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李裳天赶紧钻到了奚令沨的马车里。
据她所知,沨大哥是独自一个人一辆马车的。
毕竟,这货可是国师!
南飞他们又喜欢闹腾,谁会作死和他待一起?
“小天?怎么了?”奚令沨正在闭目养神,看着李裳天跑上来,表情怪怪的,神色紧张了一分。
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李裳天直接坐下,喘着气,忧伤的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就是我爹娘一直虐狗,沨大哥你这儿能收留我不?”
她要是继续待在那个马车里,估计得疯。
她这个单身狗,太尴尬了。
虐狗?
奚令沨听到这个词,饶有兴趣的挑眉,嘴角缓缓噙着邪魅的笑意。
“自然。”
“那这半个月,小天都留在为兄这里便是。”
李裳天听到此话,抬头看着他,带着询问:“我不会打扰到你吗?”
奚令沨嘴角笑意更深了:“不会。没准儿这半个月回去后,你父母还能为你多增添个弟弟妹妹呢?”
李裳天听到这话,瞬间张大嘴有些傻眼。
我擦!
他们不可能搞的这么刺激吧?
但是,她一想起走之前看到老爹那模样……
那爱意,满满的藏不住啊。
没准儿老爹就是把她给赶走,然后好那啥……
想到这里,她有些尴尬的低头,耳尖发红,清了清嗓子:“咳咳,既然这样,那我就留在大哥这儿了。”
奚令沨看着直接落套的李裳天,那羞答答的小表情,眸子深邃魅惑地凝望着她,嘴角含着浅浅笑意。
还真的是。
好单纯的小丫头啊。
李裳天估计怎么都没想到,原本她只是过来避会儿难的。
结果,却直接掉入了狼窝。
奚令沨并没有向着京城的路走,而是和李裳天他们一起赶向了依白城。
至于之前一同前来的士兵,奚令沨则是让他们先回京城复命。
回去的路程,至少需要半个月。
在这期间。
李裳天和奚令沨两人都比较安静,聊的话不多,但是,奚令沨也会刻意主动制造话题。
“这是闻人城百姓走之前送的果饼,可以存放数月,你尝尝。”
奚令沨像是变戏法似的,从马车里的小茶几拿出不少的吃食。
“还有这个,黑牛将闻人城的特产吃食的做法方子写了出来,塞给了离云就跑了。你拿去。”
“还有这个,秋季末,天气寒冷,这是冬衣,穿上。”
李裳天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有些傻眼。
她怎么感觉,这一整个马车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给她准备的呢。
奚令沨虽然说不来别人那些甜言蜜语的话,但是,他的每个举动都会让人觉得很安心。
很多时候,千言万语的都抵不过一个行动,一个细心。
这样的他,突然让李裳天想到之前马车里的老爹和母上大人……
她的目光注视着奚令沨那张俊美如斯的容颜。
明明长的妖孽得犹如天人,又感觉,自己和他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
奚令沨静静地凝望着她,浅浅笑着:“这般盯着我作甚?”
李裳天被人现场抓包,瞬间满脸尴尬,恨不得直接刨个洞跑到里面躲着。
“咳咳,那啥,多谢沨大哥这么照顾我。”
“还有呢?”奚令沨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
李裳天挠了挠头,她该多说点啥呢。
“哦!果然,我这结拜兄弟,可真值!”
奚令沨听后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看着她那一脸正儿八经的模样,内心忧伤叹口气。
突然。
马车不知道怎么着,直接来了个勐烈的急刹车。
李裳天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立马就被撞了出去。
而被撞击的目标,自然是奚令沨。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感觉到,当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缩在了某人的怀里
她这一抬头,才看到奚令沨脸色不对劲,眉头紧蹙,似乎有些不舒服,表情怪异的低头看着她。
李裳天懵逼了一下,低头看一下,瞬间吓得她原地跳开。
雾草!雾了个大草!
怪不得她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呢。
敢情,她刚刚这是…压到人家…蛋…了!
靠靠靠!
这大型社死现场,谁比我更尴尬?
“沨大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啥!这件事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我会让它烂在肚子里,一生一世,一直到我埋入黄土!”
李裳天闭着眼睛不敢看他的表情,疯狂开启了道歉模式。
内心宛如万匹草泥马在一边奔腾一边哭。
要是这个时候大蛾子在的话。
指不定都会笑得长高一截。
丢人呐!
奚令沨内心思绪十分复杂,看着她这怂的像鹌鹑似的小模样,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
语气和态度很快恢复依旧,朝着她勾了勾手指:“过来,我不怪你。”
李裳天看着他笑如眉眼依旧,吞了吞口水,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再次凑了过去。
奚令沨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表情,实在忍不住,一阵吃笑出了声。
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啊!我有这么吓人?这让你父母知道,让他们怎么想?”
李裳天尴尬嘿嘿笑着:“没,沨大哥对我挺好的,不吓人。”
奚令沨笑容如同沐浴春风般柔和,那双平时冰冷的眸子,也染上半分情意朦胧。
“小天,其实为兄根本不想做你的沨大哥。”
李裳天听完后,瞬间整个人惊呆了。
雾……草…
他这是几个意思?
奚令沨看着她傻眼的表情,附身凑到她耳边,轻轻开口,笑意浓烈:“其实,你很聪明,已经明白了对吗?”
李裳天再次,彻底石化在了原地。
我擦!
这是赖上她的节奏了啊?
……
回去的路也不怎么赶,有时候他们遇到哪里好玩的也会停下来去游玩。
队伍中有谢余震和南飞两人,自然是不会冷场的。
天天上演着南飞追着谢余震揍的场面。
而柳爷爷和秋神医,两人也不甘落后,斗来斗去,一大把年纪了,过得像小孩子似的。
李裳天和奚令沨两人就格外的安静。
她每次上了马车,就开始闭目养神,实则是训练精神力。
大蛾子之前留下的长篇大论的文字,她也就会念完一句话。
每次在全神贯注修炼精神力这个过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
“是不是病了?”
奚令沨看她天天上了马车就睡觉,还担心她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想让南飞过来瞧瞧。
李裳天回神过来,赶紧摆手:“没没,我只是之前在得到一套心法,我发现练练这个,对身体有帮助的。”
奚令沨看她说的这么诚实,便不再怀疑,松了口气,拿出一块手帕,仔细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
“那就好,要是身体不适,记得说。”
“好。”李裳天没拒绝,只是看着他那张认真和担心的脸。
心,好像跳动的加快了。
这一刻,她怎么好像有了奇怪的感觉。
并且,越来越明显。
……
数日后,回到依白城。
他们这帮人马太过于出众,所以一进城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大伙儿来到展羁巷的门口,依旧是人来人往。
李裳天下了马车,深呼吸一口气,脸上带着久违的喜悦感。
回到自己的地盘,真好。
大伙儿陆陆续续下车。
李千文夫妻二人在和秋神医说着什么,内容大致是留在展羁巷多些日子之类的。
李裳天招呼着大伙儿进巷。
奚令沨和李裳天并肩而行,目光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
自从在对方的人知道他的容貌后,他再也用不着用面具遮掩了。
父亲虽然和他亲近少,但是,也从小教导他,莫要暴露身份,莫要那个人看到他的脸。
“天呐!这个人好像就是李裳天吧!”
“对对对,这个负心汉,居然这个时候还敢回来!怕是找死吧。”
赫然间,周围的百姓看到李裳天后,就开始议论纷纷的讨论着。
“哎,你们说有什么用?人家有钱,背后还有大人物撑腰,欺压百姓很正常。”
“啐!猪狗不如的玩意儿,迟早会被人剁了拿去喂狗!”
几乎是路过的人看到李裳天时,都会骂骂咧咧的叫着。
眼神和表情,满满都是厌恶和憎恨。
李裳天看到这个情况一脸懵逼。
不是,我咋了?
我就出了个远门,怎么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人渣了?
“大家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裳天满头雾水的问向旁边的一个大婶。
那大婶也是,脸上透露着满满的鄙视,并且,往后面退后了好几步,阴阳怪气开口。
“哟,你自己做了什么还好意思问我们?”
“啐!人家姑娘都被你霍霍了,装什么无辜?真的是,衣冠禽兽!”
李裳天:“??”
“啥姑娘?我今天刚回来!麻烦各位跟我说说,这什么情况?”
此时,她的目光扫了一眼巷子周围的铺子,都是紧闭没开。
她的眉头紧蹙。
展羁巷出什么事儿了?
“呸!演你大爷!做了不承认,这种渣子,就应该拉去杖毙!”
人群中有个大爷骂骂咧咧的。
突然,一堆菜叶子从某处朝着李裳天砸了过来。
里面,还混合着些烂泥巴。
这东西,比臭鸡蛋来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