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渡一切执迷,燃尽圣火长明;冷暖人心护怜悯,万世聆我声音;血祭日月须弥,混沌之义碑名。
——题记
“姑娘何不多坐坐再走呢?这么急着离开。”君主阻拦了住了禾菱歌,他的心里有着无穷的困惑。
“陛下,你不让我走也是无用的。”禾菱歌无奈的随着郡主回到奴娇的宫殿里坐下。奴娇示意內侍们都退下、她关了殿门就只剩下她们三人。
“陛下,禾姑娘是仙女,来自那株玉树之中。我亲眼所见,她飞过那株玉树,落在我面前。”奴娇提起来还是很激动的。
“仙女?”君主半信半疑,他一向是不信世有神仙的存在的。若是真有神仙,为何不庇佑他的家国?
“陛下不信?是要逼我出手离开?”禾菱歌现在十分想回去找敖广问个清楚,所以也没了耐心。自然语气就好不到哪儿去。
“出手?找死!”君主完全没有了刚才彬彬有礼的样子,打从禾菱歌出现、他就回忆起了让他不舒服的一系列噩梦。
禾菱歌也不多言,而是扬了扬手。她的手心里就绽放了一朵冰花,冰花飞速的朝着君主的心脏刺去、然后刺穿他的心脏。
奴娇吓得惊声尖叫,禾菱歌却面无表情的挥手捏碎了冰花。又把手覆在君主的心脏处,等她在收回手,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下,你信了吗?”
君主早就吓得腿软,这时才缓过神来臣服而虔诚的跪下:“是在下有眼无珠,不识仙女、请仙女不要跟在下一般见识。”
禾菱歌摇头,颔首示意他起来:“这下我可以走了吧。”一般情况下,她是不愿意用暴力手段的、刚才也不过是被逼急了。君主点点头,他是困不住仙女的。
可是他多年噩梦怎么办?想起刚才奴娇说,仙女是从玉树中而来、如果他有办法把玉树还给仙女带走,是不是仙女就会治好他的噩梦?
“能不能,等一等?”君主犹疑片刻,抱拳作揖问道。他觉得眼前的仙女还是不愿意伤人的,如果不是他鲁莽、刚才那一幕也不会发生。
“有事?”禾菱歌不耐烦的挑眉问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没由来的焦灼感越来越重。仿佛在脑海里,开启了一丝未知记忆的光、带着一种真实感迫切而来。
“我有个噩梦,跟仙女有关、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帮我解梦呢?我知道,您是需要那株玉树的。”他很适时的提了条件。
禾菱歌想拒绝,可是结魂灯却神经质的闪了闪。虽然只是瞬间,可是却让禾菱歌决定改变主意。能让结魂灯有反应,除了周围可能有鲜于林逸的神魂或者神魄之外,就是可能有引魂珠或者是镇魂璧了。
“好,我答应帮你。”她不需要带玉树走,可是却需要引魂珠或者和镇魂璧。君主似乎是长舒一口气,庆幸禾菱歌答应了。
“那就请仙女随我去万象圣宫吧,那里是天地正气中心。”君主做了个请的手势,却制止住了奴娇的跟随:“你留在自己宫里。”
奴娇询问的看着禾菱歌,禾菱歌对着她柔柔一笑,安慰奴娇表示自己不会有事的。奴娇虽然万分不情愿,却也不敢明面上表示反对。
于是禾菱歌就跟着君主走向万象圣宫。那是个建在高处的宫殿,它的存在高出周围的建筑许多层、所以是个鹤立鸡群的孤独存在。
只有她和君主两个人,內侍都在远远的跟着。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禾菱歌越走就约觉得熟悉。只是这熟悉里,是差点什么的。
那,差点什么呢?禾菱歌努力的想。她看着错落有致的飞檐斗拱,檐下铜铃被风吹的叮咚作响。她抬起头看着天,慢慢走。
“差点柳树,差点星辰。”也差了一个人,他是光明之子啊。也许那并不一定是她的记忆,可是也算是她扑捉到的——
灼灼不灭的圣火在玉壁堆砌而成的祭台上燃烧,那人坐在鹏鸟之上翻过须弥山,跨过日月如梭而来。他带来了光明,驱散了阴霾。
以我血躯奉为牺牲,怜悯众生冷暖。若渡一切迷津,也是为神该有的执念了吧。
然后他纵身一跃,入了圣火池。瞬间圣火燃烧殆尽,须臾之后却又光芒大亮,从此万世聆听,灯火长明、都记住了光明之子。
可是她看到的却是走过滚滚黄沙里,他护着光明的火种翻山越岭时的辛苦。
君主停下,推开满是灰尘的殿门,指了指:“这就是万象圣宫的乐伦殿,我们到了。”万象圣宫里供奉的是光明之子,在家国的神话传说里、是他在危难之时拯救万民。
所以为了让子孙后代在冗长的岁月里都谨记光明之子,第一代君主修建了这座宫殿,并把正殿命名为乐伦。“原来,你是光明之子的后代。”原来,敖广骗我来是为了给你献祭光明之义的。
君主没有说话,他擦亮火折点燃了壁灯。顺着油沟,整个殿的灯一盏又一盏的被点亮。随着灯火的点亮,禾菱歌问到了蛟油的味道。
这蛟油的味道,对于禾菱歌来说是又熟悉又陌生。“不,我只是守护者的后代,真正的光明之子、是蛟族。它们都是烛九阴的后代,却不能化龙。”
禾菱歌看着他,仿佛又看到记忆的画面里,他提灯走在两岸皆垂柳的河提上。彼时星辰满天,北斗柄南。他身后好像也跟着一个人?两个人一样的虔诚,每日涉水走过芦苇荡爬上河提。
“你不是不信神仙的存在吗?”禾菱歌对于君主态度的转化很是不解,她觉不信只是因为看到了自己,他的态度才发生变化的。
君主率先走了进去,乐伦殿的地面全是玉壁铺就。除了四根殿柱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八角形的黑色玉台。玉台大概能站三个成年人,镂空雕刻了繁复的文字图腾。
“我只是拒绝,毕竟我从出生起就做噩梦。”君主说。梦到每天被圣火焚烧殆尽的感觉,并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