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试图改变了,但从现在看,却无能为力。我根本改变不了。”
“这……这……”
“公主!袁天罡死了,他临死回光返照之际,留了一封信给我,我……唔……”
“陛下!”
“我说不出来,袁天罡下了符咒,那些事我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就算提也说不出口来,公主!我只求你,求你了!”
李治说着,竟要给韩庆磕下头去,韩庆急忙上前拉住他道:“好!好!我答应你。你先起来!”
李治一脸激动却有些释然的站起身,只听韩庆又道:“可是……陛下,我一个弱智女流,要怎么做呢。”
“什么都不要做,你只要答应了就好!公主,这么晚了,冒昧打扰,朕很惭愧,你早点歇息吧。”
李治说完,开门径直出去了,韩庆想挽留都没有时间。这下她更糊涂了!
窗外星光依稀,韩庆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轻轻抚弄着手上的藤环,前日,武后将她安排在新宇殿后便离开了。韩庆一个人呆在屋里,忽然想起唐流音还被捆在牢里,彼时薛怀义已经没事了,她正想找个机会去地牢放出唐流音,谁知心念一动,那蔓藤居然就霎时自己飞回来了,不知为什么,她和这蔓藤居然心意相通,立时就知道了唐流音无事。
这下韩庆放心了,只是在这深宫中,她还是觉得很不自在,也摸不透李治到底想要留她干什么,本以为薛怀义会马上就来找她,谁知过了两天,那厮还是踪影全无,现在她终于知道了李治的目的,可是却更加糊涂了。
韩庆就这样想着,直到天都快亮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忽觉屋内刮起一阵风,一条人影闪过,接着自己就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韩庆顿时一惊,只听那人道:“庆儿,别叫!是我!”
却是薛怀义的声音。
韩庆回过身,只觉两日不见,面前的男人似乎更英俊了。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自己万分委屈起来,泪珠忍不住滚滚而下。薛怀义这下慌了,他还真就从没哄过哭着的女孩子,一边手忙脚乱的为韩庆抹眼泪擦鼻涕,一边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刁难?别怕!别怕!乖!别哭了!再哭对孩子不好!”
最后这句话起了效果,韩庆顿时止住了眼泪,眼见他那副狼狈样,忍不住又“扑哧”一声笑了,薛怀义看着她,哀嚎一声,将她搂进怀里道:“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韩庆窝在他怀里道:“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我有很多事要忙!”
“那晚上呢?难道也忙,我知道了,你……你……”
“我什么?”
韩庆说不下去了,虽说知道他平安已经很满足了,但知道他碰别的女人,她心里还是很难过。薛怀义见她这样子,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心中有些怅然:他现在还有什么别的女人!死了八女,剩下的一个被吓成了精神病,回了娘家,一个神思恍惚,就在他回家的前一个晚上,落水而亡,还有一个居然看破了红尘,出家了,只剩下右相李义府的女儿李红叶,可是一想到她,薛怀义的眼睛便闪过狠戾的目光。
韩庆感觉到异样,道:“怎么了?”
“没事!庆儿,我现在就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韩庆听不懂他的话,却听出了他话里的悲凉,探出头道:“怎么了?”
“没事!”
“那你怎么不来?皇上不是说,允许你随时进来,甚至、甚至……过夜!”
“呵呵,庆儿,原来你是想了……”
“胡说!我才没有!”
“怎么?你不想我!”
“啊?想啊!”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不想!”
“我以为你刚才说的是……是……”
“是什么……庆儿,你是不是想歪了!”
“我……你……”
韩庆顿时窘的脸都红了,忍不住嗔怒的打了薛怀义一下。薛怀义哈哈大笑,搂紧她,在她耳边道:“庆儿,其实,我也想了……”
窗外,天光渐渐大开,春天,是真的来了……
韩庆却还在熟睡,薛怀义起身将被子掖好,慢慢踱出宫门,只见黑齿常之早已在外等候,见他出来,近前道:“主子,小术探听到一件事。那章怀太子李贤居然……呃!喜欢男人!”
薛怀义目光一亮道:“哪的人?”
“是这城外赵员外府上的小公子,叫赵道生,听说才十二岁。”
“那不还是个孩子?”
“谁说不是,豢养男童,真恶心!”
薛怀义看看黑齿常之,觉得能从他嘴里听到这话,还真是稀奇,黑齿常之有些不好意思,挠挠脑袋道:“主子,你说咱们怎么办?”
薛怀义仔细想了想道:“李贤现在被软禁,倒是个好时机,小术,你马上想办法把这件事透露给谏大夫明崇俭,那个老匹夫是个硬骨头,软硬不吃,不过对李唐倒是忠的,只是为人过于耿直,不惧权贵,就这点倒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黑齿常之点点头,转身去办事。
薛怀义想了一会,忽见一个太监转过来道:“薛将军,皇上有请!”
薛怀义点点头,回身取了件衣服,对于李治知道他进宫并没有多大反应,毕竟先前有圣旨在,虽说他深夜进宫,却也是光明正大的进来的。
兴庆宫,乾元殿。
李治的气色比昨日又差了些,见薛怀义进来,摆摆手道:“薛爱卿,不必多礼!赐座!”
薛怀义领旨坐在下边的凳子上,见武后却一脸容光焕发的坐在他旁边,薛仁贵和李弘则早已坐在了下边。李治道:“薛爱卿,府邸的事,建的怎么样了。”
薛怀义躬身答道:“回皇上,臣正想跟皇上说说这事,原来皇上以为臣已陨殁,才决定为公主修建一座宅院好安身,但臣现在毫发无损,臣这几日在京里转了转,实在没什么好地方,不如就让公主还是回去吧。也可省些不必要的银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