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弘儿也是这样说,难得薛爱卿如此为国为民,府邸的事就算了吧。”
李治竟不坚持,薛怀义有些奇怪,只听李治又道:“既然如此,那韩庆公主也不要留在宫中了,一会就和你一道回去吧。”
薛怀义闻言更是起疑,不光是他,李弘和薛仁贵也是满目疑惑,闹不清李治到底在做什么。只见外面一个太监走进来道:“启奏皇上,谏大夫明崇俭求见。”
“宣!”
薛怀义闻言不动声色,李弘和薛仁贵则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明崇俭别的都好,就是做事不管三七二十一,谁的面子都不给,性情太耿直了些。
明崇俭步履沉稳的走进屋施礼道:“参见皇上!”
“平身吧!”
“谢皇上!”
“明爱卿,你有什么事吗?”
“回皇上,老臣自来直来直去,眼里从不揉沙子,今早却听到了一个消息,老臣已派人去查过,情况居然属实。”
“是什么事啊!”
“回皇上,二殿下居然私下里豢养男童!”
“胡说!”
李治勃然大怒,猛地站起,明崇俭跪下却面不改色道:“老臣句句属实。那人乃是郊外赵员外的小儿子,名叫赵道生,今年才十二岁!”
“你……来人,把那逆子叫过来。”
薛仁贵和李弘对望一眼,李治道:“弘儿,这事你知不知道!”
李弘低下头,没有作声,等于默认,薛仁贵上前一步道:“皇上,也不是什么大事,二殿下也是小孩子心性!”
明崇俭反唇相讥道:“老元帅,这种事还能是小孩子心性?你不一向自诩正直!原来也不过如此!”
一句话将薛仁贵堵得死死的。
不一会,只见李贤一脸不在乎的走进大殿。还未行礼,就听李治怒道:“逆子,你给我跪下!”
李贤闻言不干了,有些窝火道:“父皇,儿臣犯了什么错?”
“什么错?我问你,那个赵道生是怎么回事?”
李贤瞬间涨红了脸,却还是无所顾忌地道:“什么怎么回事,我喜欢他!”
“放肆,你……”
李治只气得浑身发抖,明崇俭却不依不饶道:“皇上,恕老臣直言,这等有伤风化之事,定要严惩。”
“好!你说怎么办?”
“二殿下还请皇上定夺,至于那赵道生……杀!”
“谁敢!”李贤急了,大叫道:“好你个老匹夫,叫你多管闲事!”
“啪!”一巴掌扇过去,顿时将明崇俭掀翻在地,李治气的奔下坐来,大怒道:“逆子,你……这等逆天之事……”
“什么逆天,我和道生那是逆天,那父皇,你和那个贺兰容成难道不是逆天,母后和那个……唔唔!”
李弘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李治早气的不知如何是好了,武后急忙下来,一边替李治顺气,一边道:“来人,把这逆子压下去。”
只见明崇俭从地上爬起来道:“皇上,那赵道生必须斩杀,否则后患无穷!”
李贤挣开李弘的手道:“老匹夫!你敢!道生若掉一根毫毛,我就宰了你!”
李治闻言更是大怒道:“拖下去,拖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放他出去,否则格杀勿论!”
李贤很是不甘心,却被薛仁贵和李弘硬是捂着嘴拖了下去。
李治缓了缓道:“明卿,你也先退下!”
“那赵道生的事……”
李治头疼地道:“好了!朕会严惩,这下你可满意?退下吧!”
明崇俭见目的已达到,无所畏惧躬身一礼,退下了。
薛怀义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座位。
李治在武后的陪同下,回到座位,看了看薛怀义。没有说话,顿了一会,薛怀义站起躬身道:“皇上,您什么都不要多说,小臣明白!”
李治叹了一口气道:“委屈爱卿了!”
“臣告退!”
薛怀义说完,回身出了宫门,转到新宇殿,见韩庆还在熟睡,又不忍叫醒她,索性将她包成个粽子,抱在怀里,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一路施展轻功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满京城都在传说,说昨日夜里,郊外赵家被人血洗,满门六十余口居然无一生还,死状极惨。李弘听到消息,满脸阴沉,严令对章怀太子府封锁消息,忽然接到宫里传旨,让他马上进宫一趟。
李弘急忙进宫,见到了李治,以为是赵道生的事,谁知李治开口就道:“弘儿,我问你,谏大夫明崇俭是不是你杀的!”
李弘一愣,脱口而道:“明崇俭死了?”
李治见他那个表情,已有些了然,怒道:“那个逆子!”
“父皇,你说二皇弟,不会是他!他不是被软禁了么!他可能还不知道赵家已被灭的事情。父皇,那赵家……”
“是我授的意,薛怀义去办的。”
李弘暗暗来气,心想还真是冤家路窄,派谁去不好,偏偏派他去。想了想道:“父皇,这事有些蹊跷,怎么昨天二弟才说那些话,今天明崇俭就被杀了。”
“朕也知道,可是别人又有什么动机杀他呢?弘儿,这件事你先不要让贤儿知道,你马上去暗地里查查。”
“是!儿臣马上就去办。对了父皇,薛大公子初六将和唐姑娘完婚。您看……”
“薛大公子?那个薛刚,好!朕知道了,好像那唐姑娘跟你母后还很好,朕也去支会她一声,定要好好准备一份贺礼。”
薛怀义这两日心情大好,李贤被囚禁,李弘和薛仁贵都忙得不亦乐乎,他也趁这个时机,将那新方法应用到生产中,再一次沉重的打击了清流五大姓。
这天傍晚,薛怀义回到府里,他已经三日没有回家了。谁知刚一进门,忽见府中唯一剩下的一个正常女子李红叶向他走来。
薛怀义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只见李红叶上前施了一礼道:“将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