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卢克来到莫度的身边，蹲下身，看着束带松开，露出的莫度的脸，轻声问道。

“很糟糕。”莫度想揉下胀痛的脑袋，但浑身都还被那条红色束带绑缚的严严实实。“感觉脑袋里像是多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意识，它们汇聚在一起构成了某种情绪的意识体。我理解你说的危险了，如果没有做好防护和心理准备，哪怕是精神意志足够强大，也会面临被同化和侵蚀的风险。”

莫度眼里有一抹心有余季之色。

“像是有一个庞大的精神体在跟你争抢身体的控制权，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

“所以才需要过滤转化啊。”卢克轻声道。

红色束带从莫度身上松开，然后重新回到卢克的身边，缠绕在他腰上。松开了束缚的莫度手撑着地面从地上站起身，“不过那股力量很强大，我感觉如果用来施展相匹配的咒语的话，咒语的威力或许会相当不凡。”

“这得看至尊法师和你们了。如果说一种能量是一个操作系统，那你们要做的，就是为这种新系统编写出各种各样的程序【法术、咒语】来丰富它。当然，在过滤之后，这种能量能够让你们使用你们所熟悉的任何至尊法师一脉常用的魔法，兼容其他能量的系统平台。但这并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优势，且兼容本身，就是容易出问题的。”卢克跟着起身，摊手回答道。

“所以说，每一个法师想要使用这种能量，都需要一个这种手环？”莫度看着身前的卢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环，环身并没有金属的冰冷感，反而像是人的肌肤一样，有着奇特的触感和温度。

“保险起见。你也体验过这种能量的真实面貌，哪怕是精英的法师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熟悉和对抗才能一点点将其纳入掌控，普通的法师学徒根本无法完美掌握这种力量，反而会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带来一定的麻烦。”卢克点头。

“所以按照你和至尊法师的约定，法师需要向你下订单吗？”莫度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但他总觉得有些变化让他猝不及防。

“正确的说法，是向海博伦下订单。”卢克更正了一下。虽然这更正在莫度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

“能授权技术吗？”相比起至尊法师里的其他法师，拥有某个小国家爵位莫度对人类世界的这种商业合作等方面还是有一定经验和认知的，出于本能的，他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但我的建议是，没有必要。”卢克回答的很爽快，同样也很坦诚：“至尊法师一脉和海博伦现在一荣俱荣的绑定关系，你们没必要把一个科技产物，大费周章的变为一个魔法产物。没什么意义。

就算授权给了你们，就算你们改造成功了，那后续的升级换代呢？”

莫度无言。

“你们需要我的技术产物，我也需要你们的维度材料，我们双方彼此有着相同的利益，互需的需求。不是吗？”卢克接着道。

莫度点点头。实际上即使他有什么意见，在至尊法师与卢克达成合作的约定面前，也大概率是没有什么作用的。莫度很清楚，至尊法师一脉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有一个没有后患的，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属于生活在这颗星球内部法师的魔法能量源！

法师固然可以从其他的维度空间和维度魔神那里借取力量，但一个借字，就已经很明显的证明了法师们的处境。一旦借取的源头被掐灭，那他们这些法师就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面对力量来源的主人，除了恭顺和无力，他们无法做出任何力量上的反抗。

除了古一这种级别的强者，面对着被踢出了系统，拒绝他们使用此系统所有程序【咒语】的平台，他们也只能干瞪着眼睛而无可奈何。就算是找到了某种方法，投入另外一个维度魔神的怀抱，借取对方的力量，其更换平台带来的各种麻烦后遗症，以及可能的精神被侵蚀暂且不谈，其本质上的隐患，仍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们并非自己所使力量的主人。

所以在这上面，莫度是至尊法师坚定的支持者。

“你的寂静城？”莫度忽然将话题转移到了卢克的堡垒上。

“正准备开始动工。”卢克道。

“暗里的那个呢？”

“需要你们法师帮一些忙，当然，给酬劳的那种。”卢克微笑，如果说现在谁手里的新货币数量最多？那毫无疑问的，除了至尊法师就是卢克。而卢克之所以比至尊法师少，那是因为他向至尊法师购买了大量的，来自其他维度世界的材料。

虽然至尊法师并不在乎这些材料上的交易，但卢克暂时还是要维护下刚刚建立，还很脆弱的交易秩序的。反正相比起苦哈哈，想方设法只为了多为神盾局积累一点新货币的尼克·弗瑞，卢克的新货币财政状况要健康且富裕的多。

“竣工之后，所谓的能量脉络，真的能够如你所说的那样，深入到这颗星球的每一处角落吗？”莫度好奇的问。

“至尊法师对此并无疑虑。甚至在未来的某一天，就如维度魔神一样，无论你在这个宇宙的任何角落，都能感受收集且使用这种力量。”

“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

“我指的是，除去法师之外的人，他们也能够感受到这种力量，且使用这种力量吗？”莫度问。

“你的意见呢？”对莫度的问题卢克有些不置可否。

“这种能量很危险，它不能被肆意滥用。”莫度道：“它如果被滥用，我无法想象那种后果。”

“它是一张网，莫度法师。至尊法师一脉的法师能够凭借冥想感知到它并使用它，那是因为至尊法师和我是合作者。她为麾下的其他法师开通了相应的接入权限。

你借用任意一位维度魔神的力量，都相当于用某种代价在她那里备了份，你凭什么认为我和至尊法师没有上这种措施呢？法师的冥想，和海博伦的过滤手环，就相当于我们两个给出的入网许可和ID接入权限。哪怕是有人通过某种取巧的方式接入了这张网，我和至尊法师也能将其当成黑账户给踢出去，来一套封禁套餐。”卢克轻描澹写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