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是因看奴婢不惯便定了奴婢的死罪,奴婢定然不服。奴婢听说但凡判了死刑的人都会被州府的大人和刑部的大人提审,到时候奴婢已经要将所受到的冤屈通通向上面的大人反应的。”锦珠用一副楚楚可怜的口吻来说威胁的话,但也能让沈怡佳感知到她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沈怡佳简直要被锦珠逗笑了,她将心头蹭蹭冒出来的小火苗都压了下去。她并不是一个残暴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刁难谁。之所以一再的逼问锦珠,是因为锦珠的嫌疑实在太大了。
“大胆奴婢,本官什么时候冤屈你了?本官不过是讯问你一些跟案情有关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沈怡佳也寒了脸,严肃道。
“大人非要奴婢承认莫须有的事实,奴婢根本就不曾嫉妒过小姐。”锦珠依然故意攀扯着其它事情。
沈怡佳实在懒得再跟她浪费口舌了,便对靳羽菲说道:“菲菲,给她一点厉害看看,我们没时间能被浪费的了。”
“喏。”靳羽菲应声,身形一闪便来到了锦珠的面前。她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浑身各处关节便嘎巴作响,看着锦珠的目光也满是威胁。
还没等靳羽菲碰到锦珠呢,锦珠就开始惊叫起来,仿佛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一般,她竟不停地痛叫着。
沈怡佳被锦珠突然发出的惊叫吓了一跳,她还好奇靳羽菲什么时候练成了这么神奇的隔空伤害的神功呢。
靳羽菲便转过身子向沈怡佳摊开手,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做,她还没碰到锦珠。
“放开我!我告诉你们,今日你们若是敢动锦珠一根头发,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定要赶到长安去告御状去,我要到二圣的面前却揭发你们这群贪官污吏。”邱夫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语气已经是气急败坏。
沈怡佳觉得太阳穴都开始狂跳,着实头痛非常,都没等到她的手碰到太阳穴呢,房间门便被一股大力推开。
邱夫人钗环散乱不说,就连指甲都崩断了两片,手上鲜血淋漓。她一冲进屋内就扑到锦珠的身边,将锦珠揽在怀中,不停地哭嚎着:“我可怜的锦珠啊,你放心,只要我还在这里,就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你,也绝不让任何人冤屈了你。我可怜的锦珠啊,你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呢。”
这院子也不甚隔音,邱员外先是听到了锦珠的痛叫声,然后又听到自己夫人的哭嚎声,他如何还能呆得住。便与看着他的捕快们打了个商量,他只是过来看看情况,绝不造次。
捕快是可怜他刚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女之痛,也是不想与他起了正面的冲突,便要求他保证不管看到什么都保持镇定不造次,才带着他来到沈怡佳这个房间。
邱府的仆从也家丁也会一些拳脚,若是真的起了正面冲突,难免会闹出更大的乱子来。捕快便留下两个捕快继续看着屋内的人,由一名捕快陪着邱员外来看看情况。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快起来。”邱员外的语气满是责怪,他上前一把将老妻拉起来,接着向沈怡佳、靳羽菲和百里锦告罪:“大人们请恕罪,贱内因为痛失爱女,一时错乱,惊扰了几位大人,还请大人们恕罪。”
邱员外说完,便要拉着邱夫人跪下向沈怡佳、靳羽菲和百里锦请罪。
“我没罪!哪里用得着请罪,他们这是要屈打成招,要逼死锦珠啊!”邱夫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邱员外甩开,指着沈怡佳的脸怒号着。
“啪!”邱员外一个耳光甩在邱夫人的脸上,他被邱夫人气得不轻,胸口不停地起伏着,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这个无知蠢妇,赶快向大人赔罪。”
邱夫人被邱员外这一耳光打蒙了,躺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邱员外,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贱内受了太大的刺激,竟然做出了如此疯狂的事情。老夫代贱内向几位大人赔罪,请几位大人开恩,饶过贱内的大不敬之罪。”邱员外边说边跪倒在沈怡佳的面前,然后叩头向邱员外请罪。
“锦珠日夜与邱小姐呆在一起,邱小姐的起居习惯,只有锦珠最清楚。况且无论是案发时间,还是在诡异绿光出现,邱小姐发出惨叫的时候,事实上只有锦珠一人呆在邱小姐的身边,也只有锦珠一人,嫌疑最大的凶嫌就是锦珠。”靳羽菲忍不住出言解释道。既然沈怡佳不屑于再跟锦珠纠缠,靳羽菲却不愿让沈怡佳背上一个滥用私刑屈打成招的黑锅。
“邱夫人既然已经是痛失爱女了,更应该好好配合衙门办案,尽快将真凶找出来缉拿归案才是。怎么邱夫人非但不认真配合调查真相,反而数次将这里与锦珠这个嫌疑最大的凶嫌夹缠不清,处处维护锦珠。若非大人们都清楚其中的内情,不然定要认为邱夫人与那杀人凶手有关。”靳羽菲说完,狠狠地瞪了躺在地上的邱夫人一眼。
邱员外被靳羽菲的话惊出一身冷汗来,他也曾怀疑过锦珠的。可是锦珠的一言一行就像是邱婉君又活过来了一样,看着那样熟悉的身影他实在不愿去往那个最坏的方向想,而且锦珠自醒过来之后就一直陪在邱夫人的身边,邱夫人对她维护非常,邱员外也就顾不得想那么多了。
靳羽菲就好似在邱员外和邱夫人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让两个人暂时冷静了下来。
邱员外将依然没有回过神来的邱夫人搀扶起来,拥着邱夫人站到了一边,带着一点怀疑地看向锦珠。
锦珠身上散落着点点血迹,那都是从邱夫人的手指上流下来的,滴落在她身上的。邱员外进来也观察了一下,见锦珠并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又回想起刚刚听到的锦珠的痛叫声,心中的怀疑更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