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有资格。”

居陈正在黑神殿中看着洛天炼丹，所以他的想法很容易便被洛天看了去。

居陈没有回答，洛天继续道：“她用剑刺过你，你刺过她吗？”

居陈心道：没有。

洛天又道：你救了命悬一线的她，她救过你吗？

居陈回忆起在衍北堂中的日子，心道：她曾救过好几次。

洛天语塞，因为居陈很少在黑神殿中回忆衍北堂时的事情。

“所以我和她扯平了。”居陈道，“这样挺好的。”

洛天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在第四天天刚亮的时候，事情终于起了变化。

天空中有一道非常明显的分界线。这是一道弧形的分界线，让巨船身后的天空变成了圆形。

而再往前的天空，丝毫没有变亮，依然是一片漆黑。

知道身后天色大亮，前方也没有任何变化，一如漆黑的夜晚。

“看来我们已经到了尽头。”罗休道，“这北海竟然什么都没有？那为什么从来都没人能回去？”

他虽看起来也很震撼这种景色，但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这就是天涯？

居陈不禁想到。

罗休回去禀报了。

夜珈终于出现在楼阁二层。她望着远方的黑暗，道：“继续前行。”

没有任何人反驳她。

因为真阳圣君一定在庇佑着她，庇佑着这条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又过了半天，那明亮的天空变成了身后如太阳般的一小团，那太阳更是变成了一个小点。

他们已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连船下的水都是黑色的。

当然，天空黑色，水自然也是黑色了。

可是他们却看得见彼此。

这并不是黑夜。

“可惜这里不是西边，否则日落时，太阳也许会砸在我们头上。”居陈开玩笑道。

“呵，乡巴佬。”罗休回了一句。

“到头了。”前面操控的修真者喊了一句。

除了夜珈，其他人都来到了船头。

“原来北海的崖是黑色的。”有人道。

说着，他人已飞至虚空，伸手向前摸出。

眼前的黑幕竟真的能摸到一般。

居陈这两天也终于让洛天从那一堆木匣子里翻出了一个御空的功法教给了他，但他学得还不算熟练。所以现在他干脆走到了船的最前头，伸出手。

真的有屏障。

他觉得自己很像在摸一个黑色的果冻，一个巨大的果冻。

会是阵法吗？

居陈仍不信地是方的。

只是，若这个是阵法，岂不是说整个雾洲、甚至加上两大王朝、妖林，这整个“天下”都在一个阵法里？

他忽然觉得有点细思极恐。

真阳设了一个阵法，屏蔽了双月，所以整个雾洲都在真阳的阵法里。

那么，这个盖住了“天下”的阵法又是谁设的？是真阳？

不可能，若是他，又何必要另设阵法屏蔽双月？

“夜珈大人，我们现在该回去还是……”罗休朝着夜珈，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说。

他觉得也许是北海的威胁被真阳排除了，所以他们才能如此顺利到达天涯。

“不如沿着天涯继续往东，看看横断山脉的尽头在哪。”居陈建议道。

“这里没你插嘴的份！”罗休气道。