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肈眼神驱散病房里五位护工与佣人。
赵菀看到时温洲就气不打一处来,重重摔下手中的琉璃燕窝碗,
“是不是老时死了,现在谁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什么东西都能来我面前碍眼,估计是有些人真想把我气死,继承我的财产!”
时温月起身提醒,“妈,别这么说。”
她还没有从刚才那个可怕的想法中走出来,脸白的吓人,一点血色都没有。
“哼。”赵菀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背对众人。
时温洲也不气恼,不紧不慢对时温月说,“你先出去,我有话对阿姨说。”
赵菀扯着嗓子背对他打岔,“我可没什么话跟你说,你离我远点。”
没人接她的话,又让她气的一阵胸口疼。
时温月犹豫,“我妈现在身体不舒服,需要有人陪着,你们说吧,我不会听的。”
时温洲笑意不达眼底,一语道破她的顾虑,“你怕我对她做什么?”
她心虚的挪开目光,看着一旁阳光洒在沙发上,“没有。”
时温洲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澹然道,“时肈,请二小姐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时肈不由分说的上前几步,不顾时温月的反对,拉着她就往外面走。
赵菀这下急了,转过身指着时温洲的鼻子,“你想干什么!你不许动我女儿!听见没不许动她!”
“你...”时温月挣扎着想挣脱,但时肈力气太大,她动弹不得。
在被拖拽到时温洲身旁的时候,她听他平静开口,“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如果再惹怒了我,我不保证不会用到你身上。”
身后的赵菀还在叽叽喳喳,但时温月彻底哑然,突然没了挣扎的力气,被时肈拎玩物一样拎走。
她知道时温洲的手段,她得罪不起。
病房的门被重声关上。
赵菀眼中的厌烦毫不掩饰,“你想和我说什么?快说,说完赶紧滚,我这不欢迎你!”
时温洲转动轮椅,走到阳台边有光的地方,悠然的晒太阳开口,
“阿姨何必这么大的火气,我来这里是来看望您的,您别因为我又伤了肝火,身体真的出了病。”
“时温洲,你在嘲讽我这次生病是假的?”赵菀“腾”的一下起身,双手叉腰站在床边,
“好啊,你说你是来看望我的,你连个东西都没给我带,还看望什么??你妈没教过你礼仪教养么?”
他在听到“妈”这个词汇时,脸上的笑意凝结,半晌才再次低声开口,“抱歉,我妈死的早,没有教给我这些。”
“哼,我看也是,一个没有娘教的野孩子而已。”
他不在乎她的恶语中伤,继续说,“不过阿姨,我这次来,的确给你带了礼物,”
“这个礼物就是---我可以保证你以后的生活,都安然无恙。”
赵菀嘲笑出声,“你当你是谁,还以后都安然无恙,有你在我面前蹦跶,我这辈子都安然无恙不了!”
“既然阿姨不愿意听,那我也不勉强您,”他可惜的说,“就是可惜,以后如果时氏被瓜分的一干二净,阿姨应该没有多少安静日子,您好好珍惜这几天的安生日子吧。”
这句话正好触碰到了赵菀这两天的逆鳞。
她这才正眼看他,收起到嘴边的恶毒的话,皱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温洲唇角微勾,也懒得跟她兜圈子,直截了当,“时氏让给我,你不要插手,我可以保证你后半生安安稳稳,”
“否则,你能活到什么时候,就不是你自己说的算了。”
赵菀相信他一个私生子有这么大的能力,面露不屑,“你当我是被吓大的?我的命我自己都做不了主?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胡说什么。”
时温洲轻笑一声,单手扶住轮椅,突然问了一句,“阿姨应该听说今天凌晨,傅赖深意外死亡的消息了吧。”
“当然知道了,但是你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到底想干什么,我没这么多的时间陪你玩!”
赵菀嫌弃的上下打量他,视线在落到他脚上的时候,突然脑海里升起一个问号。
她刚才好像看到这个私生子的皮鞋动了一下。
怎么可能,他明明腿上神经都坏死了,什么直觉都没有,怎么会动呢。
一定是她的错觉,对,是她的错觉。
时温洲把她的反应收入眼底,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那阿姨觉得,傅赖深死的这件事,是巧合么。”
“什么巧合不巧合,死了就是死了,难不成这件事还是你做的?”
时温洲在听到这句话时,笑的更加灿烂,因为脸上线条柔和,衬得他浮现了几分最初的少年感。
可他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细思极恐,“如果我告诉阿姨,这件事是我做的呢,”
“昨天,我在见到他时就在想,不能让他见到今天的太阳,果不其然,他在昨天半夜十一点五十分时就死在了路上,连个尸体都没留下。”
他抬眸,观察赵菀逐渐惨白的脸,天真的问,“阿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弄死他么?”
赵菀浑身像被放进了冰箱里冻了一天一夜,冷的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被他注视着,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你...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疯了,这个私生子彻底疯了!
时温洲自顾自的继续说,“因为他觊觎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所以就不该活着。”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却每个字都重重敲击在赵菀心里,像一块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突然腿上一软,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瞪大双眼,“你...你这个杀人犯...我要去举报你...你等着进监狱吧!”
他笑意盈盈,“你有什么证据呢。”
“这个房间里有阴影监控...对...我马上就调出来监控,让你下半辈子都在牢里过,你等着去吃牢饭吧!”
时温洲彷佛被点醒,惋惜的说,“抱歉阿姨,我在来之前,已经让人把一栋楼的监控砸了,现在的监控只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