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门?”舒清月下意识重复了出来。
男人点头,语气十分轻松:“那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我就站在府外,听着里面哀嚎遍野,你娘就在府门之外,那一袭白衣被火光映的通红,那是这世间最美的场景了。”
舒清月浑身冷战,她心说果真遇见了一个疯子,她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
此时已是破晓,错了最初那黑暗,天色也逐渐灰白起来。
舒清月心知那些人已经不能将那孩子如何,心中紧绷的弦逐渐松了下来。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倒是有了打算。
那男人是个疯子无疑了,跟他再说下去,谁知这人会不会突然想到了什么,就突然要找她报仇了。
“我如今已经快一百岁了,从前的一些事情,我以为自己都忘记了,不想如今看见你,才发现原来我什么都不曾忘记,你呢,你是否还记得,你身体里那魔族的……”
“老者说话,可要三思。”那男人话还不曾说完,却又听见裴玉泽的声音。
众人转身看去,就看见一只白鸟挥动着翅膀,口吐人言,翩翩而来。
男人抬头看鸟儿,就在这时候,裴玉泽的声音与脑中回响,不知为何,却是断断续续,只能听清一两个词:“……走……现在他……离开,……这……”
舒清月蹙眉,她不知裴玉泽什么意思,但她听那语气急促,似乎是让她快走。
裴玉泽大约在外面,也不知在干什么,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既然裴玉泽如此说,她也正好离开。
见那男人还没回过神,那白鸟似乎与那男人在说什么,舒清月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只是如今也没有时间包根问底,她屏气打算走人。
谁知才踏出不到半步,男人的声音竟在她背后响起:“丫头,你以为搅扰了我村大事,能如此轻易便脱身么。”
“我从未想过如此就能脱身,毕竟这里可是连偷人家孩子来完成自己所谓祭祀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舒清月冷笑。
她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已经抵在了她后颈,刀或者剑。那是极其锋利的武器,只要她稍微一动,那利刃就会毫不留情的切断她纤弱的脖子。
此处似乎对灵力有所限制,若非如此,她如今早就跑了,也难怪那些被烧死的人跑不掉那个什么苏玉泉只能强用硬功逃走。
只是裴玉泽的传声鸟是怎么过来的,那家伙的灵力深浅,她并不能探知,但那传声鸟一定无法穿过这村外结界才对。
她都是隐下气息,才能进来的。
“天已经亮了,你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留到天亮才被处刑的。”男人的声音中竟然有一些自豪,舒清月能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锋利的刀刃在她后颈已经划出了好几道口子。
舒清月直视前方,她面前的人都漫无表情地围着她,那些空洞眼神让她感觉到了一阵寒意。那些人都如同没有灵魂一般,就这么眼神涣散的盯着她。
舒清月不知为何,总感觉看着这些眼神,她感觉很不舒服,心中似乎有一股狂怒之气就要破体而出。
她感觉内心如同被烈火煎熬,很讨厌,很烦躁,很不安……
“舒清月,接着!”谁的声音猛的冲破了那些挥之不去的厌烦,在她脑中响起,
她猛地回神,抬眼却见一片火直直朝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