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洛激动地双手贴住屏障，双手一阵剧痛。瞬间被弹飞。

他爬起来大声问奥达文：“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奥达文低垂双手，歪头对菲洛冷笑，说：“你不信人类，总该相信恶魔吧？”

菲洛急忙追问：“可费伦娜说苔丝是她姐姐啊？”

奥达文摊开双手，说：“你连元素之灵都不信吗？”

菲洛问：“元素之灵什么都没告诉我啊！”

奥达文说道：“那我告诉你，囚禁元素之灵的人正是苔丝-阿尔法。她是为了阻止埃索米拉达成为新神。”

菲洛疑惑道：“苔丝这么厉害，竟然能打败元素之灵？”

奥达文道：“记得我说过吧，在苔丝之前，世界上只有法师一种职业。苔丝的存在就是魔神对抗万神殿的方法。”

菲洛又问：“你凭什么说苔丝是我母亲？我的母亲已经在伊甸园战争时死去了！”

“不是说你原本的世界。你还不懂吗？”奥达文动作轻松起来，双手摆动着讲解，仿佛身后有一块黑板。“你穿过异界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因为那时候虚空技术还不成熟。你穿越后人类灵魂部分已经变得不一样。仅仅保留了样貌和记忆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重新转生了一次？”菲洛问。

“可以这么说。在这个世界，是苔丝生下了你。所以你仍然保留着伊甸园的血脉。”奥达文说。

“那她为什么要抛弃我？我有意识以来，一直是孤儿啊！而且时间也对不上。她不是阿尔法家族的祖先吗？”菲洛抓住奥达文话里的破绽。

“你自己知道。苔丝把另一个重要的能力也传给了你。”奥达文懒得回答。

“伟大梦境？她把伟大梦境给了我，所以她才没办法复活！”菲洛震惊道。忍不住留下眼泪。

奥达文也有些哀伤，说道：“伟大梦境是魔神赋予她的特殊能力。但她宁可死，也要让你活下去。”

“也就是说，我早就已经死了。穿过伟大梦境后来到现在的时间？”菲洛问道。

“并不是。”奥达文否决了菲洛的猜想。说道：“伊甸园的毁灭比你以为的时间早多了。远在大陆还没有分裂之前。现在的大海中心就是曾经伊甸园的入口。没错，伊甸园从来不是封闭存在的。你们一直都和外界有来往。”他舔舔嘴唇，继续说：“是苔丝带你来到了摩玛大陆，并穿越到未来。她利用绿龙的翡翠梦境找到了你长大后的所有时间节点。然后将伟大梦境传给了你。”

“她真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可惜不得亲眼瞻仰。”阿拉索接话道。

奥达文刚想继续说，突然发现有人走过来。三人在沉默中看着鲁本斯走到牢房门前，打开屏障，给菲洛带上封灵手铐。

“罗斯海德在会见室，我只能帮你到这了。”鲁本斯小声道。

奥达文对菲洛喊道：“罗斯海德不可信，你就信我这一次！”

菲洛没有回答，随着鲁本斯离开牢房。

会见室内，罗斯海德好以整暇地坐在椅子上看一块水晶上的信息。听见有人来，他收起水晶。扭头看见菲洛向自己走来。

“长话短说，时间不多。”罗斯海德拉着菲洛坐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

“对不起老板，我搞砸了。”菲洛惭愧地说道。

“都说了时间不多了。”罗斯海德摆手示意不要啰嗦，“就从你发现恶魔开始说吧。”

“我确实发现了恶魔。但别人看不见！”菲洛说道。

“我知道，你体内有以太之灵。接着说。”罗斯海德的眼睛温和地看着菲洛。用手指轻叩桌面。说：“你不是还学会了双开魔法和元素转换吗？”

菲洛翻了个白眼，说：“你都知道了还让我说什么？”

“我要问你的学习体验啊。”罗斯海德笑着说。他的举止语气让人感觉二人似乎不是在监狱，更像在家里闲聊天。

菲洛考虑一下，问道：“你是不是在千机印里……”

“没错，我在里面加了监视魔法，因为我要保护每个员工的安全。”罗斯海德爽快承认。

见对方如此爽快的承认，菲洛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说他了。

“你想问我既然都看到了，为何没来救你？”罗斯海德探着头问。

“第一，我身份不方便。第二，我相信你可以解决问题。”罗斯海德掰着手指说道：“第三，……林奇当时在洗澡。我怎么可能错过偷看美景跑出来？”

“你为了偷看我老婆洗澡，差点让我被刺客弄死！”菲洛恼火道。

“冷静，冷静。弄死不至于。”罗斯海德摆着手说，“派拉力昂的魔人什么战斗水平我很了解。你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对付一群农夫根本绰绰有余。”

菲洛双手抱头，说道：“我感觉快崩溃了，自从回到奥米茄以后，感觉所有事情都变得和以前不同，我以前理解的都变得不理解，见过的都变成了另一件事。”

“因为，你长大了。”罗斯海德微笑看着菲洛。仿佛一位慈祥长者看着自己儿孙。

菲洛看着罗斯海德，他那小孩子的面庞纯净安详。菲洛忍不住问：“苔丝……真的是我母亲吗？”

“奥达文这么说的？”罗斯海德情绪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早有预料。

“他又骗了我吗？”菲洛问道。

“是真的。”罗斯海德却肯定了奥达文的话。他接着说：“奥达文虽然谋求魔神的力量，但人品并不坏。你怎么会怀疑他骗你呢？”

“因为他！……”菲洛突然哑口无言，奥达文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欺骗过自己。他猛然醒悟，其实改变的不是奥达文，而是自己。是自己变得越来越不敢相信别人。

“成为强者吧，菲洛。”罗斯海德淡淡地说道：“只有弱者才成天担心被别人欺骗。好好想想，你到底有什么值得别人居心叵测的？”

“是……”菲洛低下头。

“我拥有极光城最多财富。”罗斯海德一拍桌子，“从来没想过有人能够夺走。只有那一无所有的人，才会害怕一无所有！”

菲洛喃喃道：“我不就是一无所有的人吗？”

“哈，你拥有八颗星的灵能潜力。你有两个也许还能成为老婆的美丽女孩。你拥有黄金龙城和翡翠龙城的友谊。你的虚空仓库里面还有几百万金币。”罗斯海德站起身挥手说道。“最重要的……你拥有让众神都忌惮的完美血统。你是伊甸园唯一的纯正血脉。”

“连苔丝都不是纯血，我凭什么是纯血？”菲洛反问。

“我就知道老糊涂说不清楚。”罗斯海德啐了口痰，“苔丝的确已经不是纯血伊甸之子，你也的确是她生下来的。但，你不是她怀的。你只是替换了她原本的孩子降生的异界旅客。”

菲洛更糊涂了，问：“是我的灵魂寄宿在她孩子的体内？”

“不。”罗斯海德虚点菲洛，说：“你是通过无尽梦境重新在他体内作为婴儿复活了。”

“无尽梦境又是啥？”菲洛感觉脑子不够用了。罗斯海德知道的东西又再次刷新了他的世界。

罗斯海德笑着指指菲洛的木头面具，说：“你得到了伊瑟尔王的全能之眼吧？”

菲洛大吃一惊，喊道：“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

“冷静，冷静。”罗斯海德挠挠头，继续说：“我跟你父亲见过面。他在虚空魔法的造诣令我叹为观止。”

“你的意思是我穿越异界的原因是因为我挖走了父亲的眼睛？”菲洛问道。

“哈哈，不瞒你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因。”罗斯海德拨乱自己额前的刘海，笑着说：“你来到这里是因为中了诅咒。你不是亲口承认你杀死了阿泽盖吗？”

菲洛一听到阿泽盖的名字，忙神经质地左顾右盼。

“别担心，这附近我布置了结界。不会有人听到咱们的谈话。这点特权我还是有的。”罗斯海德说道。

菲洛忙问：“你的意思是阿泽盖死后诅咒了我，所以我才来到这里？”

“没有一个简单的原因。人的命运是由各种原因交集起来的复杂东西。”罗斯海德缓缓说道：“首先你得到了伊瑟尔王的全能之眼。然后，苔丝的孩子即将出生。但这个孩子并不是阿泽盖的。最后，你杀死了阿泽盖。被他临死前的无尽梦境诅咒注入了全能之眼。于是，全能之眼启动了虚空穿越，你被无尽梦境和虚空一起带到这里替换了苔丝的儿子。因为阿泽盖比起你，更痛恨这个私生子。”

“我没听懂……”菲洛一脸懵逼道。

“阿泽盖，同时诅咒了你和苔丝与别人生的孩子。你俩交换了，懂了吗？”罗斯海德耐心道。

“如果让我过来的力量是父亲的眼睛，那无尽梦境的功能是什么？”菲洛问。

“似乎是连接到苔丝的伟大梦境。”罗斯海德说道：“我也不是很懂，他们的力量已经超越了我的能力范围。”

“所以等于当时我也死了，死后被连接进苔丝的伟大梦境。但我本身不具备伟大梦境的能力，所以借由苔丝身体的一部分复活。”菲洛分析出一个结果。让他能够将已知的所有事连接起来。

罗斯海德突然用手指按住菲洛的嘴。然后对空气挥手。整个房间顿时变得嘈杂。他们能听到会见室外激烈的争吵声。

“有人敢袭击极光城监狱？”菲洛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