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府,自从当代鲁国公曹诚搬回真定老家去了之后,不孝子曹晟就一直住在公主府,很少回家了,这个国公府还是那么干净、庄严,但是少了一些人气。
曹晟从皇宫回来,荣德是要去见的,他不怎么愿意把荣德牵扯进来,他打算梳洗一下,再跟帝姬好好的解释一通。
看着这个自己的家,曹晟觉得有些对不起曹老爹了,心想现在要韬光养晦,何不把这国公府好好弄一下,许久没见老爹和小姨了,还有新出生的小老弟。曹晟在两个小美女的伺候下,坐在浴桶中,忽然有些想他们了。
在温暖的热水中,曹晟想着这一切。
冬天的白天总是很短,慢慢的夕阳落下,曹晟也不再耽搁,穿上夹袄皮裘,束发,系上披风,带着花荣就往公主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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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最近的荣德很是烦躁,从十月开始,徽宗对曹晟的态度有些异样,不知为何,这何颖儿之事传到徽宗耳中,惹的他大发雷霆。
这次连带皇兄赵桓也是不高兴,起初的荣德以为这是她的父皇皇兄心疼于他,故而有些怒火,后来有一天,郑皇后召见荣德。
“荣德,最近这驸马风光大盛,俨然已是朝倾朝野了,文武皆通途,你这个帝姬也是水涨船高,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郑皇后依然慵懒的斜在榻上,幽幽的说道。
“娘娘这是哪里听来的,驸马只是尽臣子本份,娘娘何故如此说呢?”荣德淡淡的说道,今日的荣德也是经历过一些场面的了,这段时间的历练,亲兄已是地位稳固的太子,所以现在的她自然不是当时被郑后罚站的荣德,那样唯唯诺诺的模样了。
“你现在胆子大的没边了,是吗?你这是仗着驸马的势了?”郑皇后起身轻喝道:“哈哈哈,你的后台快没了,你知道吗?哈哈!”
荣德心里一惊,事实上这曹晟对于她太重要了,何颖儿之事只是不知为何,让她很是不开心而已,但是对曹晟她是没想过脱离的,她也脱不开。
“哈哈,担心了?”郑后走到荣德面前眼犯凶光的道:“看着你这张脸,就让我想起不该想的人,于是本宫就很不开心。”
荣德很是无语的看着郑皇后,今天的郑后好像越来越有些疯癫了,身为一宫之后,不应该如此明目张胆的,难道这是曹晟说的内分泌失调吗?
荣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娘娘还请慎言,荣德的脸是父皇给的,娘娘若是不喜欢,当找父皇说话。”
“一年不到,就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吗?你当本宫治不了你吗?”郑皇后微怒道。
“在这里,您是主场。但是皇后别忘了当初驸马之言就好。”荣德也是来了脾气,郑皇后说的是她的母后显恭王皇后,她嫣然不怒。
“驸马?哈哈,你以为你的驸马大败蔡相,就高枕无忧了?告诉你,曹晟已经被罢去一切实职,这就是风向,到时本宫看你还能嚣张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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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算没有驸马,父皇和皇兄还在,你别忘了。本宫没空陪娘娘闲聊,父皇有召见,这时辰差不多了,荣德告退!”荣德说着也不再理会郑后,施一礼就朝外走去。
“哈哈,本宫等着,等你的驸马失去权势,本宫整你就像整死一只蚂蚁。”郑后笑道。
郑后的威胁,荣德并未放在心上,现在的后党基本残了,蔡卞于十月病逝,蔡攸由于宋江之事被回京无望,刘正夫现在是曹晟一边的,就剩下郑居中一人在朝中,虽是蔡党大败,但是后党也未能乘势崛起,现在来看依然是太子和蔡京分庭抗衡,跟她郑后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名义上后党现在是附在太子这边的,但是曹晟这边并没有如同蔡党后党以前一样分猪肉,所以这次虽然后党也是出了力的,但是并没有一丝回报,且两派理念不同,故也未有深交。
在蔡京落於下风之际,后党,不,应该是皇后和国舅郑居中又和蔡京们搅合在了一起,共同对乎张叔夜和曹晟们了。
现在的朝中局势越来越复杂,太子一脉虽然有张商英和曹晟为主要核心,但是张叔夜、赵鼎等新兴群体却不算太子亲信,所有有时说太子一脉,倒不如说是驸马党来的确切。所以荣德明显的感到皇兄赵桓大婚之后,朱家为外戚,慢慢的跟张商英等有了隔阂。
蔡京跟后党联手后,再加上梁师成,那么在徽宗身边基本已是群贼环伺之态了。
荣德虽有这政治智慧,却是年纪还小,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和脉路,这时的她多么希望驸马在旁,只要有他,她就什么都不怕。
荣德来到御书房,徽宗在作画。
“父皇,这功力越来越厉害了,看来驸马已是不敢再作素描了啊?”荣德笑道。
“殿下,驸马这方面的天赋自然是比不上陛下的,陛下,恕老奴直言,论聚财和武功,那驸马必须是这个,童枢密的战神之名已是要让位了。”梁师成躬身竖起大拇指道。
“嗯?”徽宗抬头看了一下,脸上表情不置可否。
荣德感受到了徽宗的不快,但是她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最近父皇没有了以前的热情,虽然对她还是那般疼爱,却是少了几分真挚。
“父皇,听说皇嫂有喜了啊,恭喜父皇了,这皇长孙就要出世了,父皇开不开心?”荣德上前拉着徽宗手臂笑道。
“哈哈,是啊,荣德,朕要有孙辈了,这个桓儿啊有朕的遗风啊,哈哈哈!”荣德说的恰到好处,徽宗高兴的开怀大笑。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要是帝姬和驸马也能尽快成婚,那么以驸马之能,明年一起为皇家添砖加瓦就热闹了。”梁师成笑着拍着马屁道。
一听到这,徽宗又是“哼”了一声,正色的对着荣德道:“荣德,这小子自请罢职,马上要回京了,这次你不能这么就放过他,定要好好的整治,让他知晓我皇家的威严,知道吗?”
荣德不知道为何今日的父皇像只变色龙一样,忽上忽下,忽喜忽忧,让她无所适从。
无论如何,这圣旨不可违,荣德也只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