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亮丽三姐也难堪
三姐跑车,早出晚归,只穿空身棉衣冻得实在受不了,就把哥哥的线裤借去穿。可只穿一天,说比挨冻更加受不了。
哥哥的线裤好几天没穿,饿坏了藏在里边的虱子,三姐穿上线裤,使虱子们重获生机,纷纷如饥似渴地在三姐身上尽兴吸食。
当时第一批出厂的森林旅客小火车,配置很简陋,没有乘务员室,没有宿营车,没有厕所。三姐被虱子咬得不论多难受,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把线裤脱下来。她只能任由饿急眼的虱子们疯狂地折磨自己。面对满车厢那么多乘客,她一个青春靓丽受人瞩目的大姑娘,又不能把手伸进裤子里去乱抓挠,只能这么忍着。难受得三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还不敢皱眉头,怕客人投诉她没有做到微笑服务,那会减少她优质服务的小红花。再说经不住虱子咬的考验,也不是合格的共青团员啊,三姐刚入团一个多月。所以,她只能默默地忍受,不能和任何人说,何况也说不出口。
有虱子在裤子里肆虐,三姐在车厢里显得神不守舍。乘客提出的一些常见问题,平时三姐可以对答如流,这天却显得语无伦次,甚至报错站名,惹了一场麻烦。
本来前方是北关车站,三姐却错报伊吉密车站。两位林业局的科室领导匆匆下车,一看不对劲儿,又赶紧上来。他们很气恼,有一位领导慌忙中撕裂了裤裆,认为都是我三姐的严重失职造成的,他让三姐把车长叫来,要追究责任。我三姐侧过身让他看左臂上的臂章,他惊讶原来我三姐就是车长,火气更大了。
他横眉竖目斥责我三姐:“你工作这么粗心大意,怎么能当车长?现在我就宣布撤你的职,因为你根本不称职。我虽然不是你的直接领导,说了也算。森铁处,包括所有基层单位,都得归铁力林业局管”。
另一位领导还算平和,要求我三姐讲清错报站的原因。我三姐拿出随身备下的针线,问撕破裤裆的领导方不方便脱下外裤,帮他缝好。同时再三道歉,检讨自己业务不精通,今后一定要苦练基本功。
晚上下班,三姐快步跑回家,赶紧蒙着棉被脱下线裤,在灯下把虱子一个个捉出来,按在炕沿的一张纸上,深仇大恨般地把它们统统处死。
三姐有一件母亲用手针缝制的小布衫,样子象当时挺时兴的娃娃服,白底儿带细碎的小红点。配上三姐婀娜的腰身和浅浅酒窝的粉红面庞,非常吸引人们的目光。
登门给三姐介绍对象的人,总是不断流儿。如何选择,要由母亲说了算。母亲掌握的原则是,除了人品好,家里人口不能太多,像我们家这么多人口的苦日子,母亲说实在过够了,不想让儿女们再过这样的日子。母亲打发走一个又一个媒人,最后认为那个叫宁广博的小伙子不错,他后来幸运地成了我的三姐夫。
第4节准三姐夫丢面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