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临头了,还有心情风花雪月?
“你退下,我跟老爷有话说。”
乔姨娘委屈看二老爷一眼,二老爷马上道:“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回避嘛,你想说什么就说。”
二太太那个气,却没办法发作,冷哼一声道:“好啊,那我说了,你做的那些事儿,小鸣怕是知道了,你想好怎么应付没有?
今儿我看他对我那个语气,可不大好。”
“他怎么会知道?”
二太太没好气:“你不想想,他现在在哪儿当差的,玄衣卫那是打探消息的祖宗,他想知道什么,没有查不到的。”
二老爷讪讪:“我有分寸,行了,你别管了,男人的事儿你不懂。”
两人一走,二太太气的摔了茶盏。
……
廖锵鸣第二天就查清了二老爷做的好事儿,渔阳县主哪儿都顾不上去,先去见亲爹廖侯爷。
廖侯爷很意外:“你怎么找到衙门来了?惹祸了?”
廖锵鸣:“……”
听听,这是亲爹说的话,就不能盼着点儿好的。
“惹祸你能大义灭亲吗?”
廖侯爷严肃道:“肯定会,该坐牢坐牢,该流放流放,我肯定不手软。”
廖锵鸣:“……”
我怀疑自己是捡来的,证据都有了。
“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这次灭亲,灭的可不是我……”
廖锵鸣丢下一叠子证据,让他自己看,自己喝着茶,欣赏亲爹不断变幻的脸色,比看戏都有意思。
“这个混账东西!”
“别急着骂,我还撞到二太太收了人家女卷的礼物,祖母头上那个新的抹额,你看到了吗?
一千两银子呢,爹啊,这次要大义没亲过过瘾了。”
“你给老子滚出去!”
廖侯爷气的半死,这倒霉孩子,专门来看热闹的。
灭火能手陆百户走进来,他这次也立功了,百户升职当千户,以后要喊陆千户了。
千户已经是朝廷中层官职,可以世袭的,迈入勋贵一列,虽然是看垫底,也是一道风水岭。
“少爷来了,稀客,什么事儿让侯爷大动干戈?”
“这次不是我,我忙的跟驴似的,我们指挥使可喜欢我了。”
孙元洲表示,并没有。
“是二房。”
陆千户了然,“不意外,二老爷还不如以前的少爷呢,二太太也是个眼皮子浅的,除了窝里对付您家能耐,出门就是被人算计的料子。
我也有耳闻,二老爷最近被人盯上了。”
廖侯爷:“我这就回家,不让他出门。”
“晚了。”
廖锵鸣道:“事情已经做下了,二叔做的肯定算在你头上,你是给人家安排官职呢,还是把银子退回去?”
“当然退回去了,我总指挥的位置还没坐稳,怎么敢卖官鬻爵?”
廖锵鸣赞道:“还是爹你清醒,但是你退银子,钱从哪儿来?”
“公中出啊,我让他们吐出来。”
“他们要是不肯呢?
二婶别的本事没有,做坏事儿的心思缜密着呢,没看祖母都被她拉下水了,你对上祖母能怎么办?
还能把二叔一家子给抄了不成?”
那不能够,自家抄自己家,老夫人第一个就不答应。
“你看看上面的数目,动辄数千两,别说你自己填补,卖了您都不够。”
“你闭嘴!”
廖侯爷心里还真是这么盘算的,被儿子说穿,气的想揍人。
“少爷,你少说两句,还是想办法解决才行啊。”
廖锵鸣手指敲打着桌子:“还是得大义灭亲,但是办法得换一换。”
“怎么个换法?”
听他说完,廖侯爷沉默了,最终点点头,“你说的对,明天我就去。”
“还有祖母那儿,爹你要有个准备。”
廖侯爷叹息,内外交困呐。
廖锵鸣给他爹丢下难题,就去见宁王世子,两人聊了大半天,越聊越投机,宁王世子一肚子苦处跟他诉说,跟地里的小白菜似的。
廖锵鸣那个好笑,真会装,堂堂世子爷,比戏子都能演,他累不累啊?
如果他是宁王世子,肯定逍遥自在,美女环绕,吃喝玩儿乐,躺平的人生不好吗?
待在南边跟土皇帝似的,非要来京城做这个掉脑袋的买卖,想不明白他想什么。
“廖兄,刑部里面关押着西城一些黄家外围人员,不杀不放的,非要审问出点儿东西来,这不是非要栽赃我,置我与死地吗?”
“黄家人没招供,外围那些人说也没用,世子放心。”
宁王世子道:“不如廖兄弄到玄衣卫去,在你那儿我才放心呢。”
廖锵鸣深深看他一眼,哈哈一笑:“世子只会想,就是弄到玄衣卫,那牢里也不是我开的,昭狱咱也接触不到,能做什么?”
“只要人到了玄衣卫,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你现在是玄衣卫的红人,功勋赫赫,谁不给老弟你几分面子?”
廖锵鸣道:“这个得问我们指挥使大人,我做不到主。”
“有劳老弟了,恭候佳音。
今晚我请客,咱们好好乐呵乐呵。”
廖锵鸣摆摆手:“不行的,我得回家。”
“不给我面子?”
“不是,真有事儿,家丑不怕外扬,明天你就知道了。”
宁王世子亲自送他出门,目光幽深,渔阳县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道:“他说的家务事,能是什么?
要定亲了吗?”
“你很关心他的亲事吗?”
“倒也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他滑不留手的,不好拉到咱们船上来。”
“滑是真的滑,但是不是无懈可击,可以说是处处漏风,可是让我觉得棘手的是,你说他漏风,偏生也没什么真正的把柄能抓得住,就很奇怪。”
渔阳县主好笑:“那是因为他坏在明处,谁都知道他是个混不吝的,但是又不曾真的作奸犯科,所以世子才觉得无从下手。”
“哼,他跟你怎么样了?”
渔阳面带红晕:“老样子,我觉得我不行,他就是个没开窍的孩子,对女人不敢兴趣。”
宁王世子无语:“等等看吧,没开荤不晓得各种滋味的好,回头给灌点儿药。”
廖锵鸣:小爷就是卖药的祖宗,你什么药能瞒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