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徽宗要起身暴走的时候，门外小太监小跑着进来道：“太后驾到。”

徽宗对待这个皇嫂还是很尊敬的，挥手道:“请！师成、田俊你们先下去吧！”

“梁公公，晟儿年少，哀家这里替他给你赔个不是，您多担待，哀家定会好好责罚于他。”遇到梁师成的刘太后陪笑着说道，现在刘太后经过曹晟点拨，加上堂兄刘正夫的被刺经历，也是收敛不少，现在又把曹晟当做自家子侄，这有所顾忌后，脾性也就有了很大改变。

此时的刘太后像极了后世家长，替自家捣乱的孩子给苦主赔罪时的模样，当然这是真心宽慰梁师成，还是做给皇帝看的，就不得而知了，一向胸大无脑的刘太后也是有了权谋，这不得不让梁太监感叹现在越来越难混了，太踏马内卷了。

见到太后如此，他一介太监哪敢受礼，这不是要他老命吗？一旦那个小奸贼抓住把柄，治他个大不敬之罪，那就冤枉了，赶忙躬身道：“太后折杀老奴了，驸马是主，老奴是天家仆从，岂敢怪罪驸马。”

刘太后点点头，也不再客套下去，走到徽宗面前，见徽宗不太高兴，心中轻叹一声，笑着说道：“晟儿惹皇帝不高兴啦？他也才十九岁，养尊处优了十八年。这在外奔波一年，杀奸贼、经略日本、被逼着战梁山、东南斗方腊，现在啊，心中有气，也是正常，陛下消消气，自家孩子吗？明天啊，把他召见宫，狠狠地打一顿给皇帝出气！不过这宫中规矩也应该紧一紧了，这有些人仗着官家恩宠也是有些怠慢，正好撞上这晟儿的戾气，不过现在也是一个机会！”

“太后你不知，这个犊子竟然说他不做驸马朕的女婿了，他要去做蔡京的小女婿，娶那个什么蔡玖，太后啊，你说这个犊子，胆大包天了不是？他蔡京还有朕厉害了，那个什么蔡玖能有朕的荣德端庄高贵？”徽宗在刘太后面前向来没什么顾忌，吧啦吧啦的把心中的不爽都爆了出来。

我去，这是什么事？刘太后心中有些愕然，哀叹曹晟的胆子也是够肥的，不过这蔡京......

话说曹晟跟徽宗、太后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在曹晟一系列的孝子人设潜移默化之下，在加上这个女婿太过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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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这蔡京是什么态度呢？”刘太后有些不悦的问道。

“朕说这个老家伙也是晟儿说的，做梦想屁吃的那种，他想得美，这样的驸马他也想招为快婿？做他个春秋大梦吧，他竟然没有回绝！你说说看，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皇帝吗？还知道谁是君谁是臣吗？”徽宗忽然想起那日艮岳之上，一脸羡慕的蔡京之言：“陛下这个驸马真是找的好啊，明睿能文能武，善大略，会聚财，而且孝心动天，这样的女婿，说真的，老臣做梦都想要一个啊。”顿时越来越觉得老蔡有所图。

这人吗，总会站在自己的角度，以先入为主的顺序，猜测一些事情，这也是人之常情，一个政治能力不是很高的皇帝尤其如此。

“他妄想，我天家之婿，他也敢觊觎？他大概是昏了头了，他这中书门下侍郎的位置，终归是陛下恩典，要不是陛下，以他之能，能做得了这个位置？文不能使国库充裕，武不能灭贼护国，真是不知所谓！”刘太后也是气愤道。

一皇一太后这时在这御书房旁若无人的骂天骂地骂老蔡.......

........

梁师成出的御书房，终于有些察觉这一切很可能就是个局，缓过神来的老梁沉声对着田俊说道：“田公公好计谋，咱家还是着了你的道了。”

“梁公公所言，咱家不明白。”田俊依然谦恭有礼。

“哼，咱们等着瞧！”老梁一甩袖子留下一句狠话，这种事有什么证据可言呢？老梁也懒得现在和他掰扯，越来越觉得这是了不安的因数，感受到除去田俊的迫切性。

“公公.....”小太监来报蔡京晕倒之事，梁师成慌忙准备出去，又忽然停下。

“梁公公，怎么不动呢？蔡相晕倒了，你不去看看？”没必要再伪装的田俊貌似很关心的说道。

梁师成想了想，冷声道：“咱家身为大内总管，皇城司使，当朝首相身体不适在宫中晕倒，看看去，有何不妥吗？”

“妥，咱家不是提醒公公去看看吗？你怎么有此想法呢？”田俊惊愕道。

“小......看驸马能罩着你几何！”

“蔡相为国操劳，身体都累垮了，今年都三次晕倒了，驸马刚从东南回来，曾亲自上阵，阵斩万余叛军。”田俊傲然的看着梁师成嘿嘿笑道。

言下之意，这蔡京年纪大了，没几天了。而曹晟身强力壮，可以上阵杀敌，这谁更有希望呢？

梁师成一口气咽了回去，忽然觉得不太想牵扯曹晟。

等梁师成去看望蔡京的时候，老蔡已经无碍了，听了梁师成的消息，又头疼起来，老牙差点咬碎，他宦海多年，最是了解人心，特别是徽宗的性格和心性，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年皇恩浩荡而经久不衰。

“唉，陛下到底想到什么程度，就看他什么时候来关心老夫了，是亲自来，还是派人来，就可以看出他是否疑心了，唉，一不小心就被这瘪犊子耍了。”老蔡恨恨的说道。

“不过，这小奸贼就不怕陛下一怒之下，真把他驸马的名头给撸了？”梁师成不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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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十九岁，他东南一战成名，唉，说真的，谁不想有这么个女婿呢？文武皆优，聚财更是天下无敌，又能大方到把大部分财产给岳丈，这等人，唉！”蔡京叹了一口气，说真的，那一刻他心动了。

“原来你个老贼真有这想法啊？”梁师成看着老蔡的眼光开始变了，慢慢的眯起来眼睛。

老蔡顿觉不妥，马上道：“师成不要误会，老夫只是讲一个事实。但是老夫和这个小奸臣是不共戴天的，是不可能调和的。”

等到天黑，也没等到徽宗或者徽宗的问候，老蔡心事重重在宫门关上前，回去了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