘛,今天不就是个好机会,据我所知,今天太子殿下会留在这里做客,那杨小姐却是一会就回去。至于太子那里,你们本是表亲,难道还会为了一个女人把你怎么样不成,再说到时生米已煮成熟饭,他想怎么样也来不及了,就算这一切都不谈,不还有皇后娘娘为你撑腰,到时你就一口咬定是杨雨汐勾引的你,不就得了!”
武敏之闻言顿时沉默不语,薛怀义又道:“武相公,你可就这一次机会,你要知道,再过几天,太子就要大婚,到了那时候,就是神仙也帮不了你了!”
武敏之想了想,狠下心来道:“好!可是,那你说,要怎么办?”
薛怀义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武敏之一脸喜色,就要离去,忽而又转回来道:“薛将军,容儿来信说,皇上的药快没了,你看!”
“好!一会我就回去给你去取,贺兰小姐如今在哪儿?”
“皇上和娘娘今天亲自出宫来主婚,容儿也随着来了,但没到这里,现在在我府上等消息。”
“好!一会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
武敏之闻言,喜滋滋的走了。
薛怀义心中暗暗大笑,心想真是老天助我!再看这边,新人已拜完天地,正向洞房走去,杨雨汐则一脸祥和的走回到礼部尚书杨怀的身边。
薛怀义看了一眼正在沉稳随和微笑着的太子李弘,暗道:李弘,是你先出手,可不要怪我不仁。
一股阴测测的狠辣之气,从眼底和心底同时催生。
谁都不知道,一场巨大的狂风骤雨即将要要席卷整个长安。
薛刚在后面转了一会,一脸腼腆又十足兴奋地出来挨个敬酒,这样一种神色出现在这样一个虬髯大汉的脸上,本身就已让人笑味十足,众人也都起哄般齐齐来敬他,薛刚也不推辞,弄到只几桌下来,就有些顶不住了,舌头也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