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岁了？”
“七岁，两岁时查出来的。”
“2018年六七月份……”陈奈下意识联想到第一个桉子。
“嗯。”女人喝了口水点头。
陈奈连续眨了好多次眼睛，有个非常小的点在大脑中一闪而过。问清楚孩子具体是在哪家医院之后，陈奈回到人群中，接下来的事情他可以让别人去办。
围着吐烟圈的几个人听到陈奈的想法后立刻把烟扔掉，有三个人匆匆赶往了医院。
杜勇的小儿子看病的医院不少，最后稳定在第一人民医院。
大概是十点多的时候，消息传回：时间对得上。
杨乐天兴奋地抱起陈奈原地狠狠转了好几圈，“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审呗！我们没有切实地证据，只能靠审问。我能做的就这么多，杜勇媳妇估计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可以略过。”
杨乐天点点头，周围两人跟着一头扎进派出所。
木棉打电话过来，陈奈将事情发展的情况告诉她，“……如果杨乐天能成的话，这件事儿我们也算是完美解决。”
“这么快？是不是警察会给你颁发‘好市民’奖？”木棉听起来是刚刚起床。
“如果有奖金的话，我还是乐意接受的。”
“到时候记得请我吃饭。这两天娱乐圈发生了不少事儿！”
“比如男星出柜？”
“这个算是其一，黄杨和刘存恋爱是其二，吕可可脚踏两个人是其三，宋绮云跟小自己八岁的小草恋爱是其四……”木棉说出这些如数家珍，甚至被曝光的时间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最后一个，黄澄鬼鬼祟祟在林氏大厦楼下徘回一上午了。”
“啊？他去那儿干嘛？”
“估计是找你呗，都能跟着你到隔壁省，可见他对你的爱有多深。现在被保安发现了，嗯哼，拖走了。”木棉实时播报。
“……”
“放心吧，一般会通知他的家长，我给经济报的打个电话，说黄家二公子来林氏，肯定是经济板块的头条。”
“别，就把他带过来，辛苦！”陈奈可不想再见一次那个男人，想想上次在派出所见到他的时候，再想想他的所作所为，心里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好。”
木棉逮着黄澄来到杨桐镇派出所已经是中午。
“问出来了么？”木棉很期待这件事儿快速解决。
“还没有。”陈奈无奈摇头，“你想想一个犯桉这么多年没被抓的人，心智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况且我们还有没有切实地证据。”
黄澄在旁边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到陈奈后也只是点头示意。
只不过他要是有尾巴的话，早就摇成螺旋桨了。
“证据？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去哪儿找证据？”木棉靠着车，拿起苹果醋喝了口，表情已经做到波澜不惊，“有没有办法让他立刻伏罪？这样事情也就很快结束了。”
“哪有这么简单？犯罪很容易，实际上定罪很难，有时候你会发现那人明明犯罪却因为没有证据而逍遥法外，而有些无辜的人却因为‘证据’被逮捕，总之是非常艰难的事情。”
三人并排坐在派出所外面的楼梯，谁都没说话。
时间分分秒秒走过，然后结果并没有如愿以偿。
到了晚上，杜勇被释放了。
一家三口在派出所抱着哭泣，杨乐天气得把桌子差点都给掀了。
陈奈、木棉和睡着的黄澄躲在车里。
“就这么看着他走？”木棉双手抱胸表示无语，“他在七个失踪现场出现过，怎么能让他走？”
陈奈没有说话，神色平静。
杜勇约有一米七，体格健硕面容普通，要说特点那就是他很沉稳。
是的，相当沉稳。
正常人被困在派出所二十四小时，犯罪的要么心慌，无罪的就会骂人，可他半点表情都没有。
就在一家三口要离开时，一队老夫妻突然冲过来，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杜勇肩头。
“是你对不对？你把我儿子拉到哪儿去了？”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直直冲了上去，就在那个瞬间，就在杜勇转头的刹那，陈奈浑身挺直睁大眼睛，他看到的“恶”。
来吵闹的夫妻是杨小六父母，他们拿着棍子和石头，身后跟着好几个本村的年轻人。
杨乐天见这情况立刻让所里的警察赶紧出来，等会儿闹成聚众斗殴对谁都没有好处。
杜勇护着妻子和孩子上车，自己毫不在意肩膀流出的鲜血，火速开车离开。
陈奈立刻下车拉着杨乐天进了屋，木棉跟迷迷瞪瞪的黄澄跟在后面。
办公室里没人，大家都出去挡住情绪激动的杨家村人，也不知道是谁泄漏的消息。
“杜勇这几天很有可能再犯桉，你们一定派人跟紧！”
杨乐天脸上的肉激动地抖动，“你确定？”
“你看，第一次他小儿子确诊病情，是他第一次犯罪，第二次是孩子病情反复进了ICU，接下来几次就不多说，几乎都是孩子病情有大的波动。基本可以判断他是属于压力型杀人。今天他被抓被查，甚至还被人打了肩膀，压力可能不大，但心头的怒火可不是那么简单。”
“他犯桉这么多次都没被抓，说明他很聪明。”木棉跟着说。
“也说明你们蠢！”黄澄补刀。
杨乐天的脸立刻垮下来，“这小孩儿谁呀？”
“无关人员。”陈奈挡住黄澄，“总之现在得派人跟着他，不然会有新的受害者。”
“那我得申请支队的帮助，这可不是小桉子啊！”杨乐天本想能够办完桉子借这个机会升职，毕竟所长位置尚在空缺，结果没想到碰上个硬茬子。
“不对！”陈奈摸着下巴开始来回走动，“情况不对，有问题！”
木棉刚想开口被杨乐天的手势拦住，告诉她不要打扰。
陈奈就这么想了约有一分钟，“那不是他第一次犯罪！”
“你是说他在更早之前就已经犯罪了是么？”
“对！”陈奈非常肯定地点头，“他知道利用时间差，利用摄像盲点，甚至还知道如何避开审讯，那绝对不是他第一次犯罪！查，他肯定之前在某个桉子里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