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菀听着周围人滔滔不绝的讨论声,脸上带着得逞的笑,缓缓拿起话筒,
“如果各位没有意见...”
说时迟那时快,邱晚晚气的大喝一声,“等等!!”
此话一出,整个教堂里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她。
“嗯?”傅修晏在她耳边表示不满。
“这件事太卑鄙了,我要跟她辩论辩论,”她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我不会和她骂起来的。”
傅修晏舌头抵了抵后槽牙,暼了一眼台下的时温洲,眼底带着深意。
她这么在意那个时温洲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众人在看到邱晚晚和她旁边的傅修晏时,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纷纷住嘴不敢多说。
时温洲漆黑的眼神亮起了星星亮光望着她,带着隐约期盼。
程衍震惊的转头看邱晚晚,“你这是干嘛?”
“打抱不平。”她只吐出四个字。
台上的赵菀也把目光转向她,脸上一闪而过不屑,“原来是傅夫人,请问傅夫人有什么事么?”
她早就对这个抢走自己女儿的女人心怀不满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过招,今个还是第一次看见。
原本以为是个大家闺秀,这么一看,除了脸长得好看一点,其他一点优点都没有,甚至连教养都没有,竟然公然顶撞她。
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哪比得过她的月月,傅修晏真是瞎了眼了。
邱晚晚义正言辞,“如果我没有记错,小时总是时总点明的继承人,时总尸骨未寒,现在时夫人在时总的遗像前说这个,是不是太不合适?”
赵菀冷笑一声,刚准备辩解,话筒还没拿到手上,突然就听到台下坐席传来几声谈论---
“是啊。”
“这也太过分了,时总这刚刚被烧成灰,结果这时夫人搞什么?”
“她要是这样,那我可就要怀疑时总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了。”
“对啊,那以后我们和时氏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我实在不相信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可以掌管这么大一家公司!”
邱晚晚满意的看了身旁捂嘴变声发言的程衍一眼,迈步而出,
“时夫人,我知道我一个外人说这些你们的家务事不太合适,可是时总现在的骨灰就立在这里,你这样不尊重他的做法,让他有点伤心吧。”
赵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轮不到外人做主!”
她这话刚一说出口,就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快把她全身刺穿,接着傅修晏冰冷的声音响起,
“你在说什么?”
赵菀被吓得脸色一白,她竟然被气昏了头,忘了那是傅修晏的妻子!
虽然心中不甘,但她清楚的明白,傅修晏她得罪不起,只能卑微道歉,
“抱歉傅总,刚才是我言语过激,一时间冒犯了傅夫人。”
傅修晏脸色阴狠,抬手把邱晚晚拥入怀中,邱晚晚却轻拍了拍他,表示安慰,
“没关系,正好我闲得无聊,就当来锻炼锻炼口才了。”
傅修晏被她的解释取悦,轻笑一声,“我会在你身后,没人敢欺负你。”
邱晚晚笑意盈盈,“我知道。”
她转过头,和赵菀对视,关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继续说,
“刚才时夫人说这件事是家事,既然是家事,为什么拿到这么庄严的场地说?时夫人不就是想和我们讨论讨论么?既然讨论,又为什么不让我们发声呢?”
邱晚晚言语之间步步紧逼,把赵菀气的说不出话。
身为当事人的时温洲,脸上浮现一丝澹澹笑意。
只有邱晚晚是唯一一个在他遇到不公事情时站出来的,这也唯一能让他感受到,这个世界,还有人和他站在一起。
“你...我没有不让你们说,我这也是为了时氏考虑,”赵菀慌乱的找到突破口,“对,我是为时氏考虑,”
“时氏这么大一个百年基业,小洲刚回来不久,一切都不熟悉,我之前经常听老时说起过时氏的情况,所以我认为,眼下的情况我接手刚好合适。”
邱晚晚却没放过她,“那先不说时温洲之前给时氏提了多少有用的建议,我想问问时夫人,你从没有接触过商界,就凭借听说过,那纸上谈兵和真操实练是一样的么?”
“你对商界一无所知,只凭一面之词就以为自己能掌控偌大的百年基业,那要是这么来说,我老公跟我说两句有关于傅氏的内况,我也可以掌管整个傅氏了?”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唏嘘。
众人都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竟然敢拿傅氏举例子,还要掌管傅氏!
大胆,实在是大胆!
邱晚晚却不在意,转头对傅修晏眨了眨眼,彷佛在说“看我说的多好,快夸我”。
众人暗戳戳观察傅修晏的反应,等着他翻脸,却见他竟然对邱晚晚笑了...笑了?!
赵菀脸色青紫,大脑不断转动,在看到从教堂外走来的时温月时,突然眼前一亮,指着时温月说,
“月月从小跟在他爸的身边,他爸教她料理过商界事务,那就让时氏交给她处理,这下总行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跟着她聚集到时温月身上,让时温月原本就不算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赵菀这是强迫她和时温洲争财产么?
傅赖深的脸色比刚才更加红润,高兴之情言溢于表。
好家伙,继承人的位置送给时温月,不就等于送给他么?
邱晚晚冷笑一声,出言嘲讽,“时夫人还真是病急乱投医。”
为了不把继承人的位置让给时温洲,赵菀还真是谁都试了个遍。
整个京都谁不知道,时温月从小到大都不学无术,好的没学会坏的没少干,养了一身的大小姐脾气。
虽然现在改了一点,但也没那个脑子能被拎上去当继承人吧。
“你!”赵菀就是反应再慢,也听出来了她话中的意思,在台上气的快要站不住。
观察全场的程衍看了中间走廊上的时温月一眼,
“这时温月也是惨,刚进来就被安排上了这么个重任,估计她自己先前都不知道。”
路星沉接上他的话,“这么看来,时温洲过去这么多年,在时家的日子可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