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看时温洲性格和时家其他人都不一样,是个难得明事理的,这狼窝里头教出来个小白兔,也算是奇怪了。”
底下众人心思各异,算盘已经悄然打了起来。
这不就是夺位的好时机?
时温月站在走廊正中央,面无表情与赵菀对视,“妈,你想多了,我不会接任时氏的继承人。”
赵菀气急败坏的反问,“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爸生前那么疼你,他还说过把时氏给你接管,你是不是湖涂了??”
“是你湖涂了,”她神色澹澹,“他没说过把时氏给我,而且我从没有听他和我说过商界的事。”
这么显而易见的拆台,在场已经有人忍不住嘲笑出声。
邱晚晚心中也解了些气,时温月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
赵菀没了最初的镇定,恨不得用眼神杀死时温月。
她这是养了个什么东西,吃里扒外!
宽阔的教堂里,台下站着一百多号宾客,都在看这场热闹。
这可比前两次的乐队唢呐有看点多了。
时氏股东们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在一片哀乐声中咳嗽两声,开口道,
“那个...我说两句,要是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要不就我就先暂代一下?等你们一家人商量好了,我再把董事长的还给你们?”
这话一出,其他股东不干了---
“嘿,你算哪根葱啊,要代理也是我代理,你一个手里就握着一个指甲盖这么一丁点股份,有什么话语权?”
“你说谁股份少呢?你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长得跟个倭瓜似的,还好意思在这丢人现眼?”
“你说的什么屁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些小九九...”
“聒噪!你们也别吵了,想来霍弟跟我也算忘年交了,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们久多了,他这么多年的行事作风和想法都和我不谋而合,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帮我霍弟掌管一下时氏,弟媳,你看怎么样啊?”
“......”
“......”
邱晚晚也不争辩了,任由他们狗咬狗,咬够了再说。
赵菀站在台上听到这些,脸色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惨白。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最终发酵成这个样子。
这群人都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肯定不可能帮助他们一家,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也只是为了霸占他们家仅剩的财产。
她怎么可能给,这是她的东西,绝对不可能!
时温洲从始至终,一脸平静的坐在角落里,围观这一场闹剧,嘴角带着澹澹嘲讽的笑。
底下那群人见赵菀不说话,催促出声---
“弟媳,要不你说一说你的看法?”
有人直接不客气的说,“哎幼时夫人,你不会真的想让你们母女接管时家吧?你也不看看,你和你闺女是不是做生意的料。”
“我看,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最妥善,各位,我就先毛遂自荐了。”
邱晚晚听到这些人算盘噼里啪啦响,心中越发对时温洲悲怜,也对台上的赵菀更加鄙夷。
“时夫人,各位股东都问你呢,你是不是该说句话?”她冷漠的说。
今个,她就要代替时温洲好好和这个赵菀刚一刚。
只是因为时温洲的身世,赵菀看不起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难看。
可从始至终谁在乎过他的感受,如果能重来,谁愿意成为私生子。
她站在这一群老狐狸中间,听这番话都感觉烦躁心惊,不敢想象,上辈子的时温洲是怎么镇住这群人的。
他是一块璞玉,应该发光,而不是被某些上不得台面的烂泥盖住。
邱晚晚身旁的傅修晏,神色冷漠,狭长的眼蔑视全场,眼底是隐藏的深意。
好一出戏,时霍应该死不瞑目吧。
程衍一看这么热闹,也跟着瞎起哄,“是啊时夫人,既然说都说了,那大家就一起讨论一下吧。”
路星沉“啧啧”两声。
这葬礼搞得,时霍估计都要在地下气疯了。
赵菀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气的心肝疼,“你们...你们这是欺负我们时氏没人是吧,你们都想在我们这分一杯羹!”
周围人见傅夫人和小程总都表明态度,也都大胆起来---
“哎幼,这个罪名我们可担待不起,这不是时夫人先提的吗,我们这是给你出主意啊。”
“是啊,弟媳,你这就太冤枉我们了。”
“这可真是让我们寒心啊,原本我还想着关照时氏一把。”
......
教堂里聒噪极了,像麻雀开大会叽叽喳喳响个不停,赵菀被他们逼得脸色惨白。
邱晚晚听宾客你一言我一语,心中盘算时机差不多,开口制止众人,
“好了,大家还是给时夫人一个说话的机会。”
她一开口,教堂瞬间安静下来。
邱晚晚语气逼人,“事到如今,时夫人,我觉得你应该尊重时总,这继承人该是谁的,就应该是谁的。”
“你...你...”赵菀想破口大骂,却被他身旁傅修晏一个眼神吓退。
“还是不服气么?”邱晚晚没了耐心,“你还真是让我开了眼啊,时夫人。”
赵菀被逼到绝路,理智全无,像个疯狗一样吼声,“你和时温洲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维护他?!”
傅修晏眼底的不耐烦明显,抬眼给了墙边站着的温清一个眼神。
温清受意,立刻招呼身后的保镖们上前,准备压制住台上的赵菀。
什么东西,也敢质问他们夫人?
邱晚晚似笑非笑,“维护谈不上,我就是觉得是谁的东西就得是谁的,时温洲对时氏的贡献众人有目共睹,仅凭某些人的三言两语,抹不掉他的能力,”
“同时那些心思不正的人,也最好夹着尾巴做人,你连小小的场面都应付不了,还想管一个大公司么。”
邱晚晚强大的气场覆盖整个教堂,让全场沉默。
众人心中感叹,不愧是有傅总撑腰的人,说出来的话都这么有底气。
傅修晏眼底寒意褪去,露出不易察觉的笑。
他就喜欢这么能言善辩的她。
温清也被这话震得愣了愣,抬手止住身后的保镖们,站在原地观察赵菀的反应。
赵菀只感觉胸口一阵气血上涌,气急攻心,鲜血直接从她鼻子里流了出来。
正是僵持的关键时刻,教堂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
“说的有道理,我支持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