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兵未动，曹晟好整以暇地看着王进的表演。

这个二傻子，书记官摇摇头，记录下王进的话语和在场人的反应。

“王进用官职和三司使王黼背景威胁青州将士，用每人百金的大金额收买青州将士，蛊惑青州官兵，攻击登州水军，意图谋反，然青州兵知国法，而不肯动。有2000青州军为证，书记官如实记录，事后让在场主要人员代为画押作证。”曹晟大声说道。

“曹晟，你放屁，你这污蔑，那是本官害怕你欲谋害本官，才出此下策。”王进大声分辩道。

“来人，捉拿反贼王进，但有反抗者，为登州计，杀无赦。”曹晟拔出佩剑，大声道。

“是，”徐庆和曹毅抱拳道。

“王进，你到底投不投降，本官数到三，再不投降，杀无赦了。”曹晟再次大声喊道。

“曹晟你休想，你想清楚后果，擅杀上官，可是罪加一等，你是勋贵出身，可以抄家灭门的，你曹晟还未尚帝姬，你可要为你曹家想想，这曹家从开国到现在没有这种罪过的。”王进忽然之间激发了潜力，言语间还是很有些道理的，也许他的智商并不低，只是酒色财气把他消磨光了。

“一、二、三，杀！”曹晟一声令下，徐庆部箭矢齐发，这是王进亲卫大叫投降，也没有人理会。

“曹晟，我王进愿意投降，愿意投降……”王进在看到周边的亲卫一个个倒下，大部分痛苦跪地投降，也是无济于事，王进急忙跪下乞求投降，但是几支弩箭直冲而来，一只钉在他大腿上，另一只穿腿而过，王进看着这两个血洞，顿时痛苦大哭。有一支弩箭插在王进档下一尺，王进当场被吓晕过去。

远处一处高楼，毛威目睹这一切，看到王进跪下那一刻，他彻底地崩溃了，旁边站着县丞雷秋和押司朱运。

“毛威，你看见了吗？这是曹大人，为了这黎民百姓，为了这大宋和陛下，他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毛威，你我相识多年，秋从不妄言，你觉得你还要坚持吗？”雷秋看着远方，静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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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运也看着这眼前的一幕，恍惚间，他感激地看了雷秋一眼，也庆幸自己在那一刻选择了曹晟，否则今天这种情况下也有他一个。

毛威颤抖着双腿，慢慢地扶着墙面坐到了地上，老眼泪水朦胧。

久之，沙哑着声音，对着雷秋说道：“罪人毛威愿意招供，只求雷县丞告知曹大人，求他饶我幼子一条性命，保我毛家一条血脉。”

“毛威，你放心，大人不会滥杀无辜，你子无罪之人，皆不会判。还是登州百姓，你我虽不睦，却也相识多年，总算有缘，你家残存人口，我雷秋会照顾，不许有人伤害。”雷秋转身真诚地对着毛威说道。

“好，谢雷大人。”毛威跪下，老泪纵横道。

州衙现场，百姓照样观看曹晟审案，王进被带进州衙，安道全给王进处理完伤口中，王进也是疼醒过来。

这个案子没什么意思，也不用什么心机和策略，王进已在生死之间，吓破了胆子，现在已是全部招供。

朱掌柜在看到主子已是全部招供，他只是个下人，也无需死扛。

接下来，毛威过堂，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气焰，全程很是配合，一点点地招供出来。观看百姓一时觉得很是稀奇，也是大喊痛快。

这时，曹晟才知道，为什么王进迫不及待地及待地来救毛威，毛威又为何死扛，断定王进肯定来救他。原来毛威手上有王进鲜为人知秘密。

曹晟带着毛威来到毛家密室，这里很是隐蔽，有多重机关，走到一处箱子，毛威打开，里面有好几个盒子，曹晟拿起来看了一下，这是每年毛威为王进弄钱的账单，以及拐卖的人口。王进尤其好色，这每年毛威等人为他买的拐的良家女子不计其数，这些毛威竟都留了证据，可笑这王进早就被捏住睾丸而不自知。

更要命的是，王进为下野的蔡京筹备资金，每年从登州搜刮近300万贯，登州一半的赋税进入蔡京系的口袋，其他由毛威们利用各项名目凑齐。曹晟看着这些账单，有些想不明白，以蔡家的钱财和能力，会为了这些钱而做出这么大的事？再说蔡京还需要筹备资金？

如果这是蔡京所为，王进直接报与蔡京，蔡京不可能不管的啊，蔡京要是出手，曹晟是不敢如此作为的，在蔡京面前，他曹晟这样，就是王进的结果了，一朝首相岂是他现在可以撼动的，早就调兵宣布登州已是事实脱离大宋，以叛国罪论处了。

高德看了这些，也觉得不可能，应该是王进私人为之，因此毛威此事不敢上告朝中，因为那样的话，他所做之事就被翻出，那么这事要是被蔡京知道，就是王黼也保不了他的。

所以最后他选择跟曹晟硬刚，其中就是因为曹晟是下官，他不认为曹晟会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他也不会死。其二就是他不敢让朝中知道这事，因为这事被蔡京知道他就一定会死。

唉，曹晟高德大呼侥幸，如果这事真实版涉及蔡京，那么就不是这么好解决的了。

“明睿，你这以知军权利引王进入瓮而杀之，真是高，我和伯海就是没想到啊，不过二老倒是一下子就想到了，真是惭愧啊。”高德说道。

“哈哈，不在此中，焉能想到此事？高兄言重了，二老久在官场，自然熟知这大宋体制和官途，高兄记住，大宋的统治阶级是互相制衡，又是权力交叉的，知道这些就明白了。”曹晟解释道：“不过高兄，这份证据倒是有用处。”

“怎么用？明睿，你不会真的想以假乱真的去弄蔡京吧？”高德知道曹晟大胆，竟有些蠢蠢欲动。

“晟脑子还是很清爽的，别蛊惑晟，你就跟你那老师一样。”曹晟笑道：“我们可以不把陛下拖下水了，直接拿这个给蔡京将军，让他偃旗息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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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德想了想，大腿一拍，举双手赞成。

曹晟把这些收好，准备安排一下去东京找蔡京再次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