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个比一个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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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凌子脸色已扭曲。

他忽然后悔自己前几日为什么没有杀了叶孤云,那个时候岂非很容易?得手的机会更大些?

静桩子没有说话,枯木般的脸颊上竟已现出讥讽之色,他只是静静的瞧着寒凌子,那种目光也许比千万句话都要有效。

静鱼子笑了笑,又说,“你跟叶孤云交过手没有?”

寒凌子点头。

点头就是交过手,静鱼子目光闪动,有点惊奇有点不信,淡淡的问了一句,“可是你居然还活着?”

“是的,我还活着。”寒凌子又解释着,“因为我没有出手杀他。”

“你为什么没有杀他?”静鱼子深深吃惊。

“因为那个时候杀他杀不过瘾。”

静鱼子讥笑不语。

屋子里渐渐变得更加昏暗,没有人燃灯,走廊里灯光幽暗而阴森,冷风飘过,灯光僵硬而笨拙的晃了起来。

下面矗立的逍遥二仙在此刻看来,更像是害人的野鬼,也像是被野鬼害过的人,变得狰狞、丑陋而笨拙可笑。

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往日里她们两人死也不肯在一起,连站在一起久了,她们都会不乐意。

可是现在,恐惧已将他们紧紧连在一起。

独遥平日里绝不肯说话的,可是现在却已开口说,“你好像很怕?”

追逍点点头,又说,“你难道不害怕?”

独遥也点点头,目光闪烁不定,仿佛是狂风下的灯光,“你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已感觉到了。”

“我也是。”

在死亡边缘挣扎活着的人,对危险来临的感受,也许比饥饿来临的感受更加强烈。

追逍淡淡的笑了笑,“我们是不是该开溜了?叶孤云如果跟我们拼命,我们这小命岂非很快就要报销?”

独遥点头表示同意。

她们走的时候,并没有跟寒凌子说一句话,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

静鱼子冷笑,“你的人已走了。”

寒凌子点头,握剑的手忽然握紧,“可是你们没有走。”

“我们不会走的。”

“你们不怕死?”寒凌子又说,“你们也是人,为什么不懂得生命的可贵。”

静鱼子点点头,“我们有把握杀他,有了你以后,我们更有把握了。”

“你有什么好计谋?”

“没有。”静鱼子又说,“没有好计谋,就是最好的计谋。”

寒凌子不懂,他摇了摇头,等着静鱼子继续说下去。

静鱼子叹息,“想要杀叶孤云那样的对手,就得用自己命去换,在他跟前无论是用计还是挖坑,有用的并不多,而且我们也不愿失去杀他的机会。”

“你想就这样等着。”

“不错。”静鱼子将窗户打开的更大些,又将寒凌子拉了过去,才说,“现在你就是鱼饵,他一定会过来的。”

寒凌子点头,仰望苍穹,星光无比灿烂,美丽的像是寂寞、孤单而新鲜少女的眼睛。

“他会过来?”

“一定会过来。”静鱼子又说,“你既是他杀父仇人,也是杀白雪的仇敌,他没有理由不过来。”

寒凌子点头同意,又反问,“那你们呢?”

“我们就在边上,跟你一样,等着他上钩。”静鱼子阴恻恻笑了笑,又说,“到时我们一起将他宰了,人归我们,剑归你。”

寒凌子点头,目光变得更加灼热,又问,“你们为何不要灾星剑?”

“因为我们嫌麻烦,得到灾星剑我们就无法回武当山。”寒凌子又解释着,“我们只需得到叶孤云的尸骨,这其间的好处已够多了。”

“哪些好处?”

“当然是代掌门的职务,现在的掌门已闭关修炼,小必三十年也不会出来。”

寒凌子讥笑,“等他出来后,这个武当派也许已换作是文当派了。”

静鱼子点头笑了,“没错,我们绝不会手软的,不听话的老家伙,一定会一一拔出的,剩下只有我们的人。”

寒凌子讥笑更浓,“你们只欠一个代掌门头衔?”

“是的。”静鱼子笑了,笑的声音很小,却更得意。

“你们的算盘果然不错。”

“那是我们拿手的好戏,这个你放心就是了。”静鱼子微笑又说,“你得到灾星剑,一统魔教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寒凌子点头。

“所以你跟我们合作,绝不会吃亏,一定会得到很大的好处。”

寒凌子点头。

“你现在对我们的诚意是不是没有任何怀疑?”

寒凌子点头。

静鱼子微笑不语,慢慢的退到不远处,静静的站着。

寒凌子忽然说,“你觉得他一定会过来?”

“一定会的。”静鱼子又说,“因为我们都收到了邀请决斗的信函,是不是?”

“是的。”

“所以他一定会过来,他绝不会食言的。”

寒凌子点点头,又说,“可你相信那封信是叶孤云发出的?”

“我相信。”静鱼子又说,“因为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

寒凌子沉默久久又说,“若是别人发出的,又怎样?我们岂非白来了一趟?”

“没有别人,除了叶孤云,不会有别的人过来。”

寒凌子吐出口气,不再说话了。

静鱼子又将灯笼点燃,挂在寒凌子窗户上,这样子的话,街道的人看的会更清楚点。

寒凌子眨了眨眼,忽然说,“你为什么要点上灯?”

静鱼子笑了笑,又说,“我怕叶孤云看不到你,这样子他看的会更清楚些,不会乱找。”

“你考虑的好像很周到。”

“是的。”

静鱼子又退了回去,剑已出鞘,肃立于寒凌子不远处,静桩子也在不远处。

他的剑并未出鞘,也许不用出鞘便可杀人,因为寒凌子亲眼看到他出手将自己的剑刺偏。

两口剑距离寒凌子不到三尺,无论是什么人,都很难逃过他们的一击。

就算是寒凌子,也没有把握躲得过去。

他的身子莫名抖了抖,握剑的手忽然握紧,这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你在害怕我们?”

寒凌子沉默。

“你不该有这样的反应,你应该专心对付从外面过来的叶孤云,如果他过来跟你拼命,你一定很难逃过的。”静鱼子又说,“你只要有一丝丝分心,我们的计划就会落空。”

他叹息顿了顿又说,“这结局便是我们死翘翘,我们得不到武当,而你更得不到魔教。”

寒凌子点头。

夜色里的风从巷子里吹过,就像野鬼在喘息,说不出的阴森而诡异不已。

巷子里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人,一个枯瘦、矮小而又颓废的老人,眼睛深凹,腰杆已挺不直,推着小推车慢慢的走了出来,靠在路边上,也就是酒楼的下面,寒凌子的正下面。

寒凌子眨了眨眼,他看不出这是什么人。

几张桌子已放在边上,上面摆上酱油,醋,还有些许别的调料。

他倚在车上闭目养神,静静的等着他一天中第一单生意,没有人过来,也没有鬼。

对面茶楼里窗户是关上的,窗纸在冷风中呼啦呼啦响着。

没有别的人,寒凌子静静的等着,等得久了,每个人都会有点厌倦,等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寒凌子转过身从桌上摸过一个茶壶,慢慢的喝着。

静鱼子笑了。

寒凌子苦笑,“如果有人过来吃夜宵才是怪事。”

“最好没有怪事发生。”

“为什么?”

“因为那不单单是怪事,极有可能是丧事,说不定是我们的。”

寒凌子吃惊,脸色又变了变,“怎么说?”

“因为过来吃饭的人,说不定是黄雀。”

寒凌子不懂,等着静鱼子解释,他仿佛已变成是呆子。

静鱼子没有解释,暗暗叹息,仿佛在忧虑着什么。

叶孤云也在等待,等待的确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无论是等着杀人,还是等着被杀,都不会令人好受,君莫问紧紧握住叶孤云的手,他的手温暖、冷静而稳定,却已沁出了冷汗。

君莫问勉强笑了笑,“你可以放松点。”

叶孤云苦笑,这一点的确没有她做的好,他的心始终无法得到平静,无论谁瞧着仇敌在不远处静静的站着,还在喝着茶,这种滋味有谁能控制住自己。

君莫问柔声说,“你很想过去杀了他?”

“我想杀他十次。”

君莫问笑了,“想不到你冲动起来,也很要命。”

叶孤云点头承认。

“可是你现在还不能出去。”君莫问又说,她的声音里带着冰冷肃杀之色,“你过去,一定会中了他们的圈套。”

“你看得出他们有圈套?”

“我非但看得出寒凌子的圈套,我也看得出他们没有看到的圈套。”

叶孤云目光落到下面,瞧着那枯瘦、矮小而又颓废的老人,“他是什么人?是你找来的?”

君莫问摇头,“我这次没找任何人,那个大和尚也不是我找的。”

叶孤云瞧了瞧她的眼睛,目中露出惊奇之色,“你没有出手?”

“是的。”君莫问又说,“因为这里已够乱了,我出手岂非更乱?”

“哪里乱?”

君莫问瞟了一眼那枯瘦、矮小而颓废的老头,那老头正在打瞌睡,似已要睡着,她眯起眼笑了笑,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现在魔教里当家的人,还有几个?”

“当然是两大护法。”

君莫问又说,“寒凌子是其中一个,他出来杀你,结果会怎么样?”

“结果寒凌子得灾星剑。”叶孤云叹息,他忽然明白了下面是什么人了。

下面的人一定是另一个护法,他也想杀了寒凌子,因为只要杀了寒凌子,这魔教便是他的囊中物了,而且并不用得到灾星剑,也一样可以一统魔教,这算盘岂非更合理更理想?

君莫问点头,她相信叶孤云必定已看明白了这其间的玄妙之处。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君莫问点头,从腰际取出个折叠很整齐的信函,递给叶孤云。

夜色降临之时,云吞楼,带好你的剑。

下面的署名是寒凌子。

叶孤云吃惊,怔住。

“这是什么时候的信?”

“就在你熟睡的时候,这封信放在桌上。”君莫问又说,“当时媚娘也看到了。”

叶孤云点头,凝视着君莫问的眼睛,又说,“你看出了什么?”

“我看出这封信绝不像是寒凌子写的。”

“为什么?”

“因为他没有理由送这封信,他若是找到我们,一定过来杀了我们,而不是先送信,再杀人。”

叶孤云点头。

君莫问沉思又说,“我想过来想过去,送这封信的人,必定是另一个护法。”

叶孤云咬牙

,“真的够毒了。”

君莫问点头承认,又深深叹息,“一个人再江湖中行走,有时候不得不去做点什么狠毒的事。”

“比如为了得到权势、地位?”

“是的。”君莫问又说,“另一个护法也许正希望你过去,然后跟寒凌子拼命,接着他可以出手,他出手的时候,一定是你们两败俱伤半死不活的那个情况下。”

“所以你绝不让我出手?”

君莫问握紧的手慢慢变柔,她的眼睛也变得柔和,最柔的还是她的声音,“你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叶孤云沉默。

他凝视着君莫问的手,轻轻叹息,忽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你现在还愿意出去?”

叶孤云轻轻摇了摇头,又说,“可是他们一直会等下去的。”

“是的。”君莫问笑了,笑的狡黠、猥琐不已,又说,“这是钓鱼的另一种现象。”

“什么现象?”

“鱼并不着急,着急的是鱼饵跟钓鱼的人。”

叶孤云沉思久久又说,“可是我一直不出现,他们必定会有所行动。”

“是的。”君莫问激动的笑了出来,笑的很小声,却很得意,“到时候,你就是黄雀后面的狐狸,等着享受成果。”

叶孤云叹息不语。

“我们这样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岂非更妙?”

叶孤云点头承认。

君莫问从夜色里取出茶水,倒了一杯给叶孤云,自己也慢慢的喝了一杯。

叶孤云慢慢的喝着,目光却一直盯着对面。

他沉思,“你看他们会不会一直等到天亮?”

君莫问笑了笑,“那个没露面的护法绝不会等,寒凌子一定会等下去。”

叶孤云沉默。

君莫问又喝了口茶,接着说,“寒凌子想得到灾星剑一统魔教,所以他必定要等你出现。”

“哦?”叶孤云眨了眨眼,又说,“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那个没露面的护法?然后直接取而代之?”

“你错了,寒凌子绝不会这么做的。”君莫问叹息又说,“因为他的势力绝不是没露面的护法对手。”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君莫问。”

叶孤云苦笑,这女人回答,简直不像是回答,却比回答任何话都有效。

时间就这样一滴一滴的过去,叶孤云躯体没那么紧张也没有那么僵硬,他说,“我有时候觉得你很可爱,有时候却偏偏觉得很可怕。”

君莫问眨了眨眼,又笑了笑,“是吗?”

她又柔柔的靠向叶孤云,静静的凝视着叶孤云眼眸,又说,“你看我现在怎么样?”

她忽然握住他是手,靠向自己的胸膛,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热情多甜蜜,她眼波里仿佛已有亮光,同时她也在等待、邀请。

叶孤云是个男人,知道这其间的好处。

可是他淡淡的吐出口气,才说,“我不想累得跟狗一样,第二天起不了床。”

君莫问笑的更愉快了。

她觉得跟这男人聊天实在是一件愉快的事,而且不用费神更不会觉得寂寞。

街道上有个酒鬼从远方慢慢的走来,又走向那枯瘦的老人,打着酒嗝,淡淡的说着,“你卖吃的?”

老人眼睛发亮,弓缩着的躯体忽然挺得笔直,说,“有云吞。”

酒鬼大叫,“没有别的?”

“决没有。”老人摆手,又说,“我这里只有云吞。”

老人掀开锅盖,里面的水已烧开,下面的炉火并不剧烈,用碳灰严严实实的盖住了。

他又说,“这条街上只有云吞,没有别的。”

酒鬼在犹豫,看了看上面的寒凌子忽然大叫,“那是什么?”

老人看了一眼,忽然说,“是只猴子,疯猴子。”

他又说,“他坐在那里很久了,一直喝着茶,连厕所也不去一次。”

寒凌子的脸被说他的白一块、红一块,却偏偏要忍受着。

酒鬼笑了,笑着笑着就靠在边上呕吐,车轮上,老人并不在乎,仿佛懒得在乎。

“为什么一直喝茶?”

“因为他有病,而且很严重。”老人对寒凌子好像很有意见,而且很深,他又说,“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被猪撞了。”

酒鬼大笑,“你不怕他下来揍你?”

老人冷笑,笑的极为刁钻极为恶毒,“他是个白痴,一定被哪个女人骗了,所以才可怜巴巴的喝茶。”

“那他也应该喝酒,为什么要喝茶?”

老人讥笑,“因为非但情感被别人骗了,连钱也骗了个精光。”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老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大,又说,“要不就是他的老婆被别人拐跑了,自己想不开才偷偷喝茶。”

酒鬼低下头叹息,又说,“不对,那他为什么不喝酒,这么伤心的事不去喝点酒,岂非很浪费?”

老人的嘴巴像是锥子似的,忽然又开始发动,“他老婆被拐跑了,家里的钱一定也被拐跑了,哪有钱喝酒。”

他用力敲了敲锅,又说,“这一点也你也想不明白,真没出息。”

酒鬼点头,仿佛在暗暗哀伤,又仿佛在暗暗苦笑。

老人有说,“要多少?”

“一碗。”

“一碗十两,先付钱在吃。”

酒鬼吃惊,一碗云吞居然要五两银子,这实在贵的可以。

老人接过银子,又指了指边上那桌子,“去那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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