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谈的都谈了之后,朱标便道:“换身衣服,先去看你皇爷爷吧。”
“济熿和有熏之事别告诉你皇爷爷。”
朱标的心思细腻,很多事情往往会安排于纤毫间的细枝末节中。
“儿子明白。”
“儿子这就去。”
起身和朱标告辞后,朱允熥回去换了身衣服,免去了浑身上下所带的疲乏后,便带着数个护卫赶去了老朱的行宫。
在外面的时候,朱允熥虽不会事无巨细汇报自己的行踪,但也会时不时的给老朱发几句吃了喝了之类的日常问候。
他最近回来,老朱也是知道的。
“皇爷爷!”
朱允熥才刚一进门,便冲老朱后面喊了声,然后恭恭敬敬拜了下去。
老朱一扭头脸上有些浅浅的笑容,口中却带上了没好气的生硬,道:“咋咋呼呼的,吓咱一跳。”
朱允熥则起身上前,走到老朱跟前,搀扶着老朱的胳膊,笑着道:“孙儿这不是许久没见皇爷爷太想皇爷爷了,一时才没按捺住激动的心情。”
别看老朱表面嫌弃朱允熥的油嘴滑舌,但对朱允熥这种马屁却是非常的受用。
听了朱允熥的这话,老朱也不再计较了,把手中的水壶递给朱允熥,他自己则在椅子上躺了上去。
“别都用在嘴上,要落实到实际行动。”
“你皇奶奶年轻的时候和咱创想未来曾说,等老到不能动的那一天,就养些花草过这种万事不操心含饴弄孙的逍遥日子。”
“咱种一二亩庄稼没问题,伺候这些东西可就勉为其难了。”
“你来弄吧,别给咱再养死了。”
朱允熥眼睛突然一亮,抓住老朱话里的字眼,往老朱跟前一凑,追问道:“为啥是再,难不成皇爷爷之前已经养死过了?”
听到这,老朱脸上表情都变了。
可惜,一眨而过。
很快便就变成了凶巴巴地威胁,道:“要是给咱养死了,就等着咱的板子吧,咱再怎么年老无力,揍你永远都没问题。”
这些花草都不是名贵品种,养活起来倒也没那么难。
但这也不是随便就能活的啊,还是需要小心呵护的,如何能保证一株都不死。
“皇爷爷,这怕是...”
朱允熥才刚要拒绝,老朱凶巴巴的眼神当即便投射而来。
这老头,他所谓的含饴弄孙就是让他充当苦力不成?
“孙儿做,做还不成吗。”
在老朱的威慑之下,朱允熥只能小心翼翼伺候起那些花花草草来。
老朱则拿着把大蒲扇,优哉游哉躺在躺椅上做起了监工。
不知干了多久,按老朱的要求把那些花花草草处理完,天都已经黑下来了。
而就在此时,魏良仁走了过来。
当着老朱的面,魏良仁便笑着道:“皇爷让奴婢通知厨房做了些殿下爱吃的菜,殿下...”
老朱的柔和只有在朱标面前才会展露,魏良仁如此堂而皇之的把这些话当着朱允熥的面就说出来,自然少不了被老朱不善的眼神扫视。
其实,外界再如何言之凿凿的说老朱是弑杀等云云,但老朱绝非朱棡的那种残暴。
伺候在老朱身边的人,上到魏良仁这种大太监,下到那些端茶送水的小太监小宫娥,老朱从未有过任何苛责。
就拿魏良仁来说,他都没朱允熥挨老朱的打多。
现在,魏良仁和老朱若不论身份的尊卑,更像是一能走进彼此内心的知心之人。
被老朱不善的眼神扫来,魏良仁缩了缩脖子,又道:“饭菜马上就能好了,请皇爷和殿下移步膳堂吧。”
老朱从魏良仁身上移开眼神,连眼皮都没抬,开口道:“就送到这儿来吧。”
这个时辰温度逐渐降下来了,在外面吃却比在屋里更凉爽一些。
“是!”
魏良仁听了声很快去准备,等朱允熥去洗了手重新坐回来时,饭菜均已摆上了桌。
出去这么久,倒是有些偏南方的菜系了。
在饭桌上,朱允熥仍保持着给老朱夹菜剥皮的良好习惯。
同时,也说了些太原北平西安的事情。
至于朱济熿朱有熏两人干的那事,自然也就自动选择忽视了。
当年,老朱做行僧游历的时候,也曾去过那些地方。
这么多年,那几地作为重要的军事重镇,又曾经常有奏报送上来,也算是较为熟悉的地方。
朱允熥再重新提起,倒也不显过分生疏。
而老朱除了问及当地的情况,也就只是问一下秦晋燕家里的情况。
至于与朝政牵牵连之处,老朱至始至终都没提过一句。
吃过饭后,朱允熥便陪老朱坐在院子赏起月,天南地北的东所有东西,朱允熥逮什么说什么,全程都是她叽叽喳喳的声音。
老朱虽只偶尔回应一句,但至始至终都没嫌朱允熥麻烦。
大概快十点钟,老朱这才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招呼朱允熥回去睡觉,还破天荒的让朱允熥直接留宿在这儿,可缺席明天早朝一天。
对于这,朱允熥当然很高兴。
出去的那段时间又不是游山玩水了,今日又才刚千里迢迢的赶回来,确实是身心俱疲的的厉害,哪怕只歇一天那都是极好的。
朱允熥洗漱过后,又与老朱道了晚安这才去睡。
这么多年,他在老朱不管如何没大没小,但该有的规矩却没少过一分。
这也是对老朱的尊重。
次日,朱允熥起床和老朱吃了早饭后,便又急匆匆的赶回了宫。
老朱让他留下,那是因为惦念他出去这么久让他先歇歇罢了。
但朱标那儿政务繁忙,老朱也不会让他歇太久,让朱标去独挑那一重担的。
等朱允熥回去的时候,朱标已经安排有司把他此次核查之事安排有司处理完毕了。
他要做的,不过也只需帮朱标处理些其他朝政了。
自从有了内阁倒是不用再一件件处理奏章了,但时间就是海绵的水只要越挤总还是有的。
而那些琐碎之事也又如海绵里的水,只要真要去处理那永远都处理不完。
所以,朱标这个掌舵者即便没有以前忙了,但每天同样也会脚不沾地。
朱允熥碰到像朱标这种勤政之人,也只能是跟着朱标一块去忙了。
就这样,大概过了两三日。
杨永保直接把一份奏陈当着朱允熥的面递给了朱标。
目前虽已有明后期掌权力中枢的司礼监,但现在的司礼监不过是掌宫廷礼仪的一个机构。
除了负责命妇的朝贺,也就是纠察内宫之人违法而已。
现在又不是命妇朝贺的时候,而纠察内宫之人的违法那就属皇家私事,即便要汇报也该在私下当中,不会拿到这里来处理吧?
朱允熥好奇由杨永保送上的奏陈是什么的时候,朱标也已阅读完了上面的内容。
此刻的朱标,脸色非常不好。
朱允熥只能起身,问道:“父亲,是发生何事了吗?”
沉默片刻,朱标把桌上的条陈往前推了推。
朱允熥抬脚上前,拿起了那份条陈。
两三眼撇清上面的内容后,朱允熥却没有朱标那么大的火气了。
条陈是朱允炆写上来的。
朱允炆被安置于凤阳后,和孔家那些人联合妄图搞垮朱允熥重新翻身,被朱允熥识破之后,朱标亲自去了趟凤阳。
在那之后,朱允炆便安分了很多。
朱允炆在条陈上说,朱济熿和朱有熏给他去了信,与之一块送来的还有那封信。
在信中朱济熿和朱有熏说,朱允炆才是最合适的储君人选。
朱允熥虽坐上了这位置也不是就这么定了的,让朱允炆永远别放弃希望,他们俩都会支持他的。
不知道朱允炆是没那心思了,还是经过这些年学聪明了。
总之,刚一收到这信便送到了朱标这儿。
而在朱允炆身边伺候的都是朱标派过去的,朱允炆的信送过来之后自然也就由杨永保接收到了。
看完后,朱允熥把条陈放回。
“在太原的时候,济熿他多次状告济熺儿子均没有受理,估计是因为此记恨上了儿子吧。”
“至于有熏嘛,大概是因让他推翻皇奶奶的供桌,被儿子揍了一顿的缘故吧。”
别人的记恨是管不着,但至少得知道是啥原因才行。
对之,朱标久久都没曾出言。
不管是出于啥原因,朱允炆送过来了朱济熿和朱有熏的书信,这事儿的影响看似好像是解决了。
但,其中所彰显出来的问题,可远远还还没有解决。
朱济熿和朱有熏二人的野心已不只限于抢本不属于他们的王爵了,迟早怕会因此动摇国家的根本的。
毕竟,即便没有朱允炆在,不也还有朱允熞和朱允熙嘛。
在没有了嫡长身份的子弟后,庶子的继承权便就会被顺位给提上来了。
本来朱允熞兄弟或许没其他非分之想,但就怕其他人撺掇着让他们生了这种心思。
只是,若退一步来讲的话,这又算皇家自己的事情。
而且,这事儿一旦让朝中那些大臣知道了,必然会生起无数种不同的看法,从而搅和的不得宁静的。
换句话说,此事不管不行,但又不能公开去管。
对于此,朱标也没再征求朱允熥意见。
朱允熥若处理的重了,除了有公报私仇之嫌外,还会让他在藩王当中落下恶劣的影响。
但倘若处理的轻了,又会留下无穷的祸患。
朱标在停顿了许久之后,突然变得坚定了很多,道:“马上再发一道旨意,朱济熿和朱有熏二人全部废为庶人,着晋世子朱济熺,周王朱橚严加管束。”
朱济熿和朱有熏两人即便承不了爵位,那都是不可撼动的郡王之爵。
除了他们本来的俸禄之外,再凭自己的身份置办上产业,他们一辈子荣华富贵就不用愁了。
现在被废为庶人。
首先朝廷所定立的俸禄肯定是没了,其次也会丧失了皇家子弟衍生出来的一些福利。
再让朱济熺和朱橚管束,就是自由也会相应减少很多的。
杨永保领命后很快退出。
朱标叹了口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放到了皇家之中只会更难。”
老朱二十六个儿子,也就是二十六本难念的经,朱标作为大家长要把这些经都处置好,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朱标兄弟间还算和谐。
接连发来两封不同的旨意,朱橚和朱济熺只会猜想是因朱济熿和朱有熏又干下了啥不可饶恕之事。
当然,朱标完全可以把朱济熿和朱有熏给朱允炆的信给了他们二人。
之所以没有,恐也是出于对朱允炆保护。
既然朱标已做好了处理,朱允熥也就无需再在这事儿上多言了。
其实,就朱济熿和朱有熏那样的,在朱允熥跟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们不仅没啥可用的资源不说,而且在身份上还名不正言不顺的。
但凡他们要有这两样的其中之一,也就不会拉上朱允炆一块了。
良久后,朱标又道:“此事你就别再参与了,也别告诉你皇爷爷。”
不让朱允熥参与,还是不想让朱允熥牵扯进宗族不和的这类事务中。
不让老朱知道,也是不想让老朱担心。
朱允熥点头,应道:“儿子明白!”
之后,朱标招呼杨永保拿来火烛,把朱济熿和朱有熏写给朱允熥的那封信,放于火烛之下付之一炬。
这样做,既是为保护朱允炆,也是为保护朱济熿和朱有熏。
同时也是告诉朱允熥,只要别再整啥幺蛾子,那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
朱标先后两道旨意到了太原和北平,私下具体发生了啥不得而知,至少在面上没引起啥动静来。
有朱标在前面扛着,朱允熥也没再操心。
他大部分时间还如之前的那种,帮朱标处理朝政,偶尔去一趟职大和富明实业,每隔两三日或自己,或随同朱标按时去看老朱。
这日,朱允熥和朱标打了声招呼,便去了文渊阁。
姚广孝在朱允熥不在京中的时候,便随押送银子的船队回了应天府。
不管咋说,姚广孝进京是受朱允熥所邀请的,他刚一进京就给朱允熥送了拜帖。
只是,几日时间朱允熥忙的厉害,一直没抽出时间见要姚广孝罢了。
今日终有了些时间,来见姚广孝的同时,顺便也看看大殿的编撰情况。
富明实业至少有一半的收益都用在了这上面,也总得看一下其中的进程如何了。
进了文渊阁,各种各种的书籍堆的到处都是,一些或着官袍,或着长衫之人正在这一巨型书山之中奋笔疾书。
朱允熥进来竟也没让这些人有任何表示。
由于是在宫里活动的,朱允熥还穿着蟒袍呢,但一些人不过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再连个眼神都没再给他了。
这么多年了,他的存在感还是第一次这么低。
朱允熥在人群中找了大半天,找到了一身僧衣剃了头发的姚广孝,径直走到了他的跟前。
“道衍大师。”
历史上,人多说是姚广孝撺掇朱棣谋反的,但就当时那种情况来看,朱棣他若不起兵等待他的必然是死路一条。
人被逼到了那种绝境之上,除了奋起反抗还能怎么办?
反倒是靖难成功之后,姚广孝拒绝了朱棣高官厚禄金银美色的赏赐,还坚持以僧人的身份继续修行。
从这一点上看,就挺值得称颂的。
听到喊声,姚广孝这才从桌上连成片的书籍中抬起了头,见到是朱允熥,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喊道:“殿下!”
朱允熥也回了一声,抬起头笑着道:“大师能回来担任大殿的编修,此乃为朝廷的荣幸。”
先不说别的,光是姚广孝能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赫赫之名,便就不是个泛泛之辈。
在朱允熥过来的时候,朱标也对姚广孝给予了肯定。
姚广孝还没过来的时候,解缙作为总编纂,无论是人还是书都由他来管。
可解缙那脾气都知道,他除了要求参与编撰之人工作的时候一丝不苟,还要求他们私下德行不能有亏。
按照解缙那个标准本就挑不上几人,再加之谁要是在编纂期间出了差错,还会被踢出去。
这样一结合,又能找出几个真正让解缙满意的,大典编撰的进度自然也就因此停止不前了。
还是姚广孝来了后,放宽了挑选编纂者限制,这才得以使编纂者达到了近两千人。
最重要的是,姚广孝没来之之前,因解缙严苛的挑选进度,让很多想要参与编纂之人始终不得进入。
要知道,这些人正是为了能参与大典的编纂,所以才放弃了朱允熥经手富明实业的弹劾。
因为这,这些人没少转而在朱标跟前状告过解缙,
对于此事,朱标也曾找过解缙。
但解缙却坚持自己的没错,他认为既然把这事儿交给了他,那他就要做到最好,要不然大可裁撤了他这编纂。
正是因为解缙这脾气,才能做了编纂大典这种一丝不苟的事情。
这世上没有比解缙更合适干这事的人了。
对于这,朱标也无可奈何。
直到姚广孝来了,朱标把大典编纂人事方面的事情交给他,只让解缙负责大典的内容,编纂的进程这才加快。
“殿下谬赞了。”
“贫僧能得殿下的赏识,也是贫僧的殊荣。”
说话的功夫,姚广孝把朱允熥请入不远处的茶水间。
大殿编纂的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这茶水间就是为了有访客的时候用的。
朱允熥跟着姚广孝进去后,很快有书吏送上了茶水。
姚广孝还没和朱允熥见面的时候便对他评价很高了,见了面之后便和朱棣说当初预备送他的那顶白帽子怕是办不到了。
同时还说,朱允熥的野心不会只在区区大明,而朱棣若想建功立业也不用只局限于大明了。
总之,姚广孝对朱允熥评价很高。
当初朱允熥和朱棣受足利义满相邀访问,姚广孝就曾与朱允熥有所接触了,由此也见识到了朱允熥的手腕。
对朱允熥,姚广孝是认可的。
若非朱棣也是一代可辅左的雄主,姚广孝都有改换门庭的打算了。
最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到朱允熥是了解朱棣那种喷薄欲出的雄心壮志的。
但,却从未曾怀疑过朱棣。
每布局一步都把朱棣当成可用的大将,每一步都把朱棣放在了刀刃之上。
非有大魄力之人,不可能如此做的。
倭国的重要性朱允熥不是不知道,如若不然他就不会在倭国布局这么多。
但即便如此,朱允熥还是把重中之重的倭国交给了朱棣。
不仅如此,还把朱高煦朱高燧放到了朱棣身边。
他们两兄弟头脑虽然不够,但却绝对是冲锋陷阵的好手。
父子三人联合以倭国作为跳板,他们有千百种方法让倭国彻底脱离大明的控制。
但,朱允熥对朱棣一直信任如初。
哪怕如朱棣这样一代雄主,在朱允熥这种收买人心手腕之下,也心甘情愿做朱允熥大业下的急先锋了。
“四叔还好吗?”
朱允熥先笑着和姚广孝聊起了琐事。
对于姚广孝,朱允熥同样很器重。
就历史上姚广孝做的那些事情,朱允熥无时无刻不想把姚广孝收入囊中。
但他非常清楚,姚广孝虽不是名士却有名士的风骨,他自选择了朱棣之后,那就绝对不会再伺二主了。
他若提出这样的想法,不仅辱没了姚广孝心中的自尊,也会在朱棣心中留下刺的。
所以,朱允熥对姚广孝只是借用。
不论情景如何变迁,姚广孝都将永远是朱棣的私人。
“挺好的。”
“现今倭国的事情基本都已经理顺了,很少再有用出兵的时候了,不过毕竟是外邦,想要彻底长治久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倭国比交趾要难上很多,交趾很早之前就曾隶属过华*,他是存在这一土壤。
对于倭国这种第一次隶属的,还要从头开始培养,这非有绝对耐心所不能办到的。
“殿下那个鸳鸯阵很实用。”
“王爷让这一基础上又变化了好几个,那些不愿归附的的杀的人仰马翻。”
“强大的而武力也是倭国能这么快维稳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王爷找了些能锻造倭刀的工匠,此次随贫僧一块过来了,如何安排全权交给殿下。”
朱允熥弄出来戚刀能战胜了倭刀,只是因造型上压制而已,论锻造工艺上还是有些差别的。
这也不怪别人,主要是他们丢了唐刀锻造技术,才被倭国给迎头赶上的。
朱棣把这些人送给朱允熥,也是希望朱允熥能把这一丢失的东西找回来。
即便姚广孝没有明说,朱允熥也还是点头道:“四叔此举倒正好符合孤的意思,现在的大明只是一时强于倭国。”
“要想不丢失这一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得永远保持我军事上的优势,而这优势除了战法等多种方面,武器上也占据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